催眠师开始催眠,女孩逐渐没有了意识。
大概半个小时后,催眠结束,女孩被带走了。
“派人跟着她,还有那个催眠师。”秦聘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对于这两个人,秦聘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是。”
走出房间,“我今晚不在这里,不用准备我的晚饭了。”
“好的小姐。”
交代完,秦聘就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开到了北山的别墅,这里已经建好了,只有别墅这里是私人区,外人不可入内,其他地方,被秦聘建成了农家果园,所有的收入都会捐给慈善基金会,这件事是管善祥生前一直在做的事,现在他不在了,秦聘会继续帮他进行下去。
本来这块地,是管善祥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秦聘的,可惜,还没有等到。秦聘一直都不想动这块地,不想任何人踏入这块地,但是这么大的一片地,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土地质量都是上乘的,就这样被自己荒废太可惜了。
站在山上俯瞰这一切,心里不禁有些惆怅,就算这里的一切都在自己的名下,但是在秦聘的心里,不过是在替爷爷打理,毕竟自己不是他的亲孙女,再怎么样,也不能理所应当的把这一切都变成自己的,从小自己学习的道理都没有这一条。
这些年,秦聘想了很多,对于这些遗产,只要一天在自己手里就不安心,每天都觉得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就算自己手握再多的东西,也不会有安心的感觉,倒不如把这些全部转到念男的名下,自己可以帮着处理事务,只是再也不想这么难受的活着了。
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秦聘来说,是煎熬。秦聘从小就对钱财看的不是很重,每次学校要交钱的时候,拿的正好还好,但凡是有些零钱,一定会弄丢,自己的零花钱也丢的不在少数,用齐禾的话说,除了自己没丢,只要是在秦聘手里的都丢过。
回到房间里,看着自己手里的银行卡,这是秦聘让黄经理为自己开通的账户,里面都是这些年酒吧和赛场赚的钱,这个账户不是秦聘自己的名字,而是一个虚拟账户,任何人都别想查到。
把银行卡放回保险箱里,看着外面皑皑白雪,又是一年冬天,“爷爷,要我学赌术,到底有什么用呢。”
看着窗外的雪景,秦聘坐在窗边发了呆。
现在的秦聘,已经不再为钱财发愁,但是心里的压力却与日俱增。有来自爸妈的控制,面对他们的束手束脚;有来自股东的管控,面对他们的如履薄冰;有来自宣席的热烈的爱,那种爱,是牢笼,把秦聘困在了里面,在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秦聘一直被困在名为父母爱的牢笼之中,不敢出去,害怕这座‘牢笼’会痛。现在,这座牢笼的外面又多了一层,把秦聘死死的困住。明明门就在那里,可是出去了,牢笼就会碎,会流泪,会疼,自己也会疼。
可是这座牢笼对秦聘来说太小了,小到让自己喘不过气来,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抑郁而终,只是那一天不可以太早,因为有人会伤心......
旁边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随着滴答声慢慢流逝,今年自己21周岁了,新的一年,希望我爱的人开心,希望我开心。
秦聘回到床上,这间卧室的大小不足30平米,只够放下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窗户的大小也只有一个人身那么大,床被放在了窗户的旁边的角落,刚好是阳光的死角,窗户被做成了单面玻璃,只有里面能看见外面。
躺在床上,面朝着墙,把自己缩成一团,这一刻,满满的安全感,是这个世界上最舒适的地方。
这间房间是秦聘特意留出来的,留给自己喘息的。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闯进来,没有人会来敲门,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某种意义上来说,秦聘就是个胆小鬼,只想呆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哪里都不想去,不喜欢挑战,不喜欢接触新圈子,那种场面话,那种表面朋友,都够了,不要了。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秦聘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了眼时间,早上7点钟。
真想把自己困在这里一辈子,谁都不要找自己。
秦聘突然愣了一下,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到了,不过,也许真的可以试试呢......
算了,先在这里玩够了再说吧。
秦聘走出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美丽的景象。
手机响了一下,是宣席,‘在干嘛?’
秦聘把聊天记录往上滑,还挺好奇,这个假‘秦聘’都和他说了什么?
‘想你,当然想你。’
‘吃早饭了吗?’
‘吃午饭了吗?’
‘吃晚饭了吗?’
‘下班了吗?’
‘想出去走走吗?’
......
秦聘的嘴角带起一抹邪笑,“做的真不错啊,比我这个真的称职多了。”
把手机扔在一边没再理。
而是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画板架子,一个大画板,和一些水彩,拿来一个舒适的椅子,这么美的景色,不画下来真的太可惜了。
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上午,画的胳膊都酸了才放下画笔,站起身活动一下。
去厨房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你终于回来了。’
秦聘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消息,原来你知道那不是我,但是为什么我的心没有一丝波动呢?难道我不喜欢他了?还是因为吃醋了,又被我的潜意识压制住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去看看心理医生?不,现在不是时候。
站在沙发前想了想,拿起钥匙和羽绒服开车回了公司。
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公司的员工都在认真的工作。
秦聘走到冯秘书的工位,“冯秘书,有时间吗?”
“不好意思我在......”冯秘书面带微笑的抬起头,看到秦聘的一瞬间表情十分的精彩,“小秦总!”
秦聘有些意外,“你干嘛这么激动?”
冯秘书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太过于激动,看了眼周围,“小秦总,你终于回来了。”
秦聘有些怀疑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用自己的脸来上班的?怎么都知道那不是自己?
“别吵,进我办公室再说。”
冯秘书冷静下来点点头跟着秦聘进了办公室。
秦聘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双手环胸,看着冯秘书激动的样子,“你知道?”
冯秘书点头,“小秦总,那个女人,骗骗别人还行,要是连我都不知道,我这个秘书怕是该下岗了吧。”
秦聘没想到一个秘书居然这么了解自己,“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大面上来看,她根本就没有小秦总你那种淡漠一切的气场,还有掌握全局的自信,只是个空壳子而已。再有,和她多说两句话就听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在教她说话,虽然很像是您说的,但是只是模仿了个表面而已,那些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仔细琢磨一下,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嘛。”
看着冯秘书生动的小表情,秦聘觉得有些好笑,以前的冯秘书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表情这么丰富的时候,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算有时候没有控制住有些激动但是很快就可以控制住,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
冯秘书讲的起劲,突然看向秦聘似笑非笑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随即冷静下来,“对不起小秦总,是我太得意忘形了,以后不会了。”
秦聘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没关系,偶尔一次也没什么,看到你这么生动的表情也挺好玩的。”秦聘顿了顿,“不过,你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机密吧。”秦聘的眼镜眯起盯着冯秘书。
仅仅两秒钟,冯秘书的冷汗已经下来了,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小,小秦总。”冯秘书的手紧紧握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秦聘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笑意,此刻的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住了,明明已经开了暖气,房间里的温度计都显示二十三度,但是好像比外面零下三十几度还要更冷上几度。
跟着秦聘也好几年了,秦聘有什么手段冯秘书也都见过,如果是秦聘想,手段可以几百种不重样,会想起以前处理敌对的人,冯秘书的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秦聘悠哉的看着冯秘书,“冯秘书,不用紧张。毕竟你是我的秘书,帮了我这么多。”
秦聘说的越多,冯秘书抖的更厉害了,甚至连牙齿都忍不住颤抖。
“希望你可以一直帮我。”秦聘起身伸出自己的手。
冯秘书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有些没反应过来,一瞬间的呆萌,让秦聘看到了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情绪。
很快冯秘书就反应了过来,回握住秦聘的手,“小秦总。”
“你是我在这个公司里唯一信任的人,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的,对吧?”
“小秦总,我是您的秘书。”
秦聘才重新露出笑言,“不过你刚才是真的很害怕吧?为什么怕成那个样子?我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吗?”秦聘仔细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很出格的事情吧。
“没有,小秦总。”
秦聘走过去拍了拍冯秘书的肩膀,“我刚回来,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您是老板,要做什么都可以的。”
“那就好。最近公司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回小秦总,一切都正常。”
“那就好,把今年的报表拿来给我。”
“好的小秦总。”说完冯秘书就出去了。
关上门,冯秘书扶着墙瘫坐在地上,扶着墙的手还在颤抖,不停的深呼吸,调整好自己,才站起身又变回那个无所不能的冯秘书。
很快冯秘书就把近半年的报表拿了过来,“帮我到一壶茶过来谢谢。”
“好的小秦总。”
秦聘打开报表开始仔细的看着,明明已经半年没有接触过这些事务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比半年前觉得简单多了。
难道,这就是爷爷让我去学习赌术的原因?
冯秘书把茶送了过来。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冯秘书,有位先生姓宣,要找小秦总。”
“稍等。”
冯秘书把电话转到秦聘的办公室,“小秦总,有位姓宣的先生要见您。”
“没有预约的一律不见。告诉他我不在。”
“好的。”
现在秦聘还没有准备好见他,直到现在,秦聘可以确定,自己还爱他,而且是深爱。因为只有面对巨大的冲击时,自己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抗拒感,因为见到他会让自己的情绪产生太刺激的波动,这不利于心脏的健康,所以自己的潜意识会屏蔽掉这种激动来维护自己心脏的健康。
而且自己现在是真的没空,报表都已经摞成小山丘了,估计要加班了。
到了晚上下班,公司的员工基本上都走了,从秦聘来的第一天就说过,除了加急的文件要处理,其他时间加班就说明能力不够,而这种人公司是不需要的,如果被秦聘发现了,就走人。所以从来没人因为哪个老板或是领导还在就不敢走,下班跑的比谁都快。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区,突然也很想逃离。
到了晚上九点,秦聘才终于拿着衣服和钥匙离开。
下到地下车库,秦聘突然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真是好久没遇到这种送死的了,今年这么早就开张。
秦聘不动声色的活动筋骨,为一会激烈的运动做准备。
“秦聘。”
熟悉的声音让秦聘停住脚步。
“消失了这么久,现在连面都不想见了?我做错了什么?”
宣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没做错。”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就算是夫妻也有不想见到对方的时候吧,这不是很正常的?难道我就要每时每刻都粘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