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姜恒的眼眶红了,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姜恒一定不会同意母亲不吃丹药,就算是欠村里的再多,自己也一定会努力。
“糊涂”
“你娘糊涂,你们父子两个也跟着糊涂吗?”
连晴雪心里既觉得感动,又被这一家人气得肝疼。
看着两个人离开,南青勇两口子不自觉得也跟上了步子。
“快让让,连大娘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自觉让出一条路,姜恒带着连晴雪直接进了院子,连晴雪直接进了屋子,姜恒紧张地等在外面。
南青勇两口子没有跟着连晴雪进到院子里,此时跟大家一起站在外面,姚若水总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堵,用手轻轻揉了几下,也没有缓解。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没事,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没事,丹药的事情,不用担心,前辈神通广大,况且就算是这炉丹药失败了,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了,我看小七前辈手里还有不少血参。”
南青勇还以为夫人是担心连前辈出来救人,担心丹药的情况,因此安慰道:
姚若水不想多想什么,现在心里难受得很,只是看着南青勇笑着摇摇头。
此时屋子里面,床上躺着的年轻夫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一张俏脸满是惨白。
“连大娘,您看现在这情况?”
徐婶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凶险的情况,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没事,还可以救。”
听到连大娘这么说,徐婶子就放下心来,赶紧按照连大娘的吩咐准备。
“母体的元气消耗的太快了,徐婶子,你出去把李娇娇叫进来,顺便让恒儿他爹把药去离老那里把药熬出来,记住,一定要在离老那里熬制,你们掌握不好火候,药效流失的太多。
“是,连大娘。”
徐婶子出去后,先是吩咐了姜家父子熬药的事情,紧接着就出来找李娇娇。
“娇娇,快进去,连大娘喊你帮忙。”
“哎,知道了,我这就进去。”
姚若水看了一眼,被叫进去的年轻妇人,长相清秀,看年纪,应该跟自己 那两个傻女儿年纪差不多。
“哎呀,对了,恒儿啊,连大娘说了,这药一定要在离老那里熬制!”
姜恒都已经走出院子,徐婶子这才想起最重要的还没有交代。
“知道了徐婶子!”
“恒儿?”
姚若水轻轻念叨了几句,感觉心里更难受了。
南青勇知道夫人这是想女儿了,赶紧拍了拍姚若水的手。
李娇娇走进屋子里,被连大娘直接命令去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这是村长自己做的叫做手术服的衣服,李娇娇不是第一次帮助连大娘做手术了,因为自己胆子大心细,且在家中的时候,学过几年医术,因此现在也算是连大娘的半个得力助手了。
“娇娇,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连大娘。”
连大娘戴上口罩,手里拿着一把轻薄的手术刀,靠在生产妇人的耳边,轻声说道:
“恒儿她娘,孩子在肚子里憋得时间太长很危险,我现在要为你剖腹取子,你别害怕,别使用灵力挣扎,对了,你们家这小老八,是个小丫头!”
连大娘话说完,女子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
“连大娘,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应该快出来了。”
院子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大家的脸上此时都写满了担心,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凑在一起。
“哎呀,我差点忘了,这恒儿家的,上次怕是将家里那点东西都给村长拿去了,现在估计家里怕是没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你看看那几个孩子瘦的。”
其中一个妇人看了一眼,蹲在篱笆边几个瘦弱的孩子,心疼地说道:
“那可不行,这里子刚生产完,又是这么艰险的情况,必须得好好补补,我记得上次我们家还留下几根老山参,我这就回去拿过来。”
妇人说完,就急匆匆地回家取东西去了。
“我家山货什么的,上次也都拿空了,但是家里大米还有一小袋,我这就回去拿过来,给恒儿娘拿过来。”
“去吧,我也回家看看。”
几个妇人这么一说,周围的不少人都开始回家看看,有什么就拿什么,一家一户的,最后也拿过来不少的东西,堆满了姜家的小院。
姚若水夫妻二人、东里奈这三个外村人此时都被眼前这种浓浓的情所感动,东里奈心里也在暗暗的为屋子里面的妇人暗暗祈祷。
姚若水此时也不禁感慨。
“老爷,我们以后也到这里来生活吧,多么淳朴可爱的乡亲们。”
听着两口子的感慨,旁边的一个老奶奶笑着说道:
“我们村子一直都是这样,你家有事我帮一把,我家有事你们再来帮一把,说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尤其是这小两口,是外来的,在我们村子里生根落户,没有婆家娘家的帮忙,可不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帮忙,在自己眼跟前生活久了啊,就像是自己孩子一样了。”
老奶奶这句话,本来是想给姚若水解释一下村子里关系好的原因,但是无形之中却戳中了姚若水的心,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即将呼之欲出。
姚若水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人家,您说这小两口是外来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村子里面一开始没有这么多人,有很多都是后来在村子里落户的,这对小两口,是百年前跟着村长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小里子也就是恒儿他娘,那个时候啊,大着肚子,到村子里没过多久就生下了恒儿。”
老奶奶很有耐心,记忆也很清晰,将当初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
“老人家,您刚才说小里子?”
此时的姚若水眼眶通红,嘴唇不停颤抖,她既希望里面就是她的女儿,又不希望这里面是她的女儿,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生活在如此残破的茅草屋,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正在生产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