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话音一落,一只大掌掀开主营帐的门帘,一道修长身影走了出来。
苏漓望了过去,借着火光看清对方的脸,那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黑铁盔甲,身高腿长,长得雌雄莫辨。
他身后跟着走出几个同样穿着黑铁盔甲的士兵。
少年便是鸣月国的十七皇子,鸣竣。
“来人,将营地各个出口围起来,凡是踏出去者,杀!”
鸣竣沉着脸下令。
跟他一起走出来的将士犹豫,“殿下,今夜大火烧得突然,火速又快,当务之急先灭火为妙啊!”
鸣竣冷哼:“蠢货,火是要灭,人也是要抓,今日大火定是敌军细作所为!”
他思索片刻,下令道:“吩咐下去,严防死守军营各个出口,但凡是眼生的,脚踏出营地者,杀无赦!”
将士们见他决心坚定,不再劝说,纷纷领命下去。
鸣竣侧身,一只手撩起门帘,朝营帐内温声交代:“你且安生歇着,我有点事要办,很快就回来。”
“好,注意安全。”低低女音传出。
缩在角落的苏漓闻言,立马辨出此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苏妗妗!
临走前,鸣竣叮嘱士兵守好主营帐才离去。
见少年走了,苏漓从空间里掏出麻醉枪,朝守在主营帐的士兵射去。
不一会,士兵接二连三倒地。
要是换平日,主营帐的士兵一倒立马就有人发现,如今大部分军力全去西区救火或是前去追回乱窜的战马,哪里还有人在主营帐附近守着。
等看守的士兵全部陷入昏厥后,苏漓才大步朝主营帐走去。
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营帐内传出呵斥:“谁在外面?!”
苏漓一把掀开门帘,望着僵硬坐在木椅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苏妗妗。
“是我。”她笑吟吟道。
多日不见,苏妗妗比印象中瘦了许多,双颊凹陷,但精神还不错,从头到脚,无论是鞋子,还是头上的步摇,穿戴都是肉眼所见的好。
这么一对比之下,苏漓倒像个小乞儿似的。
见到苏漓,苏妗妗瞳孔一缩,有震惊,有慌乱,更多的是深深怨恨。
“苏、漓!”
她磨牙凿齿挤出两个字。
“你还有胆子敢过来!”
“贱人,你害得我好惨!”
滔天怒火将苏妗妗包围,她眼珠子凸瞪,全是红血丝,像极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苏妗妗四肢健全的时候苏漓就不把她当一回事,何况是现在除了脑袋之外全瘫的她,苏漓更是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打住哈。”苏漓纠正她的话,“你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她当初可没有碰苏妗妗,是苏妗妗自个没站稳摔下的悬崖。
苏妗妗显然没把苏漓的话听进去,唯一能动的脑袋疯狂晃动,五官扭曲,嘴里叫喊着。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该死的贱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成这样!”
“来人,来人啊,快进来给我把这贱人抓起来五马分尸!”
温暖的营帐内,充斥着苏妗妗恶毒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