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狐衣……”
李奇才抓着手里的狐衣，手掌在不断的颤抖。
“苏蝉娘......”
李虎娇抱着狐衣，嘟着嘴巴，泪眼婆娑。
一旁的卢雪苼抓着谢婉柔的手掌，关切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婉柔还未张口，便先落了泪。
“当年三皇来袭，苏蝉以命换命，连死九次，与我一同重伤。”
李奇才的手心微微一颤，当年他曾被不死龙皇连续十次斩杀，每一次都奇迹恢复，十次死亡硬生生将他拖到真神境，这才反败为胜。
那时他便隐约察觉是苏蝉做了什么。
“三皇消失，天地崩碎，我和苏蝉一同流入虚无，不断流浪。
虚无之中没有灵气，我和苏蝉都已以为我们必死无疑。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谢婉柔抬起手掌，一团漆黑的虚无之力从掌心喷涌而出，霎时，四周的灵气疯狂汇聚，不断地涌入虚无。
“虚无之力！怎么可能！”
一旁的雷莹大吃一惊。
她凝重地望着谢婉柔手中的虚无之力，短短片刻，虚无之力已经从拳头大小壮大到了一人大小。
雷莹心动地道：“以这种吞噬量来看，虚无是更高阶的力量，完全克制了灵气。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谢婉柔摇摇头，“我做不到，虎娇能够做到。”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正在一旁啃灵果的小丫头。
小丫头怔了怔，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嘻嘻一笑，“虚无。”
下一刻，一股漆黑的力量忽然从她的体内喷出，她的皮肤，眼瞳，全都化作了黑色！
四周的灵气疯狂地往她的身上汇聚。
雷莹瞳孔一缩，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她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在不远处的并非一个女同。
而是一个人形的无底深渊，正在不断吞噬四周的一切！
“好了。”
谢婉柔出声，虚无之力消失，小丫头又恢复了雪白的皮肤，大汗淋漓地倒在了地板上。
李奇才掠到她的身旁，伸手一探，眼皮便是一跳。
小丫头体内竟没有筋络丹田！
血肉之下是漆黑的纹路，那些纹路之中流转着虚无，她的丹田也是虚无一片，什么都没有。
按照常理来说，这怎么都不能算一个人！
“爹……”
小丫头眼巴巴地看着李奇才，谢婉柔靠在李奇才的身上，紧紧抓住李奇才的手掌。
她的手冰凉一片，微微颤抖。
显然，她极为清楚这种怪异的情况。
谢婉柔闭上眼睛，却还是流下了泪。
“当年在虚无呆的太久，虚无的力量侵入了我的身体，那时我怀着她……
为什么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
那件狐衣，是苏蝉的替命之术，能替娇娇挡一次死劫。但……”
谢婉柔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奇才，“李奇才，我不想娇娇变成这样的，可我……没有办法......”
李奇才轻轻摩挲她的头发，“”不怪你，我来为娇娇推演，有我在，娇娇不会有事。”
“嗯。”
“苏蝉怎么样了。”
谢婉柔猛地惊坐起来，神情充满惊恐，气氛突然之间变得凝重。
“苏蝉娘……被杀了……呜呜呜……”
小丫头突然嚎啕大哭。
“苏蝉……死了？”
李奇才的心剧烈地颤动。
无数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闪过，镇妖山上那个风骚的狐狸，那个喊着拜堂，偷偷把自己也拜进去的女子，那个在暗处，一次次为自己易命的女子。
“别胡说。”
谢婉柔柳眉倒竖。
“可是……我明明看到苏蝉娘……”
李虎娇扁嘴巴，隐隐哭泣。
“难道遇到了虚无风暴？”雷。
谢婉柔摇摇头，“我们在虚无之中遇到了仙。”
“仙？”
雷莹大惊，“难道是圣德仙？真神之上便是灵墟，灵墟境再往上，便是圣德仙境。
真武女帝，银月帝君都是圣德仙人，你遇到了他们之中的哪位？”
“都不是。”
“那便是红衣仙了，除了他们再没有仙人了。
想不到一万年前的仙人还活着，只是存在于虚无之中，如果将这个消息放出去，恐怕整个修真界又要震动了。”
“恐怕也不是。”
雷莹一愣。
“他很高，超过三米的身躯，背后长着尾巴，手上有蹼。”
雷莹愕然道：“三位圣德仙都是人类，这似乎不是人族啊。”
“的确不是，他自称夜兆摩蜥不死仙人。他从虚无之中走来，一出现便要带走娇娇。
他的实力似乎受到了什么限制，没法动用任何的法术，所以我和苏蝉联手出手对付他。
我们击杀了他数十次，但每一次他都会整个重生。
最可怕的一次，苏蝉现出本体，扯碎了他的丹田，捏碎了他的心脏，将他撕成了数千块，但……”
谢婉柔面上仍有惧色，她永远不忘不了那可怕又不合理的一幕。
“无数的血肉，碎骨，全部合在了一起，他依旧能彻底重生！”
雷莹神色震动，“丹田碎裂，怎么可能还恢复如初。这……”
“最后，我们遇到了虚无风暴，苏蝉拖着他进入了虚无风暴……此后，我们便再没了苏蝉的消息……”
……
明月高悬。
李奇才眺望着天渊的方向。
“你似乎并不吃惊虚无之中有仙。”
雷莹走来，双手抱胸靠在墙边。
“我在虚无之中杀过仙。”
雷莹震惊地看着李奇才。
“真武王朝的王都在哪儿。”
李奇才突然的话让雷莹一愣。
“你要干什么？”
“我要虚无和天渊的情报，有必要走一趟真武王朝，最好能和现在的皇帝好好谈谈。”
雷莹惊呼道：“你疯了！真武王朝为了探索天渊，每天死伤无数。
一旦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让你探路。
等利用完你，搜魂炼魂，你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他们挖得干干净净……”
“公平，我也会把真武王朝的东西挖得一干二净。”
“我看你是白日做梦！你知不知道，真武王朝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真神境在真武王朝多如牛毛，灵墟境的强者不下千位！”
“我会想个安全的办法。”
李奇才挥了挥手，往屋内走去。
“这能有什么办法？哎，你干什么去？”
“双修。”
“哦……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