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柒听完整个大无语,这里简直要乱成一锅粥,怪不得能在街上看到穿白色礼服坐汽车的怪异场景。
“那普通人为了保命,穿长裙不可以吗?”
“如果发现的话,会被贵族定为谋逆,直接杀掉。我偶尔会因为工作需要偷偷穿一下。”摩兰补充,“不过你的校服其实是更好的护身符。”
“虽然cLoRIS内部分为四级,但几乎每个学生都有背景,红阶多为贵族继承人,黄阶是富商的孩子,绿、灰两阶为贵族送去培养的仆人。即便是灰阶,出了校门,普通人也得对之客客气气。”
学校发生了那么多起灰绿两阶消失的事,贵族仍没插手,可见他们就是秉着能养成就养、养不成便抛弃的态度。万一运气好、有人能活着出来,待了几年恐怕也只剩奴性了。
真是扭曲。
奇怪的是,叶妈和祁妈一起来这里旅游过,但竟然未提过半句。
她突然担心起叶爸,回想起来已经很久联系不上他了。虽然叶妈说不必担心,但这种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摩兰,我可能需要拜托你点事。”
摩兰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表情:“什么事?”
“想让你帮忙打听下我爸的消息。”
叶柒简单地和摩兰说了说,她爽快应下:“没问题,不过只能在南边,北面的无能为力了。”
“足够了,谢啦。”
周末,两人早早出发到商业区闲逛,街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好,如果不是这些日子的了解,怕不是真要被和谐的表面欺骗。
考虑到摩兰的安全,叶柒穿着校服出了门,起码会减少些麻烦。
“你是不是被我昨天说的吓到了,”摩兰搂着叶柒的肩,想让她放松心情,“cLoRIS的学生可以穿长裙,你怎么不换上再美美地出来。”
“万一遇到突发状况,这身方便些,”叶柒继续,“倒是你,我真好奇你从事这么危险的职业,是怎么幸运活到现在的。”
“那你可小瞧我了,”摩兰食指来回晃动,“混了这么久,我早都掌握了生存之道。再说,我负责八卦新闻,跟ZZ挂钩的可不敢碰。”
“你跟拍的哪个不是大人物,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特殊时期吗,下任君主未立、三大皇族蠢蠢欲动,指不定哪天就开战了。百姓心底都战战兢兢的、日子得过且过,我觉得现在就不错了。”
她用手挡住嘴说悄悄话,却发现叶柒整个人愣在原地,正捏紧衣兜回头张望。
似曾相识的气息。
叶柒紧盯走进人群的男人,一席灰色外套,灰色短发,带着露指手套。
是上次出现在白胡子办公室烧毁任务单的人。
叶柒将购物袋塞进摩兰怀里,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追了上去,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兰,你先拿着东西回去。”
“哎,小柒?!”
隐去大部分魔力,叶柒的洞悉力同样有所削弱,她将留存的全部释放出来用以追踪,却发现跟到一片遗弃的废墟中。
刚到这里,那人的气息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波动。
她微微悬起、踩着气流走去,以免触及瓦砾碎片打草惊蛇。
“抱住我。”
“嗯——”
两人的对话突然中断叶柒的脚步,最近是撞什么大运了,总能遇到这种事情。她趴在破旧的墙壁后,悻悻转回身准备离开,又听那两人继续。
“上次都被那女人打搅了,今天补偿你。”
“恩?人家可说是见义勇为。”
“为您牺牲,是我的荣幸。”
随即传来男生舒服的低语声,他笑了笑:“放心,我会留你一条命。”
该不会这么巧吧。
气流一旋,叶柒轻松跃上墙头,稳稳躲在上面。只见几米外,两人衣冠不整地靠在墙上,男生身后的魔力涌动,空气随之扭曲,而此刻女生的脸颊已经瘦得凹陷下去,除了几个音节吭不出声。
全然是之前的两人。
救得了命,却救不了心。
叶柒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数秒间,女生像垃圾般被男生甩开、留了口气,随即他饶有意思得看向叶柒:“今天也想见义勇为吗,新来的?”
“她一心寻死,我就没必要多管闲事了。”
他舔了舔唇钉:“听说你惹上个红阶,既然死期将至,不如先让我享用一番。”
虽说学校有规定不允许对非校内人员动手,可一旦出了学校,便失去了限制。
“凭你?”被发现的叶柒镇定着反问,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他的法术是什么,但目前看起来似乎是通过接触、吸取他人能力以滋养自己。
她还压制着大部分力量,在外人看来魔力颇为微弱,一旦以全貌示人,势必会引起注意,以后查飞镖的事情就难上加难了。
“你倒挺嚣张。”话落的霎那,男生瞬间移动至叶柒身侧的墙头站定,她被其抓住胳膊,化被动为主动,反手一拧,借着旋转的力量踹了他一脚,对方连退几步才站稳。
男生愣了一下,没想到绿阶竟能拥有这么大的气力。
“看来你被维利安伤的胳膊还没痊愈。”
他脸色骤变,咬紧牙根动用魔力,叶柒只觉得空气中的气流正肆意扭转,眼睛仿佛被蒙了层雾,脑袋依旧浑僵僵的,提不起精神。
“过来吧。”
他从对面探出手、捏住叶柒单薄的肩膀,头顶似有声音驱使她朝前走去,使其无法控制自己的步伐。男生满意得点点头,手顺肩头摸到脖颈,在触碰到第一颗纽扣的瞬间,叶柒握住了他的手腕。
颈前的项链闪着微弱的光,眼里的混沌消散,叶柒纤细的手指捏得对方腕骨作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男生见她这么快便破了法术,不免惊讶,毕竟精神系的控制很难破解。但既然无法操控,即便是拼力气、他也更胜一筹。
那人没回应,只是将其拉向自己身边,手不老实地点着女生的手背,试图用蛮力擒住她。
“那、再见了。”
叶柒倏尔抬头看他,露出个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