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午休时间,医务室无人值班,早已是常客的叶柒轻车熟路地取出擦伤药膏,将碧玉色瓷瓶放在桌角,将祁溟拽近,“除了小臂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小伤、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后背的伤比较严重。”
看着叶柒将内服药喝掉,祁溟又递给她另一瓶药膏,“抹这个吧。”
叶柒将红色瓷瓶握在手中,食指不时拨动着瓶塞上的布条,“对了,今天你是和凭南一起来的?”
祁溟替女生打开瓶塞:“嗯,之前互留了联系方式。”
“毕竟有了他,也能更好地保证你的安全。”
“哦?”叶柒颇为好奇地看向祁溟。
“怎么了?”
“稀奇诶,”叶柒清闲地晃了晃双腿,“你很少替刚接触的人讲话的。”
“不然呢,”祁溟低头凑近,指尖挑起她的发丝,“难道你想让我跟凭南打一架,警告他远离你吗。”
“没,”叶柒的视线被他逼迫得四处流窜,极其不自然地岔开话题,“对了,既然追聂封能用风道,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送凭南回校?”
“风道还不够成熟,不清楚准确路线的情况下无法控制走向。”他松开手,勾住叶柒的后衣领继续道,“往前些,我替你上药。”
叶柒紧忙反手揪住自己的衣领:“不用了,回去让沫颜帮我就行。”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叶柒丝毫不肯松手,眼睛因慌乱而四处转动,上药不得把背露出来吗。
想到这,她的脑袋恨不得立即变成一台蒸汽机。
“想什么呢,”祁溟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叶柒肯定又在脑补,“这个药只要撒上就会自动铺散在受伤的位置,不需要涂抹的。”
“哦。”既然如此,叶柒便乖乖放弃挣扎。
背部传来冰凉的感觉,她原本绷紧的神经放松不少:“对了,刚才我看教授在不停地咳嗽,待会送些药过去吧。”
“他那是装病,”祁溟解释,“校长总出差,这个位置难免会被人盯上,不装病怎么自保。”
“怪不得…平时看起来很有精神。”
突然,叶柒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水晶球能检测到的魔力波动有范围吗。”
“日常的轻微波动是不会显示出画面的,放心。”
“而且不该看的,教授也不会看。”
眼见氛围有朝奇怪方向发展的趋势,叶柒一歪头,机智地选择装傻充愣,“什么不该看的?”
见她不认,祁溟不慌不忙道:“很多啊,比如修学旅行时在旅馆后侧的那晚——”
“停——”叶柒用力地握住他的食指,“我想起来了!”
“不用我再帮你回忆回忆了?”祁溟噙着抹笑,将药瓶塞回抽屉里。
“不用了,我觉得白胡子应该没这癖好。”
“对了,我明天想找他接个高分任务。”
“这么突然?”
“就、今天的事令我蛮触动的。”叶柒唇角抿了下,“我想能通过做任务帮一帮也好。而且这样可以提前毕业,毕竟升入二级后笔试课程的成绩取消,只能靠任务攒学分了。”
“教授书房里贴的任务单难度太大了,接一些普通的就好。”
“可是时间已经不充裕了,”叶柒敛眸,视线顺着瓷砖的花纹游离,“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和聂封之间都还存在这么大的差距。”
“小柒,我不希望预言成为一种束缚,”祁溟将她微凉的指尖攥紧掌心,宛如深渊的眸底尽是女生的身影,“但在你决心接受它之前我会不留余力地帮你。”
他越这么说,叶柒便越觉得亏欠对方。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其实你做什么事不需要一直为我考虑,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但我的生活里都是你。”
叶柒一愣,睫毛扇动了两下。
“对我而言,这不是负担。”
祁溟牵起女生的手,在指骨处烙下一吻,温热的鼻息喷撒在周围,酥麻麻的。明明是颔首的姿势,他的眸子却紧紧凝视着她。
心脏猛地一跳,略微暧昧的气息令叶柒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身子后倾,她拉开些距离好保持清醒。
“躲什么?”祁溟凑近耳畔,钳制住叶柒不安分的手,俯身逼迫其挪到床头,“怎么,怕教授看见?”
“才不是!”女生羞愤地捶了他一拳。
眉头无声地皱了下,他苦笑着扯扯嘴角:“伤得不重可不代表能承受住你的拳头。”
“抱歉抱歉。”
清楚自己下手的力度,叶柒仿佛感同身受,好看的脸蛋挤巴在一起。
想看看伤势,她伸手勾住肩领脱掉前人的外套。
祁溟及时握住叶柒的手制止,趁她还未坐正前低头在唇上偷了抹香,看着一双宛如小鹿般的眸子不忍心再逗,“已经不疼了。”
“还有,”他理正被女生拽歪的领口,禁不住提醒,“扒人衣服可不是个好习惯。”
叶柒自回去后便一觉睡到正午,醒来时寝室只剩曲北倾一人:“沫颜和菲卿姐呢?”
“刚接任务去了外市。”
她昨天太累闷头就睡了,没来得及跟俩人提任务的事情。
叶柒为难地摸摸发梢,转念一想,坐起身悄咪咪问道:“北倾,要不要接个教授的任务。”
曲北倾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往常这么嫌麻烦的人居然主动要求接任务。“教授那里任务的难度太大,咱们两个小啰啰基本没胜算。”
“那我再把祁溟和彧景叫上?”
听到‘彧景’这个字眼,曲北倾突然失去了兴趣,随手将怀中的衣服扔在旁边:“他要去的话,还是算了。”
叶柒懊恼地挠挠头,怎么忘了这一茬。
不过…
“这么忌讳他的名字,”她不怀好意地笑笑,“你是不是还喜欢彧景啊?”
“我?”曲北倾的表情像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我之前那是眼瞎,这个人除了有副好皮囊还有什么。”
叶柒牵强地应了声,为了凑够人数只好先委屈彧景了。
隐约瞧见希望的火苗,她试探性问道:“那你去不去呀。”
“去!”觉得这个字不够彰显她的坚定及态度,曲北倾又郑重补充了一句,“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