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僵到极致、仿佛连呼吸声都被数倍扩大时,门口突然出现一抹艳丽的身影。
她身着一袭红色长裙,勾勒出优越的身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发尾的波浪卷,摄人心魄的眸子令人心神荡漾:“聂老师这么关心我的学生,还真是热心肠。”
聂封面色一沉:“你回来的倒很及时。”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我心爱的学生被冤枉?”非尔斯唇角扬起一抹笑,毫不在意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她走过去,周身飘散开淡淡的香气,握着银奏的手背放下。
“非常感谢你小帅哥,这么护着我的学生。”
她这一句话,既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又同时摘清了银奏的责任。
“既然聂老师非要查个究竟,不妨把方才提到的证人叫来,我会确保他的安全。”
“非老师可是要包庇学生?”
“当然不会,”非尔斯淡淡一笑,语气却不容置疑,“既然聂老师迟迟不拿出监控,肯定涉及到了拍摄盲区。若真是叶柒所为,一定按校规严惩。自然,我这个当导师的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话锋一转,“若她是被冤枉的,又在被关押期间出了什么意外,聂老师怎么担待得起。”
见对方无言,非尔斯旁若无人继续道:“或许找个能读取记忆的人来解决这件事比较妥当,聂老师意下如何?”
“非老师,我并不认为任事情发酵对学校有什么好处。”
“如果连一个学生都保护不了,才会造成最恶劣的影响吧。既然校长正在西方处理事务,就更不能允许任何一件不公平事情的存在不是吗。”
“非老师,不要忘了这里的人都拥有魔力,趁你请人的时间串通金系学生将文件转移出去简直轻而易举。”
聂封这意思,今天是一定要问叶柒的过了。
“既然如此,聂老师觉得应如何是好?”
叶柒同他人不敢吱声,观望着这一场唇枪舌战。好在两人并没有要动手的势头,毕竟一旦如此,便是犯了禁忌。
女生掌心渗出一层薄汗、紧紧捏着通讯条,方才在聂封来时她就偷偷给凭南发了消息让他尽快带着药店店员或购药者赶来。
事发突然,外加学院的层层封锁,她都觉得自己太强人所难。
正琢磨着,祁溟传来了条消息:刚才瞧见聂封朝你们教室方向去了,还好吗?
“非尔斯导师回来了,暂时没事。”
“需不需要让彧景把药粉送回去。”
“先不用了,万一他做了埋伏正中圈套呢。”叶柒回了个安心的表情。
通讯条沉寂许久再次亮起:马上到,等我。
马上到?
她紧忙阻止:不许来,聂封没准会迁怒于你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复,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叶柒愈发焦急、他该不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吧。
“这里还真是热闹,咳——”
一群人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教室外,教授在叶柒的注视下拄着拐杖缓缓走进,嘴唇抵在拳头上重重咳了几声,一名同学紧忙搬来登椅让他坐下。
什么情况?白胡子的身子平时也没这么虚弱啊。
出于校长常年在外的缘故,校内默认由教授管理,如此高职位的人物一来,整个教室的人都不再说话,最后还是非尔斯率先开了口,“教授您身体不好就别再操心这些琐事了。”
“我倒是好奇非尔斯老师怎么刚请假回来就卷进来了?若不是有学生通报,这教学楼怕不是要被你们拆了。”
“学生通报?”非尔斯好看的眉蹙在一起。
接到非尔斯拷问般的眼神,叶柒后背一僵,以极其细微的动作摇了摇头。不是她,八成就是祁溟了。
见非尔斯吃瘪,聂封不屑地笑了笑,断定天平已经倾向自己这侧,毕竟论资质论能力显而易见都是他略胜一筹。
“对了,不知聂封老师所说丢失的是什么机密文件?”
“近十年所有雷系学生的存档资料。”
教授朝门外挥手,祁溟便将他的水晶球拿了进来,深蓝色中隐隐幻变出档案室内部的画面:“但这上面并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我前些日子需要联系一个毕业生、便将档案拿走,傍晚同校长谈话后留在了办公室。”
不待聂封说完,教授便打断了他:“聂封老师,你应该清楚档案室的规矩吧。”
“借用者应在当日傍晚五点前归还。既然未及时归还,就承担起你的责任,为何刁难一个小女生?”
“我这正是在弥补我的过失,揪出偷窃文件的人。”
“聂封老师怕是糊涂了,叶柒自入学后、我便通过这水晶球观察她,确定她并没有动那些档案。”
叶柒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讶,其实水晶球早就只能在她释放魔力时产生反应了,白胡子显然在替自己开脱。
聂封预感不妙,只得连忙改口:“既然教授替其担保,我无话可说。”
“以防万一,教授已经把证人找来了。”突然,凭南从门外带来了三个女生,几人的手腕全部被魔力缠绕束缚于身前。
他环望教室,目光锁定在安然无恙的叶柒身上后安下心,默默地点头示意。
叶柒对于男生的出场方式颇感惊讶,不知何时他居然跟白胡子有了来往。
“既然这事始终没有结果,我就来帮帮你。”教授悠闲地仰靠在椅背上,捋了捋胡子,“跪下。”
话音刚落,右侧编发的女生像中了魔咒般应声而跪,她抬头,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慌乱。看看聂封,又看看教授,死死咬了下下唇道:“不知道教授为什么抓我来。”
“用我帮你回忆吗?”教授抚摸手中的水晶球,深蓝的荧光若隐若现,“该说实话了。”
“教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叶柒抱着档案袋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了!”她铁定了心,并不准备松口。
“那你就是在质疑我的法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