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从没有工作,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到现在有工作,有房住,有车开,难道你还不知足吗?!我扪心自问,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联合外人,出卖我?!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侯小楠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低声质问着安宁。
安宁凄然一笑道:“对我不薄?!不错,你是给了我工作,而且这个工作虽然收入不错,可是你知道吗?连续站立八九个小时,对于一个严重静脉曲张患者而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至于房子,你不过是想找个免费的家政,帮你洗衣、拖地、做饭罢了!至于车子,我承认,你说是让我随便用,可是在河江市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我能用它做什么,最多的,就是给你做免费的代驾吧!”
听到安宁的反驳,侯小楠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安宁的眼中,她竟然会是一个如此狼心狗肺的人!
她们住在一个套房里,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原本雇佣有家政人员负责做饭打扫卫生,只是后来安宁说雇佣的家政人员手脚不干净,时常将没有食用的饭菜打包带走,而且工作也不够认真细致,于是她听从了安宁的意见,将家政人员辞退,至于家务便两个人一起做。
当然,因为她平常事情比较多,家务主力还是安宁。
她曾提出过给安宁补贴,可是安宁婉言谢绝,说是没有收她房租,就千恩万谢了。
侯小楠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逢年过节,还有发年终奖的时候,总是用各种理由,让财务多给安宁酬劳。
至于让安宁做她的专属司机,一方面是出于信任,另一方面是想锻炼安宁的车技。毕竟,珠宝店的销售,吃的是青春饭,并不是长久之计,能有一技傍身,也多一个谋生手段。
试问哪个上司,会自掏腰包让员工去考取驾驶证,虽然钱并不多,不过五六千,可是为了让安宁锻炼车技,她的宝马车磕碰剐蹭不下数十次,花费总计也有数万元,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没想到,我视你为肱骨,你视我如仇雠!是我平常太忙了,对你的关心不够,可是你也不能联合外人,做出如此恶劣的行为!你知道吗?!你可是会失去眼下的所有,包括自由,真的值得吗?!”
侯小楠直视着安宁的眼眸,像是在责问安宁,也像是在反问自己。
“值得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不是靠出卖尊严和美色得来!我出卖的不过是信息和良心而已!而且作为社会底层人士,我们如果不拼一把,永远只能活在别人鄙夷的眼光中,而且我们抢掠有钱人的钱财,也算是杀富济贫,你知道吗?!现在还有很多偏远的地方,孩子们还吃不饱饭,身上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人,恐怕想象不到吧!”
安宁的声音渐渐亢奋起来,眼眸中甚至闪现着仁慈的光辉,而后她略微停顿,盯着侯小楠的眼眸,冷声道:“从某个角度看,我至少比你干净和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