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想起了九号住院楼那十部八部电梯,想起了如农村大集般水泄不通的人流,想起了肿瘤内科那些光头的男女,想起了齐梦晴以及同病房两位病友的痛苦与绝望……
难道医院的楼越盖越高,住院的人越来越多,真的和转基因食品有关系吗?!
股票投资领域,有这样一句比较经典的话,只要有足够湿的雪和足够长的跑道,滚出的雪球足够毁灭地球!!!
话虽然有些夸张,揭示的却是时间和条件对事物结果的重要性。
王义尤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每逢炎炎夏日,放学回到家中,从水缸中用葫芦切半成的瓢,舀起井拔凉水,灌入腹中的甘甜。而现在井中之水或已干涸,或已失去原本的甘甜,而且用井水烧茶,原本没有丝毫的茶锈,现在却在茶壶底部可以刮下一层厚厚的白灰。
如果没有体察入微的眼睛,明察秋毫的观察力,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却往往被人忽视。
钟元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望了一眼犹在深思的王义,站起身来,踱步来到门外,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感觉今天的天如何?!”
王义看着钟元走出门外,心知这是准备送客了。他将杯中清茶饮尽,亦来到门外。
门外,道路整洁,清风徐来,香蜜湖畔杨柳依依,水波潋滟。
抬头望天,碧空如洗,蔚蓝如锻,艳阳高照,浮云悠悠。
虽然太阳有些火辣,可是依旧是难得的好天气!
王义虽然不知道钟元为何有此一问,却依旧认真回道:“虽然阳光有些毒辣,却依旧称得上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你眼前的世界,未必是真实的世界!你眼前的天,也未必是真正的天!”
钟元摊开右掌,一点玄光浮现而出,肉眼可见周围不断有云气向玄光凝聚,不过呼吸之间,玄光化为了一颗乒乓球大小晶莹剔透的水珠。
王义看着钟元手中圆润水珠,不知其意欲何为,正要开口询问,钟元手掌突然伸到王义眼前,而后紧握,水珠崩散,洋洋洒洒,若梨花坠落万千朵,又似鹅毛雪悠然飘下。
“去伪存真,慧眼凝神!”
王义只感觉眼前如烟如雾,远景近前,皆是模糊一片,正茫然间,耳中听着钟元呼出八字真言。
瞬息之后,烟雾散尽,王义定睛再看,世界却变了颜色——眺望苍穹,只见不复天朗气清,而是昏沉沉黄沙漫天,黑漆漆乌云翻滚。原本的一轮毒日,虽依旧高悬天际,却不复光明火红之态,如被无尽黑气沾染,呈现一种恍若末世的灰黑色!!!!
放眼望去,原本蔚蓝的天空,几乎被黑暗所覆盖,偶尔可见星星点点的其他颜色,或青、或白、或红、或黄、或紫,就如同夜幕下闪烁的五色星石。
王义惊诧,收回仰望天穹的目光,平视周围,只见周围灰黑雾气腾腾,能见度不过三五米左右,再远之景却影影幢幢宛如海市蜃楼,又如幽冥鬼域!!!偶见有行人骑车从身边匆匆而过,皆是面目狰狞、头生尖角、双目通红、獠牙外翻、周身上下生着状如荆棘般的灰黄硬刺!
他回头望,却见房内满堂华彩,通透明亮。
而钟元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房内,而此时的钟元也与先前略有不同,他肩头盘卧着一个长相怪异的小兽。
那小兽形似一只小猫,却背上生有一对金色的翅膀,周身覆盖着一层如白雪一般的银甲,长长的尾巴如一条藏青色的蟒蛇,环绕在钟元的手臂上。
它的眼睛中充满了慵懒和惬意,就如正在屋顶晒太阳的猫咪,一派与世无争的悠然之姿,只是它的脖颈上套着一个青黑色的锁链,锁链不时有淡淡的黑气溢出!!!!
这……这一番景象,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大晴天怎么可能乌云遮日?!高低参差的高铁水泥森林,怎么会隐藏在了黑雾之中?!正常骑着电动车的行人,怎么变得面目可憎,如同从地狱跑出来的魔鬼?!
王义大力揉搓眼睛,眼前之物,眼前之景,却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再定睛望向那怪异小兽,心中暗自忖道:这莫非就是神天兵飞剑口中的‘吞金食铁兽’?!这小兽脖颈处的锁链,怎么如此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王义望着钟元惊呼道:“你肩头莫非……莫非就是你的妹妹?!”
钟元笑而不语。
那怪异小兽翅膀舒展,如一只飞翔的白鸽,飘落在王义的肩头,贴着王义的耳朵,张口道:“我叫钟贞!元亨利贞的贞!谢谢你!”
王义听着怪异小兽自称钟贞,说话的声音却与先前大不相同,初见之时,钟贞的声音冷漠中带着狠辣,而且单单从声音无法分辨男女,现在的钟贞,声音却是甜美悦耳的萝莉音,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钟元看着王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打了一个响指,轻斥道:“散!”
王义只感觉眼前再次升腾起一团红色光芒,片刻的目不能视物之后,眼前景象恢复常态,天空依旧蔚蓝,湖面水波潋滟。
王义突然感觉世界有太多的未知需要去探索。他微微扭头,看到一个周身覆盖着雪白银甲的小兽,心中更是充满了茫然,他已经分不清眼前之景,是真实还是虚幻?!于是望着钟元道:“这……这……同一片天地,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不用的场景?!”
“为什么?!其实道理很简单!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和修道之人眼中的世界,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寻常人家的世界里,多坎坷磨难及谨小慎微;富贵人家的世界里,多纵情欢乐及目中无人!世界没有变,不同的只是境界和阶层!”
钟元再次将玻璃杯注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王义进门来,再喝两杯清茶。
王义拿出手机,只见时间已经将近下午两点。凡人之腹,怎么能不食五谷?!只是饮茶,更会让饥肠辘辘!
一番推辞之后,王义就要离去。
兽形的钟贞藏青色的尾巴突然变长,将王义的双腿紧紧缠绕在一处,完全无法迈步。
王义也不想如僵尸一般蹦来跳去,扭头问兽形的钟贞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兽形钟贞口唇微张,轻声哀求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来都来了,再帮个忙吧!我们完不成任务,是要受罚的?!”
王义双腿被束缚,只能无奈道:“什么忙?!能不能想我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兽形钟贞道:“今天周六,有【剑会群雄】的比试,你帮我和我哥上上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