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到九六九便利店送点东西!”
自认识以来,王义从来没有看到过江虹脸色如此的难看,他隐约觉得这个九六九便利店不简单。
“你要去的这个地方,近十年发生了不下十次火灾,八次爆炸,六次水淹,还被失控的车辆冲撞过多次,也曾发生过数次抢劫杀人事件!反正这个地方很邪门!如果不是特别必要的事情,我不建议你那里去!”
江虹的眼眸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
王义听着江虹对九六九便利店的讲解,对这个便利店心中更添了几分好奇:“这个九六九便利店,竟然在十年间承受了如此多的磨难,竟然还存在,看来老板是一个坚韧不拔、百折不回的人!再说我就是去送个东西,很快就会,不会多坐逗留的!”
他略微停顿,追问道:“对了虹姐,你怎么会对这个九六九便利店如此了解!就跟做过统计似的!?”
江虹陷入了沉思,眼神中隐隐浮现出几分痛苦,脸色也变得煞白,白如一张宣纸。
王义看着江虹扶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心中想起了恐惧之事,还是车内冷气开的过大。
他点了一下车门内侧的一个按键,原本封闭的车窗下移了一半,一股炙热的风灌入车厢,车厢内仿佛瞬间从寒冬腊月进入了炎炎夏日。
江虹的手不再颤抖,脸上痛苦的神色也缓缓隐去。她长呼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痛苦与悲伤呼出体外:“香蜜湖畔有不少店铺都是我们的产业。不过因为多次出现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怪力乱神事件,后来都转卖了出去。”
王义心中了然,眼神中写满了好奇:“如此说来,这个命运多舛的九六九便利店更让我好奇了!毕竟一次两次的不幸事件,还可以归于偶然,可是十年间发生如此多的事故,一定有其内在的联系!”
江虹摇头道:“命运多舛的便利店?!可能是我没给你说明白!那个不祥之地做过餐饮,开过金店,卖过品牌服装,开过宠物医院,也开过花店,也做过宾馆和网吧……不过无一不是血本无归,有些甚至搭上了性命!”
她的语速很快,显示着内心的紧张与惶恐。在略微的停顿之后,接着道:“我们在那里开过超市,结果存放食品和粮油的仓库起火,损失了三百多万,还有五个员工葬身于火海之中!后来据有关部门的调查,说是线路老化导致起火,可是那里的装修和布局,都是我一手操办的,用的是最好的线材,请的是最好的工程队,怎么可能线路老化,而其他区域的超市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故,所以说那个地方是不祥之地!你去也可以,一定不要停留的太久!”
王义看着江虹一脸的凝重,心中也忐忑不安起来,于是问道:“为什么不能停留太久?!”
江虹的脸上铁青,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她的目光望向远方,也就是现在九六九便利店的位置,然后声音微微颤抖着道:“我认得一位造诣颇深的风水大师,他说那个地方是【万鬼伏藏】的格局,若不是五行纯阳的命硬之人,待的久了,就会煞气缠身,死于非命!”
“若是知道了一个地方是【万鬼伏藏】的格局,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王义心中感到惊骇,他虽然不懂风水玄学,也知道风水玄学不被大多数人认可,认为那就是封建迷信的遗毒,可是自从经历了诸多的事情之后,他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鬼神虽然绝大多数人看不到,可是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不存在。
江虹叹了口气:“据那位风水大师说,这个格局可以镇压缓解,但是无法破解!唯有避而远之,方可保万全!”
她说完,推开车门,手指向一个方向:“九六九便利店,就在那个位置,你只要过去就可以看到,它很醒目的!”
王义推门下车,向着江虹手指的方向走去。
“哎!”沐浴在阳光下的江虹突然叫住王义:“我许久没有亲自下厨做饭了,可能会比较慢,你快去快回!”
王义“嗯”了一声之后,大步向前方走去。
湖畔的风,似乎没有受到炎热阳光的影响,丝丝的凉意,就如冬天的寒冷,争先恐后想要钻入王义的肌肤。
开始身边还有些许的行人同路,越靠近江虹手指的方向,同行的人便越是稀少。
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一个醒目的建筑映入了眼帘。
醒目是因为别的建筑都有左邻右舍,而且是紧紧靠接在一起,而这栋建筑却孤零零的矗立着,就如一个落落寡合、不同流俗的人。
这座建筑高三层,下宽而上略窄,看上去方方正正,就像是一个放大版的秤砣,又像是皇帝手中的玉玺。
只是这建筑的外墙不是如秤砣的灰黑色,也不是如玉玺般的翡翠银白,而是红色。
这种红色不是如鲜花般的嫣红,也不是如朝霞般的赤红,更不是如晚霞般的火红,还不是如枫叶般的暗红。
它是一种别样的红,它虽然红的醒目,但是并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温暖舒适之感。
再走的近些,身旁已经没有同行之人,哪怕偶尔有辆轿车,也是风驰电掣而过,仿佛生怕多耽搁一秒,就会发生莫名的恐怖。
王义再看那栋孤独的建筑,才发现原来它高三层,却并不是流行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而是用一块块红砖垒砌而成。而且红砖仿佛在烧制的过程中加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偶尔会映射出淡淡的金芒。
在建筑的顶端,是一个巨大的葫芦造型,葫芦却不是红色的,而是黄色的,就像是沙漠中的沙尘。
葫芦的口是打开的,里面插着一柄红杆白须的拂尘。
大葫芦与小葫芦结合的部位,横着一个类似戒尺的物件,戒尺一端是金色,如正午太阳的光芒,另一端是绿色,如生机盎然的竹。
急行数步,王义已经来到了建筑的正门。
正门上有一块长匾,匾的材质却非木非石,而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四周的红砖里镶嵌着大小均匀的红色弹珠。
匾上也没有写字,而是悬挂着一柄剑,剑,并非木剑,也非铁剑,而是铜钱和红绳构连的铜钱剑。
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盘坐在蒲团上,双目悠然,闲望着门前的一顷碧波。
“怎么是你?!”
王义惊呼。
“为什么不能是我?!”
那人不咸不淡回应着,眼眸里似乎隐隐有一抹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