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抬头望天,黑压压的乌云挤满了整个天空,不见半点光亮,充满了压抑窒息之感。
滚滚的惊雷之声不绝于耳,似乎在催促着王义赶紧行动。
王义收回目光又环视四周,他要拿的是红色圆珠,因为红色代表着青春热血,象征着强者永不熄灭的信念。
脱下衣衫,将袖口和下摆围拢在一处,然后用鞋带捆扎结实,就做成了一个简单粗陋的特制布袋。
王义在不触碰其他颜色圆珠的情况下,几步便来到一个红色圆珠之前,屈身弯腰,红色圆珠被他拾起,经领口放入布袋之内。
如此往复,很快十七颗圆珠已经被他放置在了特制的布袋之内。
此时天色更加阴沉,恍若黑夜将临。
雨势也更加狂暴,花生米大小的雨滴砸在平台之上,发出“啪啪”之声,溅起层层水花。
风力更是肆虐,一望无际的汪洋里,白浪掀天,发出如鬼魅如梦魇的嘶吼之声。
如果说黑色象征着死亡与不幸,那么红色就象征着重生与希望。
王义的目光望向远方,脸上已经浮现出胜利的喜色。
一颗红色圆珠在各色的圆珠之中,显得如此独立出众,鹤立鸡群。就如盛装待嫁的新娘,披红挂彩,凤冠霞帔,是那么的耀眼醒目!
不知道小雪做新娘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又会多么吸睛?!
王义心神不由一荡,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长发如瀑、笑颜如花、十指如葱的凌寒雪。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会想这种事?!
王义收回心神,目光如炬,锁定在了最后一颗红色圆珠之上。
两者相距不过三十步左右,王义小心翼翼向红色圆珠踱步而去。
一路走过,他没有触碰到任何一个圆珠,距离更加近了!
十米!
八米!
三米!
两米!
一米!
最后一颗红色圆珠已经在王义的脚下,他正欲伸手去拿。
天空中突然仿佛万吨炸药引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惊雷之声,仿佛是在对王义将要通过考验,表达着强烈的不满和无尽的愤怒。
一道道闪电伴随着雷霆之声,不断轰击在王义身前,似乎是在发出最后通牒和严正告诫。
王义感觉身边空气的温度骤然上升,甚至皮肤都因为高温干燥,隐隐有皲裂的疼痛之感。
胜利近在咫尺,可是危险也近在咫尺!
人生至少有两个选择!
是知难而退功亏一篑?!还是殊死一搏逆天改命?!
孤军深入,是没有撤退可言的!
王义看着眼前不断劈落下来的银白闪电,以及几乎无法忍受的炽热高温,他义无反顾躬身弯腰,将手伸向近在咫尺的红色圆珠。
雷鸣之声更加残暴,道道闪电也更加紧密。
王义却没有丝毫忌惮,他伸出的手就像一个过河的卒,只知向前,而不知后退。
雷声骤然停歇,闪电突然消失!
原来,所有的警告和恐吓,只能让胆小者望而却步!对于勇敢者却是一捅即破的纸老虎!!
王义的手持续向前,就在手指即将接触到红色圆珠的刹那,突然一只玄黑如铁的靴子伸了出来,踩在了红色圆珠之上。
王义抬头,看到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身高两米有余,膀大腰圆,就如站立的一座铁塔,给人一种不可战胜,更不容冒犯之感;周身披挂着黝黑的铠甲,看上去坚不可摧;一双粗糙的大手,就如熊掌般宽厚强健,仿佛轻轻一握,就可以将铁石握成齑粉;眼眸之中充满了狠煞之气,仿佛是从尸山血海中冲杀而出的凶神恶鬼。
王义用手去推正踩在红色圆珠之上的左腿。
一推之下,仿佛推在了铁石之上,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拦我?!”
王义看着铁塔般的壮汉,眼中有点点怒火闪烁。
郎姓大汉瓮声瓮气道:“我姓郎,你可以叫我老郎,或者郎爷!至于为什么阻拦你,这本就是考验的一部分!”他说完,用轻蔑的目光望向王义,脚上微微用力,红色圆珠竟然一半陷入高台之内。
王义看着沉陷的红色圆珠,不由望向郎姓大汉玄黑如铁的靴子,只见靴子上沾染着淡淡暗红色的血迹。
他脑中灵光一闪,望向郎姓大汉,冷声道:“你是右侧天兵天将掌中的狼牙棒幻化的!?就是来刻意为难我的吧!”
郎姓大汉黝黑的脸庞闪过一抹惊讶,而后冷哼一声道:“没想到竟然被你看穿了身份!不错,我就是主人田开乙手中的狼牙棒,就是被派来刻意刁难你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哪怕你有一些小聪明,最终注定还是无法通过考验!”
王义看了郎姓大汉一眼,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突然他眼睛一亮,向着郎姓大汉身后急声道:“太白星君,你怎么来了?!”
郎姓大汉不由转头向后望去,恰在此时,王义突然大力用肩膀撞向郎姓大汉。
只听“嘭”的一声响,王义只感觉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顿时跌坐在地上。
郎姓大汉转过头来,哈哈大笑,声音之中充满了嘲讽和鄙夷。
而后他蹲下身子,凝实着王义的眼睛,冷声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笑话!就凭你一个肉体凡胎,想要撼动我的脚步!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王义看着近在咫尺,却无法得到的红色圆珠,心中沉思片刻,而后凝实着郎姓大汉的目光,斩钉截铁道:“敢不敢赌一把?!”
郎姓大汉盯着王义,就像盯着一个卑贱的蝼蚁,冷笑道:“赌!赌什么?”
王义用眼睛的余光环视四周,而后将特制布袋中的十七颗红色圆珠倒出,排成一条线,将两人隔绝开来,然后冷声道:“我会一种隔空取物的魔术,只要你闭上眼睛,隔着这条线,不接触你脚下的红色圆珠,就能把它变到我的手中,你相信吗?!”
郎姓大汉嗤之以鼻道:“魔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怎么可能真正做到隔空取物?你要是能做到,我跟你姓!”
王义沉声道:“要不我们就赌一把!?我若是把你脚下红色圆珠拿到手,你就不要再刁难我!我要是不能,就任你处置,怎么样?!”
郎姓大汉连连点头,而后冷声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
王义沉声道:“好了,那你闭上眼睛,我要开始了!”
郎姓大汉脚下又加了几分力道,使红色圆珠完全陷入地面之内,而后闭上眼睛。
两分钟之后,郎姓大汉感受着脚下红色圆珠依旧在,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略显急躁道:“你好了没有?”
没有任何的回应!
又是两分钟过去了,郎姓大汉已经不耐烦了,焦躁已经写在了脸上,他大声喝道:“你好了没有?!还障眼法,魔术?!能把红色圆珠拿走,我跟你姓!”
“好了!我成功了!你睁开眼睛吧!”
郎姓大汉听到王义的话,兀然睁开眼睛,挪开踩着红色圆珠的脚,红色圆珠依旧深陷在地中,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目光森寒,望着王义道:“你成功了,你失败了!”
王义将特制布袋送到郎姓大汉眼前,轻声道:“可惜你空有一身力气,却没有相匹配的智慧!”
郎姓大汉怒不可遏,大吼道:“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敢阴我!看我一拳打爆你的脑袋!”他语罢,一记铁拳向着王义头颅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