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昂昂昂昂!”
龙吟声再次响起,然而和之前的神圣威严不同,这次的龙吟声却让人感到莫名的阴冷。
天空中,大荒龙神原本白玉一般的身躯此刻有部分鳞片变成了黑色,身体被不知何处涌现的黑色迷雾笼罩,若隐若现,原本充满神性的灿金色眼眸也被浸染成了血红色,毁灭暴戾的气息从祂的身体上散发开来。
此时,即便是一直叩拜的修士们也察觉了不对劲,小声的议论声响起,龙神祭典举行了这么多届,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龙神会变成这副模样啊?
难道,是产生了什么变故吗?
没等修士们反应过来,一道粗壮的血红色雷电突然从天而降,劈落在平台中央,“轰隆”一声将这座存在了不知几千年的平台劈裂开来,原本位于平台中央祭台上,被称为“中荒道首”的太上门主更是连反应都没来得及,直接在血红色雷光中化为灰灰。
“宗主!不!”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乾元宗弟子听令,速速汇聚到本座身边来!”
“天呐,难道龙神要灭世了吗?”
“浩劫,前所未有的浩劫就要来了!”
“修道八百载,终究一场空,哈哈哈哈……”
血红色的雷光并不是结束,而只是个开始,无数的血红色雷光不断地从天空劈下,在这血红色雷光下,即便是这群大荒最强的修士群体,无数人眼中的神仙真人,此时也如同凡人般,面对这恐怖的雷光毫无抵抗之力,狼狈不堪,再无半分所谓的仙家气度。
有修士祭出法宝,妄图逃离龙神山,然而血红色的雷光如同一张密布的大网,根本无法逃脱,被它碰到,无论是什么级别的法宝或是真仙道体,都只能化为灰灰。
有修士掐指衍算,大呼“天要亡我,如之奈何”,状若疯癫地大笑。
有修士面如死灰地盘坐在地上,似乎放弃了抵抗。
也有修士勇敢地祭出法器,冲向天空似乎想要和龙神对抗,然而在半路上就被血红雷光击落,就此陨落。
还有修士拼尽全力地抵挡着落下的雷光,只为多活片刻……
而不仅是龙神山,放眼望去,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都有无数的血红色雷光不断地降下,山峦崩塌,江河断流,动物和百姓们奔走哀嚎,仿佛天神发怒,发动无数的雷霆灭世般,甚至能听到这个世界的颤抖哀鸣。
“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
林夏顾不得许多,将精灵们全部召唤了出来:
“琪琪,开启最大强度的防护技能,小心天空中的血色雷霆!球球、小虎,你们尽可能地去救其他人,不过首先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随后,林夏看向身边还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的如意双仙和赤霄练,大声道:
“快,跟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几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带着身边的人跟着林夏找到一个山洞里暂时躲起来,看着山洞外不断劈下的雷霆和不断死去的修士们,众人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林夏心中焦急,不断思考着破局之法,硬拼是肯定不行的,琪琪它们几个加起来也绝对不是大荒龙神的对手,诚然,林夏是可以通过令牌回到现实世界,保全自己,可是这样就意味着放弃这个世界,放弃这个世界无数无辜的生命,如果不是走到了最后地步,林夏是不会考虑这个选择的。
一名气质冰冷的女修士有些茫然地道:
“难道是我们哪里触怒了龙神,所以祂要毁灭大荒吗?”
这名女修士是如意双仙的亲传弟子水月璃,也是离槐仙宗的首席大弟子,南荒年轻一代最有名的女剑仙,号称“冰玉仙子”,曾和林夏有过数面之缘。
不过此时,这位冰玉仙子再也无法维持冷冰冰的人设,一双寒玉般的美眸中满是惊恐和不解,面对这种灭世之灾,即便是仙人也如同凡人般弱小,没有人能保持淡定。
另一名头发火红的男修士愤愤地道:
“什么龙神,行这种灭世之举,祂有什么资格被称为龙神?魔龙还差不多!”
这名修士是赤芍宗的首席弟子,李浩然,同样是南荒赫赫有名的天才。
“浩然,慎言!”
“师尊,我没有说错!要我说,这所谓的龙神就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
林夏被争吵声从思考中惊醒,摇了摇头:
“不,龙神不是发疯了,而是被控制了!”
“什么?”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此时山洞内已经聚集了不少被球球和小虎救下的修士,他们纷纷围拢过来,还没来得及发问,赤霄练就率先激动地道:
“前辈,您确定吗?”
“没错,我确定。”
林夏肯定地点了点头:
“龙神就是被一种诡异而强大的力量控制了!”
洞内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都看向林夏,他们要么是离槐仙宗和赤芍宗的人,要么是被小虎和球球救下的修士,都知道林夏是一位能驾驭强大灵兽的“大前辈”,他说的话自然没有人质疑。
洞内一片哗然,赤霄练喃喃道:
“难怪,难怪,我就觉得不对,龙神为什么会突然大开杀戒,原来祂竟然是被控制了吗?”
也有修士反应了过来:
“对,刚才我就想说,龙神的样子怎么和记载中的有些不一样,原来是这个原因!”
“该死的,是谁竟然敢操纵龙神,造下着无边杀孽?要是让我把他找出来,非得把他灵魂抽出来,用我的炙阳灵火灼烧千年!”
洞内群情激奋,一副要找操纵大荒龙神的人算账的模样,可就在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连龙神都能操纵,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仅凭我们,真的会是它的对手吗?”
洞内瞬间变得一片寂静,不知不觉中,众人希冀的目光又聚集到林夏身上:
“前辈,您说,我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