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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摇香乱 > 第149章 修王载钊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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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顾加笑不由松了口气,总算一路平安,没有再出状况。

刚到城门口,远远地望见高沐安站着往大路上望。承琪下了马,他立即上前道:“皇上让我来接公子。”

承琪问:“皇上可好?”

高沐安答道:“皇上在接见高丽使者,公子晚些入宫。”他停了一下,面露难色:“皇上好是好,就是有点反常。”

“如何反常?”

高沐安沉吟道:“说不清楚。公子见了就知道。”他又道:“修王在你府里。”

承琪不再多说,带着人往府中而去。

管焱早在门口等候,一见承琪上前就跪下磕头,喃喃地还没有说话,承琪摆手道:“那事以后再说。”

顾加笑拉起他轻声说:“公子知道了。”

管焱拉着苦脸:“他是不是很生气啊?”

顾加笑还没有答话,只听承琪说道:“覃伯给大家安排住处,管焱带我去见修王。”

覃伯应着,招呼家丁奴仆将众人带到府里,各自安排。

修王住在平王载铭原来的房间里已经快一个月了,皇帝一直没有召见他,让他心慌。平王府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他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总比这无休止的煎熬要好。

儿子颍璜依然在会同馆被人羁押着,在馆内活动自由,却不准离开。父子两人见不到面,知道彼此都暂时安全,稍稍放心。

承琪进门,让载钊混沌的眼里有了光彩。承琪恭敬地给他行了礼,道:“三伯,身子可好?”

载钊有点慌,他不明白承琪为何是这种态度,他在修王府的所做所为让他至今不寒而栗。特别是他执剑砍杀的样子,的确要比他父亲载铭凶狠多了。

承琪见他表情惶恐,便笑道:“侄子刚从贵州回来,听说三伯住在平王府,定是要来问候的。”

修王在椅子上挪了挪身体,可以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迟疑了片刻,他说道:“你辛苦了,只是皇上一直不见我,不知何意?”

承琪坐在他对面,脸上挂着淡淡地笑,端详着修王,他的脸比之前更浮肿,眼袋和上眼皮肿得快要将眼睛挤没了。听管焱说,修王的脚更是严重,几乎不能行走,如厕洗澡都要人服侍。

“皇上不见三伯,是好事。等他火气消了,三伯就可以寿终正寝,家人也不必拖累。”

“当真如此?”载钊不信。

“田至善与罗化成,可是在贵州就地问斩的。”承琪淡淡地说,“皇上盛怒之下,杀人不过一句话。”

载钊听了,身子不由往后靠了一下:“这种事,怎么会放过我?”

“我知道,三伯除了将张锦华带进府以外,其他也没有做什么,而且还是受害者。”承琪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三伯之前身子不是这样,是服了丹药之后才这样的吧?”

载钊接过茶慢慢喝了,将杯子放下叹口气道:“原以为可以延年益寿,却不曾想现在成这个样子。”

“发现不对,为何不停了服药?”

“刚开始服的时候,精力旺盛,可以几天不睡都没有问题,后来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离不开它了,不服浑身都痛。”

“一路入京到现在,三伯不是没有服用吗?感觉如何?”承琪问。

“很难受,但能忍,只是你看我的样子,越来越不成了。”载钊道。

“那道士如今在何处?”

载钊摇头:“不知,他叫玄玄子,锦华说他来自东海仙岛,我就信了。”他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神仙?只怪我自己想要长生。”

承琪也叹了口气:“想长生的岂止你一个?”他低头想着,自己不是也想要活命,信了姬无用差点铸成大错。

别了修王,他到了清瑶房间。

那曾是绿萝的屋子,一切都如她在的时候,墙上挂着琵琶,是管焱从满庭芳拿回来的,承琪进门望见,不由湿了眼睛。

清瑶顺着他的眼光望向墙上的琵琶,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他说与不说都没关系,她只想他将来是快乐的。虽然她知道他的快乐太难得了。

她走近他,轻轻道:“一定能给她报仇。”

“是我害了她。”他哽咽道,忍了多日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把头贴上他的背,手环住他的腰,透过衣衫,听着他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等待他逐渐平静。

“你先在这里住着,需要什么和仆人说,我等下入宫去见皇上,接下来如何,等我回来再说。”承琪抓着她的手,他不想放开,但仍是掰开她转身面对她。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他的眼里涌上复杂的情绪:“我现在不清楚状况,很多事需要梳理,你给我点时间。”他想了一下又道:“你暂时别出府,仍是穿男装,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他轻轻地拥了她一下,便放开快步离去,她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花径的尽头,才慢慢打量房间。

房间不大但布置精致,家具是花梨木的材质,博古架上放置着各式瓷器,墙上挂着字画,床头雕着百花图案,垂着丝绸的绣牡丹帷帐。

她卷起帷帐,被子整齐地叠着,褥子是湖绿色的。绿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清瑶想着,那天她听到顾加笑说“是公子的人”,公子的人,包含是几重意思?

现在,她甚至有些羡慕她了,她可以陪着他,住在他的家里,为他而死,让他流泪。

如果死能换得和他一起的日子,她愿意去死。

她害怕他不久带来她不愿意听到的消息,皇帝真要召她入宫,她该怎么办?从此以后,他和她的见面,永远都是贤妃与公子的见面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是我的眼泪却总为你而流。

承琪。她将玉佩握在手中,唤着他的名字。闭着眼睛,她回想着这几日的情景。

承琪不再喝姬无用的药。每次到了驿站,他都直接进房间,命人将药端进屋里,拿出来的是空碗,但他却是倒掉了。

清瑶是偶然才发现的,喜儿要给他送饭,清瑶接了:“我去送。”

她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屋,他正把药泼到窗外去,见她进来,两人都愣了。

“你怎么?”她叫着。

“嘘。”承琪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摇头道:“别作声。”

“为什么不吃药?”把盘子放在桌上,她瞪他。

“我不吃总有我的道理。”他没法向她说明,总不能讲我吃了想和你那个。

清瑶把饭菜端出盘子,她有些生气:“你的伤怎么办?不是说药很有效吗?”

承琪盯着她说:“你在婆婆那里,有跟着婆婆学医吗?”

“学啊,婆婆说我都可以开馆了。”

“你可不可以找个机会,帮我去看看姬无用给我用的什么药?”

清瑶面色变了:“你是说,他的药有问题?”

“我不确定,但是……”他犹豫着,还是不想告诉她他的怀疑,反正看到药,她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