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心情替害自己差点陷入困境的人说好话,杜锦森实在不知道说她傻好,还是善良好,掐断电话,看着她道:“我知道,如果他的人品不行,不会被姚越贤那么器重,他还年轻,年轻人难免会口不遮拦,他特意打电话来向你道歉,我让他明天早上到小区门口等你,你们好好聊聊。”
杜锦森也就比她大了八岁,最多不是比潘周大个六七岁,怎么就管人家叫年轻人呢?难道他很老吗?
许可清眯着眼睛捧着下巴,直视着他。
杜锦森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不过也没有多嘴问好,说了句:“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房间休息。”
“老师,晚安!”
许可清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脑海里却一直想着杜锦森明明才三十岁,怎么就搞得跟个五十岁的大爷似的。
……
“潘周,早。”许可清走出小区,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潘周。
潘周见到她,一脸难为情的道:“对不起啊,那天……”
“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吗?”许可清微笑的看着他。“你就是和我开个玩笑,想不到患者家属会真那样,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曾主任不应该给你记处罚的,我去找他说理去。”
潘周一把拽住了她:“你这么率真可能,很难让人不喜欢上你。”
许可清没听清,歪着脖子看着他:“什么?”
潘周直视着她:“患者家属后来有没有为难你?”
许可清反应过来,甩开了他拽着自己的手,笑了笑:“没有啦,周静是我室友,她哥估计是平时被太多女孩追求了,突然遇到我这种不主动和他打招呼,不奉承他,不巴结他的,就对我有了别样的情愫,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不是喜欢。”
潘周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后道:“小矮子。”
许可清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再次出声:“人家说你清高就清高,反正只要你高兴就行,不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和看法,就凭你是杜教授学生的头衔,也不敢有人拿你怎么样,况且……我们也不会让你欺负你的,尽管做自己。”
老师偏袒她?还是他为了哄自己开心,故意这样说的?
许可清心底暗喜:“老师说,你是住院医里唯一一个和江刚华不分上下的医师,姚教授都为你骄傲呢。”
潘周脸色暗淡的道:“那是杜教授为了维护我的颜面,故意这样说的,我没法和江刚华平起平坐。”
许可清用背包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在我面前,你就别谦虚了。”
潘周苦涊的摇了摇头:“我没有谦虚,我是外派回来的住院医,这一点就比江刚华要占优势了,可我们在医学研究学术上,见解都差不多,但是我明显感觉得出,江刚华在面临着任何病情时,都是淡然处之,轻易就能替患者给出治疗方案,而我虽然也可以,但没有他那么熟练。”
技不如人并不丢人,敢勇敢的承认才是真正的王者,许可清对潘周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好言相劝:“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你俩都通过考核了,他来上班的时间早了你几年,可以和他一较高低,实属不易啊,我很少听到老师表扬人,但他却表扬你了。”
潘周不可思议的问:“你确定不是在哄我开心?”
许可清重重的点头:“我才没有那么闲,昨晚他还说你只是太年轻。”
潘周露齿笑了笑:“杜教授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担心害你陷入困境,他会怪我呢。”
许可清打断他:“你不要冤枉我老师,他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他只是外表冷了点,心地很好的,至少比那个大主任要好N倍。”
每个学生都是崇拜自己老师的,许可清也不例外。
潘周轻皱一下眉头,盯着她看了片刻,朝着马路边的小车走去:“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同一个班可以顺道接送一下你,今天坐我的车去上班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许可清转身朝着小区内看去,怎么还没有见到杜锦森的身影?他该不会招呼都不和她打一个,就出差去了吧?
她焦急不安的望着小区内时,手机铃声响起:“我在地下车库,你过来。”
她握着手机,对着潘周说了声再见,就朝着小区地下停车场跑去,瘦弱的身材跑的特别快。
见到杜锦森坐在车上,立马露出笑脸:“老师。”
杜锦森按下车窗,冷冷的道:“多大人了,还像个小迷糊。”
许可清上车后,他拿着纸巾替她擦额头上的汗,许可清轻笑道:“我以为你一声不吭的出差去了,吓死我了。”
杜锦森替她擦完汗后,又给她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喝,看到她喝过水,才发动车子往医院方向开。
他递给许可清一个工作证:“我这几天都不在医院,你午休去我的办公室,我不在医院,不要做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
许可清接过工作证,乖乖的点头:“说的好像你在医院上班时,我喜欢做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似的。”
杜锦森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你心地善良,自己也是白内障患者,很容易就被患者带偏了,我不在医院里的时候,出现了任何情况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不静音,记住了,我会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你。”
老师只是去出个差,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难道他是舍不得她?
许可清兴奋的笑了:“老师,别太想我哦!”
车子缓缓前进,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拐个弯就到了医院。
许可清下车后,还想对杜锦森说点什么,车子一飞而出,留给她的是一团浓烈的尾气。
她傻愣愣的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车驶离的方向,手机铃声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中来:“别不舍得我,我很快就回来。”
许可清眼底含着泪,仰头望向天空,将泪水逼回去,吸了吸鼻子,哽咽的道:“我想你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