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对姜宁致好。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离去。
一间屋子坐得满满当当的。
谢家人对姜家父子都没有好印象。
萧青儿厌恶道:“他们害死了姑姑,还替换晚晚的亲事,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还想我们原谅,这绝对不可能。”
几个堂嫂的意见都一样,那就是这件事绝对不原谅。
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萧青儿也闭了嘴。
丫鬟带着姜宁致进了屋子。
姜宁致进府的时候就想好了该怎么做。
他的态度一定不能强硬,见到那两个老东西,一定要示弱。
在姜宁致心中,经商的谢家就是最低贱的人。
士农工商,商人就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人。
在门口,姜宁致酝酿了一下心里的情绪。
一进门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外公,外婆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姜宁致的身体都快贴在地上了。
屋中所有人都有些无语。
谢荀从谢渝南那里听说过姜平阳和姜宁致对姜岁晚做的事。
心里更加怨恨姜家父子三人。
外公外婆?之前谢家落难的时候,姜宁致和姜修远不是很干脆的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那封信,便是断绝关系的信。
至少在谢家人心中是这样的。
再有他女儿临死前送来的信。
他女儿都不认这两个儿子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认。
姜平阳在等着谢荀让他起来。
但一抬头,却见所有人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特别姜岁晚,居然一脸玩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外公,外婆,以前是我糊涂,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那猪狗不如的事了。”
认错。
必须要认错。
他分明看到那两个老东西脸上流露出来的愤怒。
必须要先平息两人的愤怒才行。
“外公,外婆当年的事是小秦氏和姜嫣然逼迫我们做的。”
姜岁晚都懒得嘲笑这拙劣的谎言。
!
谢荀平静的说道:“你的确该跪着,从你和姜修远生下来起,你娘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好一句小秦氏逼迫!你是不是觉得小秦氏和姜嫣然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胡诌都可以?”
姜宁致心中一颤。
他诧异的看着谢荀。
谢荀的表情依旧平静:“当人的事情你们一件都不做,不当人的事情你们一件都没有落下,姜宁致你觉得你还是人吗?”
他欣慰的看向了姜岁晚。
好在,晚晚随了他女儿。
姜宁致和姜修远就是随了姜平阳,天生就是坏种。
当年他就应该极力阻止他女儿和姜平阳在一起。
姜宁致脸色很难看,地面很硬,此刻的他膝盖已经有点疼了。
他想站起来又不敢。
不站起来又疼。
关键,谢荀还在嘲笑他。
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谢荀道:“外公,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你们更愿意相信晚晚的话我懂,但当年的事不是晚晚看到的那样。”
姜岁晚脸上的玩味越来越浓。
这开始挑拨关系了啊!
姜岁晚没开口说话,甚至,谢家别的人脸多余的目光都没看向姜岁晚。
谢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得了!你就别在这里煞费苦心的挑拨离间了,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真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会派人调查吗?”
一句派人调查。
直接让姜宁致破防。
他脸色很难看。
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解释,结果谢家人根本就没想过要相信他。
心底涌现出一股不甘的委屈:“外公,我也是你外孙,你就算不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帮我一把,你也应该看着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外公的份上,帮我一把啊!我.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地里的收成差,粮食不够我和弟弟吃到明年春天,老不死……我爹他现在还生病,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一旁的姜岁晚忍不住了,姜宁致是真不要脸啊!
“外公,还是你心善,居然能和他说这么久的废话,就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认为自己错了呢!你看,你说了一句派人调查后,他脸上的忏悔瞬间都没了。”
姜岁晚倒不害怕谢荀心软。
她了解谢荀的性格。
而且也知道在谢荀心里,她死去的娘亲地位有多重。
且不说姜家兄弟当年无耻的行为,就说姜夫人被他们间接害死这件事,就彻彻底底的触碰了谢荀的底线。
谢荀安慰着姜岁晚:“晚晚,我就只有你一个外孙女。”
姜宁致跪得膝盖受不了。
听到谢荀这话,他心中的火气窜了上来。
这时也不装了,直接站起来道:“你们倒地有没有良心啊!我好歹也是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们口口声声说爱我娘,却压根不愿意管我。”
想到这件事就好生气。
姜岁晚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偏向她。
萧青儿嘲讽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姜宁致你也好提起姑姑?你配吗?想要我们谢家的银子没门,就算是扔给路边叫花子都不给你。”
谢荀对姜宁致更是冷淡。
甚至,对姜宁致能说出这样的话,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来人,给我打一顿拖出去。”
很快家丁冲进来,不顾姜宁致挣扎直接拖到了院子里。
姜岁晚想要看热闹,直接凑到门口看着。
姜宁致被打了。
脸上看起来是好的,但身上到处都是乌青的。
随后,姜宁致被丢了出去。
姜宁致的嘴里一直叫骂着。
骂谢家人没良心,骂谢家人虚伪。
谢荀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还真随了他爹啊!”
姜岁晚安慰道:“大家也别生气,为他那样的人生气犯不着。”
她好不容易把谢家人的火气安抚下去。
姜宁致的那些谩骂不少人都听到了。
但西城的百姓都知道姜宁致是什么德行。
不少过往的行人都对着姜宁致脚边吐口水。
还好意思说谢家忘恩负义,明明自己当年不要脸写了断绝关系的信件,如今想求谢家办事了,又开始上门了,关键看姜宁致这样,应该是没有得到好处。
很快,姜宁致又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