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后。
姜宁致一看姜平阳的样子，就知道失败了。
叹息一声道：“爹，以后你别去找她了，她不是以前的晚晚，现在的她恨不得我们死，恨不得我们遭罪。”
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
姜岁晚为什么不留下他们。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跟着去玉湖会好很多。
但姜岁晚宁愿找别人，也不愿意找他们。
这分明也是因为想看他们笑话。
姜平阳抬起头看了一眼姜宁致，最终叹息了一声道：“她说，她没弄死我们就已经对我们格外开恩了，致儿我们当年做的事情，真的能让她对我们起杀心吗？”
这一刻姜平阳又迷茫了。
姜宁致想到以前在府上的时候，不管姜岁晚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但不管姜嫣然说什么，他们都相信。
那时候的晚晚心里很难受吧！
还有娘亲的事情。
当时娘亲病重，小秦氏已经登堂入室，不仅拿走了掌家的权利，还对着姜岁晚吆五喝六，可以说态度极差。
那时候他们沉迷小秦氏的温柔和好。
对自己娘亲也不管不问。
现在想想以前做的事情。
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她和娘的关系一直很好，娘也很疼爱她，可当初娘对爹说的那些话，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我们也一直觉得小秦氏很好，晚晚那时候就恨我们了吧！”
好像是从娘生病开始，姜岁晚就很少出现在他们身边。
还记得一次，姜岁晚拿着娘的嫁妆出去变卖，他问她去做什么。
姜岁晚那失望的眼神，如今想来犹如刀尖戳在心脏上一样的疼。
“是我们畜生了。”
姜平阳心里也难受：“可我们真知道错了啊！我们已经很少去麻烦她了，这一次去找她，只是因为这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她只需要和王爷说一句事情就成了。”
他看得出，厉承乾是真喜欢他的晚晚。
姜宁致眼神复杂：“爹我们就坚持坚持吧！正好这两年我们也好存一点银子，反正这里有吃有住，说不定以后存钱了，我也能娶媳妇。”
他想成家了。
之前听一起做工的人说，如果有钱，其实很好娶媳妇。
姜平阳叹息。
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
但最终还是歇了暂时去找姜岁晚的心思。
“她把话说得很清楚，下一次我们要是还去，估计会叫人把我们赶走，”
后悔吗？
他每天都在后悔。
后悔当初不应该对姜岁晚那样。
要是当初不在知道厉承乾被流放后，找上门和姜岁晚撇清关系，不写断亲书，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姜宁致想到了姜嫣然。
“我听闻，姜嫣然和小秦氏最近日子不好过，咱们要防着一点，她们日子真要过不下去，肯定回来找我们麻烦。”
这话姜平阳很赞同。
小秦氏和姜嫣然就是这样的人。
姜平阳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我还是想不明白，晚晚怎么就变得如此绝情了。”
小巷里。
姜嫣然和小秦氏身上痒的情况越来越这厉害。
身上的红疹子也越来越多。
最近就连接客，她们也只能选在晚上。
因为一吹灯，别人就看不到她们身上的惨状。
为了遮掩身上的红疹子，两人也用了不少脂粉。
这也导致每次客人来之后，屋子里总有一股浓烈的脂粉味。
姜嫣然急坏了。
“娘，你去找大夫给我们治一治吧！”
一想到大夫。
小秦氏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不稳定起来。
“我们现在这样哪里有脸去找大夫？大夫就算见到我们，也不一定会给我们治啊！”
她心里有数，就她们现在这样。
没有几个大夫愿意给她们治。
而且城中就两家医馆，还都和姜岁晚有关系。
姜嫣然道：“我们不能直接说自己的病症，但可以说相似的病症啊！就说我们被虫子咬了，起了红疹子。”
如今每天就接待两三个客人，还不够她们买脂粉的钱。
继续下去，她们两个又得喝西北风。
姜岁晚并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照常出诊。
只是没想到下午的时候，那几位大夫其中的一位来找了她。
姜岁晚请康大夫坐下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之前她就和几位大夫说过，遇到事情可以找她。
康大夫拿出手帕又擦了擦手，一脸担心：“方才医馆来了一名妇人，此人身上都是红疹子，她说是被虫子咬了，让我随便开药，但我看她不像是被虫子咬了，倒像是染上了花柳病。”
不知为什么，姜岁晚一听到花柳病，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小秦氏和姜嫣然。
“然后呢？”姜岁晚眉头一皱，开始担心起来。
康大夫接着道：“我说要看看她手臂，她拒绝了，还对我凶，说什么我想非礼她，还说让我随便开一点药，我见这人有些不好相处，就随便开了一些清火的药，打发她走了。”
姜岁晚知道，如果只是这样康大夫肯定不会来找她。
于是接着问道：“是不是你还有别的发现。”
康大夫点头。
然后道：“我不放心，就派药童跟着她去了，发现她居然是暗娼，此事关系重大，就赶紧来找姜大夫了。”
如果真是花柳病。
那问题就严重了。
这可是要传染的。
而且，这个时代想要医治花柳病，很难。
她知道西城有许多未婚男子都喜欢找暗娼。
一想到这里。
姜岁晚的眉头就紧紧皱起。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最近如果遇到同样症状的病人，都要留意他们住什么地方。”
康大夫一走，姜岁晚就让武城去把武东庆叫来。
很快，武东庆带着人来了。
姜岁晚把武东庆叫到了一旁。
低声道：“你现在找一个生面孔，伪装成客人去找姜嫣然，你要让他确定姜嫣然身上也有红疹子。”
武东庆惊讶的说道：“这样好吗？”
赶紧又道：“我下面的兄弟都是有家室的，要是被家里的娘子知道会闹翻天的。”
姜岁晚无奈看了一眼武东庆说道：“又不是让他们真的去怎样，只是我想确定一件事情，这件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