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乾怎能不了解姜岁晚在想什么。
“我给你看了一下吉日,后天开业正好合适,药草我也让人运送来了,等到药柜安装好,就会把药草放进去,需要我给你安排药童吗?”
姜岁晚主要给人诊断治病,抓药她还真有点忙不过来。
突然想到了武城和武阳,这两个孩子年龄是小了一点,但如果从小开始培养倒也不错。
她知道回不去了,起了收徒弟的心思。
于是问道:“武东庆住在什么地方?”
跟着流放的犯人会被送去各处。
可以在西州范围内活动,但绝对不能离开西州。
她知道武东庆是厉承乾的人。
想来厉承乾会给武东庆安排好的去处。
厉承乾有点疑惑,不明白姜岁晚找武东庆做什么。
“武东庆被我安排在城外的一个村子,你是想找他吗?”
姜岁晚点头。
其实想收徒的心思路上就有了,武城和武阳很乖巧听话,最重要对她的好感度很高。
这样的人不用担心背叛。
“你若想找他,我让飞野送你去。”
姜岁晚说了一声谢。
许飞野带着姜岁晚出了城,马车走了约莫一刻钟才停下。
这是一处用鹅卵石搭建起来的村子。
光看村子就知道很穷,方才下马车的时候,姜岁晚也看了,附近只有少量的土地种着庄稼。
许飞野对姜岁晚态度特别恭敬道:“武东庆就住在村尾。”
两人一路穿过村子,看到很多穿得破旧,双眼无神的人。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身上的衣裳都极其残破,而且很脏。
姜岁晚皱了眉,这还是距离西城不远的村子。
这个村子都如此,也不知道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看来,西州比想象中的还穷,情况还严峻。
还没走到武东庆的家,就看到武东庆在修葺房顶。
“武东庆。”许飞野喊了一声。
武东庆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姜岁晚,立刻从房顶上下来,走到了姜岁晚面前,温和一笑道:“王妃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武城和武阳从屋中跑了出来。
“王妃。”两人想喊姜岁晚姐姐的,但爹娘说,他们不配这么喊姜岁晚。
所以,才跟着爹娘叫王妃的。
姜岁晚温和的看着两个孩子道:“来这里习惯吗?”
经历了路上的艰辛,两个小孩子已经适应了艰苦的生活。
武城道:“适应,爹说,等房屋修葺好了,他就可以去王爷那里领差事做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过的。”
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只要全家人都平平安安在一起,一切都足够了。
姜岁晚很满意武城这样说。
武东庆则是好奇姜岁晚来做什么:“王妃前来是有事需要属下做吗?”
他心里很感激姜岁晚,要不是姜岁晚,都不知道两个孩子要吃多少苦。
也多亏了姜岁晚的照顾,他们一家人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姜岁晚目光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道:“我要在城中开一家医馆,需要药童,武城和武阳愿意来我医馆当药童吗?”
这个惊喜把武东庆震惊到说不出话,惊讶的看着姜岁晚,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王妃你说什么?”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姜岁晚,是没想到姜岁晚会给他两个儿子这么好的机会。
姜岁晚还以为武东庆和两个孩子不愿意。
开口道:“若是你们不愿意……”
这时候武东庆和武城还有武阳才反应过来。
武城知道这是很难得的机会,立刻道:“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学医术多好啊!可以治病救人还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要是学会了医术,以后就可以保护爹娘和弟弟了。
武阳直接抱住了姜岁晚的腰,感激道:“谢谢王妃。”
武东庆除了感动就是感动,一时之间居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了。
搓了搓手掌,显得很紧张:“王妃不怕两个孩子给你闯祸吗?”
姜岁晚含笑摇头道:“不怕,在路上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两个孩子,都是懂事听话的,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了,两个孩子想要考科举,想要上战场都不可能了,若学会了医术,总比种地好。”
她之所以选择武东庆家,主要还是武东庆一家的人品。
瞧着武东庆头顶上一个劲往上飙的好感度,她就更放心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武东庆现在对她特别感激。
姜岁晚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明天你们就来医馆,只要有闲暇时间,我就会教导你们两个。”
办完这件事,姜岁晚觉得轻松了很多。
好不容易等到医馆装修好。
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整齐的药柜,抽屉应该是分格了。
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四位药草。
姜岁晚进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对这里极其满意。
看完之后,她才去了后堂。
后堂倒是没怎么动,但看出来,很多家具都是换的新的。
可见,厉承乾对她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而且,能够这么快就装修好一家铺面,还布置好,真的费了大心思。
居然觉得有点暖心怎么回事?
许飞野一直跟在姜岁晚身边,见姜岁晚久久不说话,问道:“还缺什么东西吗?我们可以马上添置。”
姜岁晚摇头,望着许飞野笑笑道:“没什么需要添置的了。”
姜岁晚不喜欢太热闹,所以,医馆在放了爆竹后就算开业了。
济世堂!
姜岁晚给医馆取的名字。
武阳和武城都识字,姜岁晚教导他们称重后,就让他们在一旁练习抓药。
才开业,医馆也没什么名气,姜岁晚倒也不急生意。
姜岁晚拿着书看着,也算是在等病人上门。
武城和武阳两人还在练习抓药。
他们来的时候爹娘和他们叮嘱了很多次,抓药是很严瑾的事,万万不能出错。
所以,他们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
第一天开业都临近中午了,才进来一个病人。
病人是一位老妇人,约莫五十来岁,身上的衣裳补丁重着补丁,发髻用一根木棒挽着。
老妇人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才进医馆。
忐忑问道:“这里可以治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