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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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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听了道:“你说那女尼,是不是身材高大,长得慈眉善目,……”描述起来。

霞姑道:“不错,她不仅帮我们剃度出家,还赶走几个想占据这里的恶僧。”

郭襄听了诧异道:“什么恶僧?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霞姑道:“那恶僧是天竺胡僧,说这里是佛门圣地,要赶走我们,想在这里建寺庙,宣扬他们的天竺教!幸亏那位女尼出现,赶走天竺胡僧,我们这才得以保全下来!”

郭襄急忙道:“那位女尼呢?”霞姑道:“那位女尼剃度我们,赶走胡僧,住了几日后,说四川乃天府之国,要四处走走,就离开这里了!”

郭襄叹息道:“她来寻我,我却不在,让她白跑一趟,真是罪过!”苗道一连忙问道:“那女尼是谁?”郭襄道:“就是破虏与风姑娘的师父,南海神尼,我与她相约在这里相会,她来了,我却不在,真是不应该!”

苗道一听了道:“原来是南海神尼前辈,她救了破虏,真该好好谢她!”

郭襄道:“神尼佛法精湛,慈悲为怀,一直在南海普渡众生,很少来中原。想不到这次来峨眉山,我却不在。都是我受伤,无法行走,才错过与神尼相见。她一离开,不知何时能再见?”

霞姑等人道:“我们不知她是南海神尼,她也没说是来见你的,她在这里住了几日才离开,我们留她,她说有机缘会再相见的!”

苗道一却道:“襄儿不必着急,过几日就涅盘大会,峨眉山是佛门圣地,神尼若是没离开四川,一定会参加这里的涅盘大会的!”

郭襄听了,拍了拍脑门道:“是啊,我怎么忘了。神尼乃佛门圣僧,一心向佛,她一定会参加涅盘大会!离涅盘大会还有几日,我们正好可以歇息等待!”

于是郭襄向众女子介绍苗道一与北郭重生,又向苗道一介绍重女。

介绍完毕,这时一个女子道:“郭姑娘,我们该吃中饭了!”郭襄大喜道:“好久没尝风二娘的手艺了,真是馋死我了!柳姑,你做的素菜也好吃。”

那女子道:“只要你爱吃,我就一直做给你吃!”说笑声中,郭襄领着苗道一来到一个木屋中,只见木屋内摆好了三张桌子,上面放着四五碟小菜。只是一桌上少了一碟荤菜,其他俱都相同。这一桌自然是给那几个出家尼姑所吃的。

于是众人上桌吃饭,苗道一自然与尼姑一桌,郭襄也这桌作陪。全真教有男道士和女道士,但都是分桌而食。这次与女尼同桌吃饭,苗道一还不适应。幸好有郭襄在旁边,才不算太尴尬。

吃饭间其他两桌,可就热闹多了,说话打闹,互相夹菜,好不热闹。还有那两桌女子到素食这桌夹菜。那风二娘道:“都是一锅炒出来,分成三碟,还夹什么夹?”有女子道:“我就感觉那桌好吃!”说完惹的满屋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饭,众女子一起动手收拾碗筷桌凳,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十几个女子,一时间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苗道一格格不入,又不忍扫兴,道:“襄儿你先忙,我到崖顶看看!”郭襄道:“也好,等一下我再过去!”苗道一说好,就向山峰上而去,到了山巅,只见脚下云雾缭绕,云天一色,如在太空之中。日光普照,暖意洋洋。这才感到天地之大,宇宙之广,人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苗道一感慨一番,便找一块平地,盘腿打坐,暗运全真真气,运功修炼。修炼片刻,苗道一只感觉吸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甘露,身体每个毛孔都在呼吸,多日的疲惫一扫而光,真气也充盈经脉丹田。苗道一心中暗道:“坐在这里,真是‘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怪不得襄儿在这里苦修多年,武功大成,峨眉山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绝佳圣境!”

苗道一正在修行,突地听到有脚步声从下边传来,心道:“是襄儿来了,她久未回来,必要在此多待几日!我要向她辞行,先回中原,以后中原再见!”

可是那脚步声却行动缓慢,过了片刻,还没上来。苗道一正要起身叫声“襄儿”,突然听到下面有男人道:“祭司大人,这里就是峨眉山最高峰,比那金顶还要高几十米,景色更加优美,离天更近,天神更能听到我们的诵经!四川被称为天府之国,物产丰富,人民众多,还离天竺近,我们若在这里建天竺教寺庙,开宗立教,定能让天竺教传遍整个大元。并且大祭司向大元官员进言,将大元也实行天竺种姓制度,更好统治这些贱民。我看大元官员比较赞赏,说向大元皇帝奏报。若是大元皇帝听从大祭司建议,让天竺教在大元传播,以后大元就不会攻打天竺。”

这时又有人道:“你说的不错,大元皇帝让我们天竺教进入中原,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喜事,又让我们择地建立总庙寺院,看来对我们天竺教甚是器重。我们一定要选好风水宝地,建好总庙寺院,传播天竺教。假以时日,中原人必臣服于我们天竺教下!”

那人又道:“这次天竺教五位祭司一起来中原,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就是在天竺也从没有过,必能大功告成。大元皇帝让我们寻找无主之地开宗立教,这里风水宝地,祭司大人若是认可,过几日就可以建庙设教了。”

另外一人道:“这里是不是无门无派,无主之地?我怎么听说有人居住在这里,前几日你们被人赶了下去,可有此事?”

那人道:“祭司大人果然神通,这也知道。这里确实有人居住,不过是游民而已,是几个被人抛弃的女人在此居住,我已经查清,她们无门无派,只是暂居在此。我们在这开宗立教,并不算鸠占鹊巢。而那个赶走我们的老尼,也已经离开这里,不足为虑!”

另外一人道:“既然这样,我们也要慈悲为怀,不可逼人太紧,不然以后如何让中原人信奉本教,普渡众生。”

那人道:“中原人竟还信被我们抛弃的佛教,真是郁闷无知。听说佛教还分好多流派,如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密宗与显宗等,斗得不可开交。但我们天竺教一来,佛教各宗,通通都被甘拜下风。中原百姓也会像天竺人一般,改信天竺教。”说完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另外一人却道:“先不要高兴太早,听闻大元国师就是密宗高僧,显宗在中原传播甚广,前面派出的十几位长老,都铩羽而归,无果而终,密宗佛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大元皇帝既然让我们设坛传教,我们就要展现本教的好处。按照中原武林的规矩来,既然这里无门无派,也不要为难那些女子,给那几个女子一些钱让她们离开。

本来我想会一会那老尼,让她知道天竺教的厉害,既然她走了,算她的造化,让我白来一趟!”

那人连声说好,并献媚道:“祭司大人一来,诸邪退去,我们也好办事!正好大元官员也来了,祭司大人看这里是否可以设立总庙?若是可以,一会就让大元官员盖章立据,拨款派人,修建总庙!”

另外一人道:“这地方真不错,虽然有些偏僻,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好,就在这里设立总庙!”然后又道:“阿米什,等会我们跟大元官员要下此地,你把图纸画好,我禀告大祭司,他若同意,就可以让人建造寺庙了。”

那个叫阿米什的连声说好。

脚步声越说越近,直向苗道一打坐地方而来。

苗道一这才听清,原来是天竺教想在这里建造总坛,并打听清楚,这峨眉山千佛顶无门无派,欲要赶走郭襄等人,心道:“正好让我听到,得想办法打走这些胡僧!”心中思索一番,听到脚步声已在咫尺,豁然起身高声道:“什么狗东西在这里乱叫狂嚷,打扰本道爷清修,还不滚下山去?”

这一声大喝,只吓得上峰一群僧人猝不及防,有三四个僧人脚下一滑,差点滑了下去。幸亏那几个僧人功力深厚,忙施展“千斤坠”的功夫,止住滑落之势,却也狼狈不堪。

苗道一这时才看清从下面所来之人大多是身材枯瘦,面色黝黑的僧人,但当前两人,一个却是身穿暗红僧袍的胖大和尚,一脸横肉,面色红棕发灰,不怒自威。另一个是头戴蓝色头巾的瘦小汉子,纵然脸色黝黑,却也能看到满脸奴相,低头哈腰,奴颜婢膝,让人作呕。

这些胡僧自然没想到还有人在上面,又突然暴喝,被吓得不轻,但看清是苗道一一人,旋而恢复正常。

那戴蓝丝巾的瘦小汉子怒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

苗道一道:“本道爷在这里打坐清修,突然一群狗哇哇乱叫,还要在道爷地盘撒野,自然要起身呵斥几声,这有什么不对?!”

那阿米什还没听出苗道一在辱骂他们,说道:“这里天高地远,哪里有狗?”苗道一故作不知,左右看了看道:“原来没狗,那是我听错了!这里是道爷清修道场,不欢迎外人上来,你们还是走吧!”

这时胡僧才听出苗道一言下之意,阿米什大怒道:“你骂我们是狗?”

苗道一笑道:“贫道可没这样说,是你自己说的!”

阿米什正要说话,那胖和尚看了看苗道一道:“原来这位道长是不想我们在这里开宗立教!”

苗道一道:“这是我的道场,为何要给你们开宗立派?本道爷脾气不好,你们还是赶快下山走吧!”

阿米什看着苗道一只有一个人,笑道:“就你一人,还想阻止我们,真是不自量力,你是何人?”

苗道一道:“别管我是谁,中原是汉人天下,你们不要被蒙古人蒙骗利用,还是离开中原,回你们天竺去吧!”

阿米什道:“我们是大元皇帝邀请而来,怎可离开?而且我们来是向汉人百姓传播天竺教义,今世只有忍耐才能修好来世,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牺牲!”

苗道一听了大怒道:“一派胡言,中原百姓有自己的教义,你们不要想愚弄百姓,扰乱中华,若还不离开,就不要怪我出手无情了。”

众胡僧听了,俱都看向苗道一,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狂妄?”苗道一道:“中原义士,驱胡除虏,义不容辞!还不快走!”

阿米什听了笑道:“就凭你?”说着一掌就向苗道一当胸打去,哪知苗道一看也不看,也不躲避,阿米什一掌打在苗道一胸口,却立时惨叫一声,向后连退而去。

苗道一道:“你还不配我出手,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后面几个胡僧扶住阿米什,只见阿米什手腕耷拉,显然已被震断,疼的他哇哇大叫。

肥胖和尚这才仔细打量苗道一一番,道:“原来是高手,深藏不露,不过你也不配让我出手!”然后道:“阿玛尔,还不出手将这人赶走!”然后接过阿米什的手腕,轻轻一掰,将手骨复位,手按在阿米什手腕上,那阿米什顿时不疼痛了。

这时他身后立时跃出一个瘦弱胡僧,手持竹杖道:“敢对祭司大人无礼,还不滚开!”竹杖向前一点,杖尖已倏地指到了苗道一胸前的璇玑穴。

苗道一没想到他认穴认得如此准确,快捷利落,不敢怠慢,身形一转,避开竹杖。忽地手臂疾缩,反手一掌打在那胡僧后背上,正是全真教武学“昊天掌法”,端是精妙。胡僧立时被打退几步,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一掌又巧又重,那胡僧啪的一声坐在地上。

肥胖胡僧看了道:“原来是高人!”这时又有四五个胡僧跃出,将苗道一围在中间。竹杖“啪啪”敲地两声,就向苗道一打去。

苗道一展开身形,在五人中间滴溜溜转了几下,竹杖没碰到苗道一半分。胡僧竹杖越使越快,瞬间成了一道道杖网。可是苗道一在人群中踩着七星方位,在五人中左右晃动,手持拂尘将竹杖一一拨开,潇洒自如,躲开五人攻击。苗道一大笑道:“蛮夷武功,不过如此,也来中原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