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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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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道:“何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达成的。刚才他们说你们之间有什么赌约,是怎么回事?”

何足道接着说道:“他们偷袭我不成,但我也被他们冰封住,无法离开,于是我吃了丹药驱寒生热,他们见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们,于是约定,只要这个出入口有人进出,便停止打斗。等人离开再开始打斗,也不允许叫帮手,不然他们就大举进攻我昆仑派。”

郭襄道:“原来如此。是不是这个出入口有人进出你都知道?”何足道点了点头道:“你是不是要问,风姑娘与赵姑娘是否出去过?”

郭襄点了点头道:“我出来就是寻找她们,你见她们从这里出去了吗?”

何足道点了点头说道:“她们的确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先是赵姑娘从这里出去,她满脸含泪,一步三回头,望着这个出入口,恋恋不舍,最后才狠心离开。而风姑娘在赵姑娘后面,她很果断决绝,直接出去,回头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郭襄听了又惊又喜,道:“知道她们从这里出去就好,看来我的判断没错。”

何足道又道:“还有一人从这里出去了!”郭襄石头落地,漫不经心问道:“是谁?”何足道说道:“是班依轩,她在赵姑娘之前就出去了,不过她浑身颤抖,神色呆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郭襄听了大惊,没想到班依轩原来早已离开,怪不得郭破虏没有找到,于是把镜花城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到班依轩最后未救郭破虏,被长生子打伤,神志不清。何足道听了面露惊讶,道:“原来如此,想不到班姑娘也能做点好事,她神志不清,我要去找她!我答应过班掌门一定要照顾班姑娘。”

郭襄道:“我知道,何大哥不必着急,班姑娘虽然神志不清,但既然能走出镜花城,一定会去她潜意识中最深的地方去,她一身武功,无人能敌,暂时也不会有危险的!昆仑山这么大,你又能去哪里找她,你能知道她记忆最深的地方在哪里吗?她你定会去那里,我们去那里找她!”

何足道听了点了点头,他也听人说话,神志不清的人心中都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危险时必然会去那里的。想了想说道:“我猜她一定会回昆仑派!”郭襄道:“班姑娘若是去了昆仑派就好了,就没有危险,反而看到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师兄弟后,神志会慢慢恢复!”

何足道听了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又道:“黑夜中还有几人先后从这里出来,我运功没看清他们样子,原来镜花城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我若是下去帮你们就好了!”

郭襄道:“何大哥你守在这里,不让阴风岭的人进去打劫,比进入更好。不然阴风岭的人进去打劫,我们就腹背受敌,定然慌张失措,恐怕支撑不住。定东侯把镜花城外的弟子都调回镜花城帮忙,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的,幸亏有何大哥守在这里。”

何足道说道:“都是机缘巧合!襄儿,你要去寻找赵姑娘与风姑娘,我陪你去吧,顺便回一趟昆仑派!”

郭襄知道何足道的心意,道:“那太好了,在这昆仑山里找人,无异大海捞针,有何大哥帮忙求之不得!不过烟儿与宁儿都是回中原,何大哥你要去中原一趟吗?”

何足道听了,也是大喜,说道:“好,我也很久没去中原,正好也想去中原武林看看,听说中原武林人才辈出,许多新人扬名立万,新的门派大放异彩,甚是热闹非凡!”

郭襄听了,有些不可思议道:“是吗?这才短短几个月,就有如此大的变化?”

何足道点了点头道:“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江湖新一代如雨后春笋一般崛起,我们这些前辈都是古董了!”

郭襄听了好奇道:“何大哥,你听到什么,仔细说说!”

何足道说道:“我回昆仑派时,门下弟子向我禀报说,中原武林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新门派层出不穷,群雄并起,大有取代以前老门派的景象!并问我昆仑派以后如何打算?”

郭襄听了点了点头道:“所言甚是,全真教被蒙古打压四散分开,少林寺闭门不出,忙于南迁,丐帮高手伤亡殆尽,崆峒派也是一蹶不振,只有昆仑派迁到三圣坳之后,不仅未伤元气,反而增加许多同门,还有何大哥双手互搏,混沌剑法,此时去中原,几乎无人能敌!昆仑派若去中原,天下第一大派真是垂手可得!”

何足道听了摇头道:“这等虚名要它何用?我昆仑派长居中原之外,才没有陷入那么武林争斗之中,屹立几百年不灭,又何必去中原争雄。于是我说昆仑派不去中原争雄,静观其变!”

郭襄知道何足道所言不差,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如城头变幻大王旗,强盛没超过百年,便陨落或者消失,只有昆仑派几百年来一直稳居中原名门大派,没有变化过。不参与中原武林争斗,可能是昆仑派长盛不衰的原因吧!

郭襄道:“这样甚好,不过中原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昆仑派能参加最好!”

何足道问道:“什么大事,襄儿有话直说,不必隐瞒!”

郭襄思索片刻,便道:“我弟弟郭破虏已经率领朔方军不日重返中原,驱除蒙古人,中原武林与破虏有言在先,只要听到“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几句谶语,知道之人就会暗中准备,响应举事,共同驱除鞑虏,收复中原!我希望昆仑派弟子也能参加!”

何足道听了,道:“好,襄儿,我一定会带昆仑派弟子参加这等大事!郭少侠何时出发?”郭襄道:“他还在镜花城,过几日就率军出发,他们走的是北路,应该直捣黄龙,进攻大都。具体行军路线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先去联络中原各门各派,在中原造势,遥相呼应。”

何足道思索片刻道:“好,既然是收复中原,我昆仑派弟子也该参加,昆仑派弟子不多,能出去征战的只有几百人,不比中原各大门派!”

郭襄道:“人数在精不在多,昆仑派能参加,襄儿是万分感激!”

何足道又问道:“现在我们要做什么?”郭襄道:“我想让昆仑派弟子先去中原,四处散播“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句谶语,让之前的中原群雄先做准备。先不要对昆仑派弟子说出这句谶语的真正意思,再加上“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这两句,就是蒙古人听到,也问不出什么事来,不会泄露秘密。等破虏率领朔方军南下,知道的人就会加入义军,驱除鞑虏,收复中原!”

何足道听了点了点头,道:“好,‘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好霸气的谶语,知道的人会准备起事,不知道的人以为是武林争斗,到时郭少侠举起屠龙刀,斩杀蒙古大汗皇帝,收复中原,乃是汉人大事,更是武林佳话,我昆仑派又怎能置身事外。我立刻回到昆仑派,布置此事。”

郭襄道:“好,有劳何大哥了!我们先走出西昆仑山再说!”

何足道说道:“不错,此时是西昆仑山最寒冷的季节,山路结冰,不好行走,我们还得小心前行!”

郭襄道:“你替镜花城守护门户这许多天,难道不想去进去看了看?”

何足道笑道:“我又去找美女,也不缺金银,镜花城再好,也与我无关!只要能看到襄儿安然无恙就好!”

郭襄叹口气道:“何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突地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正是从出入口那里传来,正向这边走来。

何足道说道:“又有人出来!”

郭襄道:“不知是谁?我也化作冰雕看一看,是好人就放他走,是恶人正好除去!”何足道说道:“你站立不动,片刻就成了冰雕!”

于是郭襄与何足道站立不动,片刻之间大雪就将他们覆盖住,成为一座雪花冰雕。

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人眼前,却是一个女子,她一边奔走,一边道:“何大哥去了哪里?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了无音讯?”

郭襄听到声音,便知道那女子正是梵天宫宫主燕秋凝,没想到她担心何足道的安危,独自出来寻找。

郭襄正要震碎冰雕,何足道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郭襄暗叹一声,便停止不动。

这里燕秋凝来到郭襄与何足道冰雕身前,停了下来,呆呆看着。郭襄与何足道大惊,以为燕秋凝发现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们体内灼热,只是被大雪盖住,身上并没有结冰,轻轻擦拭,便能显出两人。

两人顿感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屏住呼吸。哪知燕秋凝却幽幽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何大哥,我一定要找到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像这两人一般。”

她刚一说完,后面有人大叫道:“宫主,你等等我们!”就见后面又奔来几十名梵天宫的女子,领头的是朱绿樱,她奔过来道:“宫主,不对应该是主人才对,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燕秋凝道:“修要贫嘴,我才不愿意做什么主人,我也想出去闯荡江湖一番!”

朱绿樱抿嘴笑道:“郭主公让你做了镜花水月的主人,以后六大门派都听你号令,这等荣耀,主人还不开心!而且主人又学了无极剑气,这等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

燕秋凝摇头道:“我对武学并不贪恋,只想完成老祖遗愿,已尽梵天宫历代宫主的誓言,如今老祖遗愿已经完成,六大门派的使命也结束了,梵天宫女子也不必守身如玉了,梵天宫大部分都愿意留在镜花城生活。你们怎么不留在镜花城,寻找如意郎君,结婚生子,为何还要跟我去山穷水尽蛮荒之地的昆仑山去?”

朱绿樱道:“宫主,你不留下,我们也不想留下。郭主公见你不愿留在镜花城,便让你做镜花水月的主人,统领六大门派,收拢昆仑山里六大门派弟子到镜花城,或者去镜花水月小筑,我们情同姐妹,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燕秋凝道:“可我还有别的目的的?”朱绿樱笑道:“我知道,寻找你那位何大哥,他也在昆仑山中吗?”燕秋凝点了点头道:“他是昆仑派的掌门,在武林中大有威望。我只想问清楚他一件事就走,别无他求!”

朱绿樱道:“昆仑派我还没听说过,比我们梵天宫大吗?”

燕秋凝道:“昆仑派是中原武林名门大派,岂能是我们梵天宫可比,你们很少出宫,自然不知!”

朱绿樱道:“我觉得还是梵天宫最好,我们梵天宫都是被人遗弃的女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自己生活,梵天宫三百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没什么!”

燕秋凝道:“那你以后就是梵天宫的宫主,你既不愿意出去,就留在梵天宫吧!宫中还有许多姐妹,我们先去梵天宫通知剩下的姐妹,问她们愿不愿意到镜花城生活?然后我再去昆仑派寻找何大哥,看看他是否有什么意外?若无意外,我就去镜花水月小筑,等待镜花城的人来,以后镜花水月小筑会成为镜花城在昆仑山的岗哨!”

朱绿樱道:“郭主公过几日就率军重返中原,公主你不去中原吗?”

燕秋凝摇头道:“我不想去中原,那里更累,我只想找一个人,寻一个地方终老!”

朱绿樱道:“好吧,我不想结婚生子,就想留在梵天宫与姐妹们在一起,不问世事!”

燕秋凝道:“人各有志,不必勉强,这里太冷,我们走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朱绿樱等人说好,于是一起向前奔去,消失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