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幼崽们都玩野了,有了这样的降温条件,就算是酷暑狼崽子们也照样和其他少年们相约一起戏水。
骄阳晒的他们一身古铜,别说,比白白净净的时候更像昭了。
他们笑起来一口洁白的犬齿,湛蓝色的眼眸更显清澈,痞里痞气的,俊朗不羁,身材也一个比一个结实,无论哪个雌性看他们游泳,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翘。
也就是这几天,小哈基米们也都纷纷学会了游泳,一个比一个欢腾。
没有人乖乖学习捕猎技巧,也没有人去跟着大人学习技艺了。
“啪!”这竹板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只见狼崽子们跪坐成一排,捧着双手,鸢泽挨个提问,然后被狠狠的打手板。
昂和旭犟的像头水牛,被打了也拧着脖子不喊疼,因为不服管教,被鸢泽多打了两下。
时和易则小嘴叭叭的说了好多哄鸢泽开心的话,但仍然被打的嗷嗷叫。
晰长得最像元珈罗,被打了闷不吭声,眼泪叭叭的往下掉,小嘴一瘪,鸢泽倒是稍微心疼了一下,少打了他几个。
几个少年纷纷看向元珈罗,发出求救的信号,元珈罗也不看他们,匆匆走了过去。
都说风水轮流转,也不尽是。
他们被打的再狠,元珈罗都不敢出声,鸢泽当年打她,现在打她的崽。
“背。”鸢泽仅着一身素色衣袍,仍然不怒自威,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树高耸入云的松柏,此刻眉梢微挑,眸光因为生气而变得愈发冷清起来。
吓的狼崽们的cpU转的飞快,差点要烧着。
“君子!”时最滑头,立马喊出了最好背的。
“食,食不饱,居,居安思危?”在时的肘击下,旭磕磕巴巴的将句子拼凑起来。
鸢泽生起气来,不同于其他人,看他清冷的眸子似乎是不含什么怒气的,但却让人想起极北的雪,孤冷的月,结霜的幽谷,隐而不发却让人背脊发凉。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鸢泽冷声道。
“对对对!”时狗腿的附和。
“从小我便如此教导你们,如今,你们是哪点做到了。”鸢泽眉心蹙起。
总共就两间纳凉房,紧紧挨在一起,他们挨骂的时候,元珈罗、昭、米卢、鸢逸和凛他们就坐在隔壁,声音清晰可闻。
“他们都快要被仙君打死了,你不心疼吗?”米卢有些担心的问元珈罗。
“别管,你去,你也得挨打。”元珈罗递给米卢一杯冰镇西瓜汁,示意他就当没听见。
“你是不是亲阿父啊!”米卢又看向昭。
“他们该打。”昭不动声色的在削一根尖锐的木棍,准备之后教狼崽子们抓鱼。
“看来最近,是我疏于管教,不仅让你们贪图享乐还荒废学业。”鸢泽语气很重,“若是如此沉溺下去,真跟蝇营狗苟没有什么区别”。
“虽说泽阿父是仙君,但教的都是仙君的道理,我们都是普通的兽人,只要足够强不就行了,在这兽世,强就能得到一切。”
昂是谷里除了凛以外唯一的五星兽,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虽然他也崇敬鸢泽,但还是被打的有些不服,叛逆相告。
他这话说出来,鸢泽没有应他,昂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噎住了,心里还有些得意。
昂不顾其他兄弟的阻拦,继续道,“那些需要隐忍克制的兽人,归根结底是不够强,我们浮春谷,要技术有技术,要战力有战力,还需要努力什么呢。”
“我们的阿母是兽神山圣女,阿父是曾经的大麓岭狼王,其他的阿父也都是强的,我们就算再不努力又如何呢。”
“陶器、衣服、猎物、领地、雌性,我想不到这兽世还有什么是现在我们想要,而得不到的,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他这话说出来,正在隔壁喝茶的元珈罗他们,瞬间僵住了。
“这下,他们才真的要被打死。”鸢逸头疼的捏了捏眼角,他不用想也知道兄长的脸有多黑。
众人纷纷朝隔壁走去,昭猛地站起来,还没等他出手,就看到鸢泽身后挥舞出华丽九尾,萦绕着强大的能量,不动声色时,竟在风中形成了华丽的光晕。
他们再想上前,就发现他们被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纳凉房前,而昂也被鸢泽单独带着瞬移到了空地上,强大的气场笼罩着整个区域,让昂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泽阿父,我是五星兽人,真打起来,我怕您会受伤。”昂本能的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肌肉紧绷,似乎随时都要跳上去撕咬反击。
鸢泽的黑发束着,此时上面的锦帛随风掉落,瞬间黑发如瀑,隐隐华光流动,刺眼明亮。阳光在他的身体上镀了一层金边,眉眼却背着光,像浸在冷雪里的月。
“今天就教你们一个新的道理。”他嗓音低沉,不若平时般随和温润,甚至有些倨傲。
今天的泽阿父的气场有些奇怪,明明身形没有变,却像一个要穿破云端的雕塑,俯瞰着他,让他的膝盖莫名有些沉重。
可昂自认并不弱,眼神中闪耀着野性和决绝,用尽全力也是种尊重,他要证明自己说的没有错。
不得不承认,他的攻击比昭还要凌厉,他敏捷地奔跑,毫不留情的扑向鸢泽,仿佛要将他撕碎。
“昂!”昭他们还不知道鸢泽恢复了神力,担心昂真的伤到鸢泽,怒吼了一声。
却看到,鸢泽优雅的轻点地面,地面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昂瞬间下坠,在纵横的裂缝中奋力铺抓跳跃。
鸢泽轻巧的腾空而起,尾巴的毛发如同燃烧的火焰,引起的每一道流光都能撕裂空气,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向他刺去。
尽管昂已经在奋力躲避了,也无法抵挡如此令人心颤的降维打击。
其他几个狼崽,眼看兄长要受伤,都纷纷前去阻挡,向鸢泽求情。
“泽阿父,哥哥他只是一时犯傻,说了些混话!”
“他以前天不亮就起,捕猎,做活,学习。”
“最近我们的确放松了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沉溺在吃喝玩乐里了!”
“泽阿父!求求你放过昂哥吧!”
鸢泽清朗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便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懂了吗?”
昂抬头,只见那年轻的神明俯瞰着他,带着睥睨一切的压迫感,臣服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