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永远糊里糊涂的过,可陷得越深,想要的就越多。”米卢仰着头,俊脸对着垂下头的元珈罗,颈线修长,喉结滚动。
“风幽大人根本没有让我为你打过水,之后几次在你面前被打也都是我激怒他们的。”米卢苦笑道,“就连在奴隶场上,被瑞贝卡转卖,也是我诱惑的对方。”
“我想赌一把,赌你会不会被我迷惑。”米卢将元珈罗抱得更紧。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赌赢了。”米卢自嘲道,“可是越了解你,我就知道根本不可能骗过你。”
“除非你.....也想要利用我。”
元珈罗没想到米卢会再提这些往事,可他说的没错,她早就识破了他茶茶的小伎俩,只不过是顺势互相利用罢了。
米卢和他二弟的年纪的确相仿,但恻隐之心这种东西早就泯灭在现世战争的硝烟当中了。
她初到兽世,谁都信不过,无论是风幽还是昭,他们都有自己的立场,今日他们会在这些小情小爱上流连,可明日就可能为了别的东西而舍弃她。
她想要了解这个世界,培植自己的力量,就只能找一个没有立场和希望的人,成为他的立场和希望。
而这个人,就是浮春谷唯一的奴隶,米卢。
她在与那些妇人的交谈中,搜集到很多关于他的很多信息。
他无父无母毫无根基,天资聪颖,俊俏可人,坚韧理智,被瑞贝卡打压,被族人欺辱,尚未成年,又好操控,是最好的人选了。
正想着怎么把他弄到手,他自己却送上了门。
之后米卢制造的几次的偶遇,元珈罗更是确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尽管他的手段还很稚嫩,但对付这些兽人们足够了,只要稍加训练,便是个好用的,只是没想到后来自己会和这个少年如此亲密。
看到元珈罗的迟疑,米卢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种强大的虚无感扑面而来。
他钳住元珈罗纤腰的手渐渐的松开,经历了幼年的折磨,他对人与人之间的薄的像纸一般的情谊,本就没有什么信任。
为了让元珈罗相信自己是真的心悦于她的,米卢假装乖巧,贴心侍奉,日日在家门口翘首以盼,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借她的力量,离开这个浮春谷这个鬼地方。
可谁知道,情爱这种东西看起来十分缥缈却容易失控。
朝夕相处后,当听到元珈罗要带着昭和风幽离开浮春谷时,米卢才知道每日在胸膛中激烈汹涌的情绪是什么,是嫉妒和不甘。
“我应该在执掌浮春谷后,就放手,我那时已经不需要你的力量了。”米卢修长的手指捏着眼角,是那种谁欺负了他,看到了这种样子,半夜都忍不住起来扇自己一巴掌的那种我见犹怜。
“也是,凛、风幽和昭都是睥睨兽世的强者,鸢泽博古通今,鸢逸品貌非凡,就连最后来的仓朗也是一统南陆六族的少族长。”米卢自顾自的说道,“这兽世的强者比比皆是,你又怎么能看的上我.......”
米卢此时眼尾微红,泛着鲛珠般的泪光,闪烁着孤独又易碎的光芒,像朵被暴雨淋透了的白花般凄美,令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来拥抱他。
元珈罗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他惯用的撒娇方法,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歇斯底里的不甘。
“够了米卢!”元珈罗被他说的有些恼了,“就算我之前对你的感情无关情爱,你也不需要如此贬低自己!”
“我一开始确实只是想利用你。”元珈罗一把拉着他的领子,温香的身体逼近他,“但你不是也想利用我吗?如今重提这些事,你想要什么?”
两人保持着极近的距离,米卢仰躺在兽皮床上,而元珈罗则俯在他的身上,以一种绝对凌驾的姿势俯瞰着他。
“我只是不想当一个玩物。”他侧过头去,眼尾红红的,苦涩道。
“明明我的小伎俩你都清楚,你却看着我像一头求欢的小兽一样在你身边摇尾乞怜。”米卢的眼泪从颤动的睫毛上滑落下来,宛若空山落花,好看的犯罪。
米卢倔强的不行,最后直接起身坐了起来,鼻尖与元珈罗的轻轻擦过,冷声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我是一个觊觎着你的成年的雄性,不是你说的什么小弟弟!”
“你至少有点防备心,不要处处都是破绽,让我有机可乘?!”
绿茶小羊发起疯来很是勇猛,好想采访一下他又娇又不娘,还很有点帅有点可爱的秘诀是什么。
“元珈罗,你在不在?”是鸢逸的声音,大概是房子都分配好了,没见到她的人,便出来找。
元珈罗听到是鸢逸的声音,一把拉着米卢往屏风后面躲。
“我不躲。”被拽下床的米卢气呼呼的腮帮子都有点鼓。
被鸢逸发现,自己和米卢大白天的在里缠缠绵绵的,指不定又发什么疯,这一个还没哄好,可不能再多一个了。
元珈罗的手勾起了他的脖子,香软的唇朝米卢凑近,米卢微微一怔,在与他亲密的这件事上,每次都是他诱哄的,她从来不曾主动过。
她湿软的小舌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柔软的娇躯像一条蛇般将他瞬间绞杀,米卢的大脑清楚的下达着拒绝的指令,可身体却在猛烈的回应她。
“你都说了,我处处都是破绽了。”元珈罗在他耳边轻轻的低语,像是海妖在吟唱,“我哪是轻易露出破绽的人。”
她的呼吸都是炙热的,带着些蜜桃的甜香,她的贝齿狠狠的在米卢的唇上咬了一口,整个人都投进了他的怀抱中。
“元珈罗?”鸢逸又叫了一声。
她的小手顺着米卢的衣摆钻了进去,从尾椎骨向上抚摸,酥麻感在紧绷的背脊炸裂,撩的他无法自持。
“明明是你自投罗网,你还生气.......”元珈罗抱住他的脖子,樱唇微张,表情纯真却带着春意,“在我心里,你当然是一个勇猛的成年雄性,什么弟弟,这种拙劣的借口你都信,你傻吗?”
米卢的脑中像是有什么烟花炸开了,在鸢逸推门的那一刻,迅速拧开了暗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