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昂咆哮道。
“我只是说了实话,听说靠近你凛阿父就会受到兽神大人的诅咒!”一个狮兽少年不甘示弱地回应道。
“那你要对你侮辱我阿父的言行负责!”一向谨慎有礼的易也拧紧了拳头,狼牙呲了出来。
时、旭和晰也随着哥哥们,迅速拉开了狼群特有的攻击阵型,这个阵型是针对难缠的对手才会用的绞杀阵型。
他们五个在那狮兽周围绕着圈,发出预示攻击的低沉咆哮声,还没开始打,那狮兽少年就有些腿软了。
“你再说一次!我凛阿父如何?”昂微吊起的眼角,俯身看着他,有着睥睨天下的高傲。
“你们再强,再想堵住我们的嘴这也是事实,他的兽身这么怪异,就是被诅咒了!”那个狮兽少年不甘的回击。
周围那些曾经是他们伙伴的人,虽然没有帮这个狮兽少年说话,但也没有站在他们那一边,可见他们有多畏惧这兽神的诅咒。
这种架,这几天昂他们已经打了十几场了,一听到有人在议论凛,他们就要去跟人干架。
毕竟还没有成年,有时候遇上成年兽人还击也会受伤,但受伤了他们也依然不依不饶,反正谁敢说他们凛阿父,他们就要堵上他们的嘴!
万一被凛阿父听到了,那该多难过啊!
五个狼崽气的毛发直竖,决定去海边那里洗一个凉水澡。
“你还对他们客气点,你瞧瞧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话,让我怎么客气?”时一路上气的炸毛,埋怨的冲洗道。
“打架了?”凛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他们炸毛的样子问道。
昭刚刚去换了他的班,去监视那群冶铁兽人。
“嗯.......”几个狼崽就算长再大,在昭、凛和风幽面前永远都是乖巧的不得了。
“打赢了就行。”凛的眼睛从未失去过清澈与锐利,看向这群狼崽子倒是意外的有些许的柔和。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一看就没吃亏,便往家走去了。
几个幼崽怕凛听到流言,但又没什么正当理由阻止他回家,便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走了。
凛从冶铁的洞穴下来,经过了北山林地,此时正是巢蛇下蛋的时候,明明昨天鸢逸已经在部落里巡回宣传了,怎么还是有幼崽在这里玩。
想是这么想,他一点也不想管闲事,一路加快了脚步,他已经好两天没看到元珈罗了,凛此时只想回去洗个澡,抱一抱她。
可在两百米开外的地方,却传来细小的挣扎喘息声,凛抬眼一看,一条巨大的长达5米的巢蛇正死死的缠着一个小虎崽。
尽管旁边围着一群成年兽人,也试图上去与巢蛇厮斗,但奈何它的甲片太过坚硬,这种攻击不仅没有让巢蛇放手,反而对那个小虎崽缠的更紧了。
眼看那幼崽就要被绞杀,因为离得太远,凛的翅膀不能像风幽一样自如,能长在人型上,他只好变身为鹤,翅膀划破长空,迅速朝那边飞去。
“让开。”他冷声嘱咐围在那里的兽人们。
凛用锐利的喙狠狠地啄向巢蛇,强有力的利爪狠狠嵌进了巢蛇的皮肉里,它疼的一抽,凛乘机将虎崽抱了出来,护在他的洁白的羽翼之下。
本来浮春谷现在关于凛的兽身是鹤的流言就传的沸沸扬扬,如今一见果然是真的!
阳光下,凛拥有一身洁白如雪的羽毛,隐隐透出光芒来。他的身躯修长而匀称,宛如一柄冒着寒光的长剑般挺拔笔直。每一根羽翼都如利刃,展开时宛若一把翱翔九天的刀锋。
在原来,能欣赏一场五星兽人的战斗,是多少雄性的慕强者的心愿,可如今这种力量让他们胆寒,仿佛这种力量是因为凛用邪恶而诡异的兽神作为献祭换回来的一样。
“崽崽,离远一点,他......他是个怪物!”一个虎兽猛地冲了上去,一把夺过了那幼崽,似乎凛要将他的幼崽生吞活剥一般。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是那种漂浮着,不被接纳的感觉,被排斥在整个世界之外的感觉又都回来了。
凛自嘲的笑笑,丝毫不理会这些兽人的惊恐眼神,转身就离开了。
他当初就没想过,要被别人接纳。
可后来,元珈罗建立了浮春谷,他和昭、风幽他们并肩作战,在鸢泽的教导下开始认识伦常世故,帮米卢建房子、建水车,看仓朗和鸢逸互相掐架,与孔雀兽族的青年们愈发亲近,还有一群崽子天天黏着他。
他似乎是一天比一天贪心了,甚至后来,从西陆来了纳什和幸他们,竟然也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可现在,这一切就仿佛像泡沫一样在无限蒸发。
他脑中竟然闪过一丝希望他们都还不知道的念头,简直是变得软弱不堪!
怪物?
呵,这个称呼,真是久违了。
刚一走到村落聚集地,就看到仓朗、鸢逸和米卢、鸢泽站在一起,阻挡着一些充满敌意兽人,骂骂咧咧。
“哼,来说说,去束河河口接你们的是谁,护送你们的是谁,帮你们盖房子的,御敌的又是谁?”鸢逸冷哼一声,“真是乌龟吃了炭——你们都是黑心小王八啊!”
“我家母羊昨天难产死了,谁知道和他的诅咒有没有关系......”有个兽人小声嘀咕道。
“你家什么?”仓朗的犬牙差点咬碎了,“你要不要晃晃脑袋,听听看有没有大海的声音?母羊难产......我艹你......”
要不是鸢泽将仓朗的嘴捂住,今天这章到现在都还在审核。
“凛的兽身和我们的是不一样,但是鹤变的跟孔雀、鹰、虎、豹变的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兽人吗?”米卢一脸不理解,“哦,就因为你们知道他的兽身是鹤后,他就不是以前的凛了吗?”
“这一路上我们都不顺,想来冥冥之中兽神是有警示的,虽然我们对凛是非常敬佩和认可的,但这诅咒可不是开玩笑的呀。”有兽人喃喃道。
“你不要笑死我,你没见到凛的时候,西陆就已经饥荒了好吧!”鸢逸气的九条尾巴都窜了出来,漂浮在孔中,眼里冒着莹莹绿光。
争吵声充斥着整个部落,兽人们围成一圈,面对面地对峙着,一直要求元珈罗给个说法。不一会儿那五个去海边的幼崽也回来了,立刻加入了这场混战。
凛见状,愣了很久。
突然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如郎朗明月,潺潺清泉,像一个穿越千年凌寒的灵魂,在这一刻兀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