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这样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暗地里就没少做这种坏事儿。”
“当初他就不愿意我们部族加入浮春谷,大概也是怕孔雀兽族被吞并,他也就失了势。”
“难道,上次去围猎石牛的时候也是赤月搞的鬼?你们记不记得,那头牛突然就发了疯,差点撞死凌羽族长。”
“我的幼崽已经死了,你们还这样抹黑他,难道不怕兽神降罚吗?”赤夕抱着自己幼崽的尸体,气的发抖。
赤夕是孔雀部落里唯一的四星兽人,也是在上一次部落战争中,仅剩下来的长辈,大家平日里都是要让她几分的,资源猎物也都是紧着她先挑。
但凡她能安分一点点,这兽生都会过的很舒服,可她却把儿子捧杀成了这副样子。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大概就是有着普通的天资和能力,却有着比天还高的心气,除了直坠云端,摔的粉碎,还能有什么结局呢?
“赤月喜欢我们家雌崽,可奈何她还没有成年,还不能结偶,他就总是堵她。”孔雀族的一个雄性站了出来,站在他身后的雌崽还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我曾与赤夕沟通,她嘴上是答应教育赤月,可赤月却变本加厉,每次都要动手动脚!”雌崽的母亲泪眼垂垂。
“你胡说!”赤夕抓狂般的去撕扯那个雌崽,像头发疯的野兽,“你说赤月纠缠她,你有什么证据!你们就是欺负他已经死了,不会说话!”
还没等昭他们动手,木嘎他们就上去给赤夕拉开了,底下的众兽人议论纷纷。
“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凌羽震惊了,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孔雀部族年轻一代中,就赤月最强,我生怕被其他雄性知道了,不敢与赤月决裂,不与我家雌崽结偶。”
“我们又不希望雌崽嫁到外族,生怕耽误了我家崽崽,所以才忍了下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证据呢!证据!”赤夕四星的战力,一使劲儿竟然把木嘎他们那两个壮汉甩了出去。
“我是看在你是个老兽人,才忍着没出手,怎么,你还想打架?”昭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笑道,“正好,我的狼崽教育你的幼崽,那作为阿父,我就来教育教育你。”
“那狼王殿下真是英勇,欺凌我一个老兽人。”赤夕面对昭时,还是收敛了许多,没有再撒泼,可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赤月出手时,有考虑过晰还只是三个月(兽世三个月\\u003d人类七岁的奶娃)的幼崽吗?”昭将赤夕提了起来,她的脖颈嘎吱作响,脚拼命扑腾,就要断气。
“她不是要证据吗?”元珈罗示意凛去找另外两个帮凶。
关于凛的噩梦他们还记忆犹新,看他走了过来,那两个少年瞬间腿一软跪了下来,一五一十的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
“就没有了?”元珈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漏了一件,我就多刮一块肉!”
“没有了!!没有!!”那两个少年抖得跟筛子一样。
原来他们暗搓搓的做了这么多坏事!!
兽人群中一下子就沸腾了,眼看事情摆露了,赤夕开始倚老卖老,撒泼发疯。
“浮春谷不欢迎你们!”底下的兽人们怒吼道。
元珈罗抬头环顾众人,冷声道,“赤月以命抵命,晰已经亲手处决了,另外两个凶手和他们的父母,全部逐出谷!”
“你们谁觉得有意见,可以跟着一起走!”元珈罗恶狠狠道,“我的人,谁也不可以动!”
“没有!”
“我同意!”
“赶紧让他们滚!”
在人群中的一声声怒骂中,那两个少年和他们的阿父阿母全部都被赶了出了浮春谷,连带着发疯撒泼的赤夕,也一点情面也不讲,直接扔了出去。
“那,就祝你们离开浮春谷后,能步步高升,万事顺遂吧。”鸢泽冷冷讽刺道。
没有闲散的外陆兽人能离开南陆,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怕是要烂死在矿场和田地里,永世不得翻身了。
“凌羽。”本以为事情已经全部结束,众人正准备离开,元珈罗严厉的唤道。
“在。”凌羽意思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行了一个双十礼,这个礼是臣服的意思,是凯恩与西泽尔给风幽行的礼。
“你的部族出现了这么多恶劣的事件,你都不知道,是你的罪过。”元珈罗严肃的看向他,“你作为族长,准备怎么处理。”
“我会一一找族人问清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族里还有什么帮凶没有处理,我会给族人和你一个交代。”凌羽垂眼诚恳道,“处理完这些事后,我会让族人推选新的族长。”
“族长!”孔雀兽族的兽人们阻拦道。
“很好。”元珈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回头看向木嘎,“希望木嘎族长也要时刻警惕。”
木嘎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但这事儿确实不会发生在他们熊猫兽族里。
他们整个部族的兽人,连吃饭都懒得动脚,更别提动脑子了,这实在是太累人了。
事情处理完了,元珈罗一家人正准备走向木屋,晰的脚在落崖时受了伤,有些簸。
昭回头看了他一眼,准备去抱他,没想到被米卢抢先了一步。
“疼不疼?”晰像骑马一样坐在米卢的颈脖子上,平时这位阿父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今天居然让他骑着,还问他疼不疼.....
晰鼻子有些酸,但忍住了,应了一句,“不疼了米卢阿父。”
“都骨折了还能不疼吗?”走在米卢阿父旁边的那个像神仙一样的阿父,是鸢泽阿父,平时晰只敢远远的看他一眼。
可鸢泽阿父却安慰他说,“回去阿父给你正骨,有一点点疼,但小阿晰是好孩子,一会儿就好了。”
他看向远远抱着手臂,走在最后的凛阿父,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摄人,可却在他们对视时,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要哭吧。”说话的这个长得最漂亮,但说话最不好听的是鸢逸阿父。
自从晰出生后,虽然天天都能听到鸢逸阿父的声音,但他却从来没有与自己说过话。
“没有。”晰憋着眼泪,不看他。
“哭吧,你都被人家丢到悬崖下面去了,还有什么不能哭的。”鸢逸回头冲他灿烂笑道,“又没有外人。”
这句话,瞬间让晰破防了,眼泪扑落落的滚了下来。
“今天,做的很好。”一向严厉高冷的风幽阿父竟然摸了摸他的头,“很厉害。”
晰只觉得这幸福的大潮来的太突然,简直是要把自己淹死,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正在做梦。
“哭什么!”昭突然回头,脸色冷峻。
晰赶紧噤声,面对阿父,他又怕又爱,时刻都想他能看自己一眼,可如今突然看了过来,这强大的气场,让他又畏缩的不行。
“过来,让我看看的狼崽子。”昭向他伸出了强健的双手,他冷峻的眉眼,温软下来,发出一声叹息道,“阿父太高兴了,高兴你能撑下来。”
晰愣了很久,这句话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半晌,他一边叫着阿父,一边哇哇大哭,像个刚呱呱坠地的奶崽在寻求庇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