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打扫,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那青年走过来拿走了她的工具。
随即十分敷衍的将这里收拾了一通,元珈罗抬眼,还不如不收拾。
那青年将洒扫的工具往角落一丢,就要拉着元珈罗去赶早饭。
元珈罗看着拽着她手腕子的这位青年的背影,咬牙切齿,老娘才进去几分钟,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呢,你就来搅局。
“不用谢,我叫临。”他似乎感觉她在看他,回过头来善意的提醒道。
两人现在都是下等奴役,去的又晚,自然是没剩什么,最后两个人只领到了半个粗粮馒头。
临把这半个馒头拿给元珈罗道,“喏,我说什么,只剩这个了。”
元珈罗也不客气,饿死你也不能饿死我,准备伸手去拿,却被几个身材高大的兽人嬉笑的从临手中打翻了。
那馒头扑落落的滚了下去,一路滚到了泥浆里。
临愣了一下,抬眼笑道,“你们干什么?”
“新来的,你的兽形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个畸形,给我们变出来看看吧!”一个狮形兽人在起哄道。
“早上我们跟了你一路,终于把你逮住了,怎么,你还以为你是个五星兽,还能隐匿兽形不成。”另一个兽人捏着临的下颌调笑道。
一瞬间几个人就开始撕扯起临的手臂来,不知怎么的,提到兽形,那青年居然没有反抗,脸色阴森的像鬼。
这场围殴在那边的黑熊首领喊训练集合的时候,被迫中断了。临一直没还手,被打的像个破碎的人偶,俊朗的脸上全是血迹。
他一抬头,发现坐在那里的元珈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元珈罗才不会管这个家伙的破事儿,他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她准备再去狐狸仙君那里看看。
可刚走到最后一排牢房时,就看见扶摇进了那间囚室。
半晌,她又泫然欲泣,雨打梨花般的走了出来。
呕吼,找到了,扶摇的软肋,居然是狐狸仙君,是鸢泽!
元珈罗本想把棺材盖推开,但想起那个临说推开棺材盖,狐狸仙君会灰飞烟灭,赶紧把推出的一点,给推了回去。
可既然狐狸仙君已经死了,那他是怎么入我梦,还能实时知道我的情况,出手保护我的?
她想起恶言鸟说,狐狸仙君为她割神识的事情。
这难道跟修仙小说当中一样,鸢泽只是沉睡了过去,神识还在,甚至还能跨越时间空间?
元珈罗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好笑,但也没别的更好的解释了。
她垂头看着熟睡的鸢泽,仙姿翩然,皎若清风,和在梦中一样,有种莫名的熟悉和信任感,伴随着一些看不清的闪回片段,心跳的飞快。
她将手放在冰棺上轻轻摩挲,有些埋怨的呢喃道,“狐狸仙君,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
“我都找到你了,你还这样睡着,我该怎么破眼前这个局呢?”
元珈罗长叹一口气,难道我得把狐狸仙君的尸身给偷出去才能威胁扶摇,放了昭和风幽吗?
原以为她的工作比较轻松,说好了只用管最后三间牢房。
结果吃着半个人的饭,干了十个人的活儿,扶摇真不把雄性当兽人看。
她先是去了伙房劈柴,再到工坊帮工,又去洒扫了大营。
等元珈罗忙完一切,都已经星光点点了,她超着近路想回睡觉的下等通铺。
刚一拐进树林,元珈罗就看到中午欺负临的那个狮子兽人的尸体,软绵绵的挂在树上,显然是被剥皮抽筋了,血淋淋的一片。
她惊叫了一声,就看到临像个游魂般的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半身染血,地上堆的都是尸体,他把中午伤过他,嘲笑过他兽形的所有兽人全部都杀了。
“看来,你不是个小哑巴嘛。”临冲她一笑,清澈的眸子里闪闪发光,犹如鬼魅,接着他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我们以后也有共同的秘密了。”他挑眉道。
元珈罗稳了稳心神道,“他们是罪有应得,我不会管这个闲事。”
“好乖。”半晌,临沾着献血的手,在她脸上摩挲,笑起来宛如清风明月,暖阳春风,这画面就十分诡异了。
一连好几天,元珈罗都没看到临的人影,没人来找她麻烦,她更快的完成了工作,谁都不会在意她这个残疾小哑巴。
拿着鹤唳军的工作腰牌,倒是可以更好的出入凰凤城。
她要先找出一条可以逃出城的退路。
听鹤唳军的兽人们闲聊,他们都是在攻击部落时,就地取石,不会将尸体拖回来,这样取石后就地焚烧,就会省很多事。
也就是说,胭脂铺老板取石是私人买卖,是不被凰凤城所承认的非法交易。
那么他一定有出去的暗道,不然如何将货运出城?
元珈罗趁着人流最大的时候,钻进了风声巷,这里果然已经被人清理过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两个对称的烛台,盗墓小说不是白看的。
元珈罗一扭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果然兽世还是比较原始,没那么高级。
最后她推开了草药架,后面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果然有暗道。
她顺着这窄小的洞道一直爬,居然从一处密林里穿了出来,前面是潺潺流水的鸣沙河,而后面与她遥遥对视的,就是那灯火通明的凰凤城。
元珈罗忍不住捂着嘴无声的狂叫。
好想念浮春谷,想念幸和纳什,想念原来种田的悠哉日常,米卢给她种的荷塘应该已经长满了荷花和莲蓬吧。
可想到昭和风幽他们还在凰凤城,元珈罗只好顺着暗道爬了回去.....
刚从风声巷摸出来,就看到一个翩然少年,迎着微光从灯火阑珊中走来,金发棕眼,眉目如画,朗朗如月,腰身挺立像一棵傲然白杨,眉眼间的飞扬意气,正在狙击周围簇拥着的雌性们的心。
“米卢......”再看到他的脸,元珈罗呼吸一滞,她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破碎的,想伸手去拉他。
却发现喊他名字的不止她一个,雌性们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心动,簇拥着他,一下子将他淹没,他身边似乎还有鹤唳军的人。
难道米卢也被扶摇给抓住了?
可为何他可以在凰凤城随意行走,还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难道,米卢变成了扶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