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大家都像很久没有这么开胃过了。
陶阳果然如丁慕说的那样,干了三碗饭。
把只吃两碗饭的姚垚惊呆了,一个劲回忆自己是不是那天的安全措施没做好,想着一会要不要厚着脸皮找君哥要个小棒棒验验?
幸好丁慕有先见之明,煲的饭足够多。
最后一点酸笋鱼的汤汁都被梅宇文和蓝羽分来拌饭,吃光了。
平安和闪电也吃得一干二净,丁慕给它俩做了西兰花拌肉饭,还有一个鸡蛋。
做为大家长的丁慕很欣慰,大家都很珍惜粮食,每顿煮的都吃光。
梅宇文带着梅朵收拾碗筷。
陶阳从冰箱拿出两个冰镇西瓜,切了两块大的给平安和闪电解暑,把它们高兴的小尾巴摇个不停。
就在此时,打开的收音机传来一阵电流声后,有了播报员的声音。
最近有专家研究发现,水里面有化学物品泄露,人一旦误食,会全身长脓包,最后流脓死亡。
让大家不要吃水里的任何生物,如无必要不要外出,尽量呆在家里。
有发现浑身长脓包的要远离,会传染,同时向社区举报。
社区有专人收集死亡感染者的尸体,集中无害化处理,民众发现有人死亡第一时间向社区点报告。
还公布了各社区的办公地点。
第二条消息是关于饮用水问题的。
政府组织打井专家奔赴各社区,目前市内各社区内的所有深水井已经打好。
水质消毒后,经过专家检测达到饮用标准,明天会向众人开放,没人每天只能打一桶,凭身份证登记打水。
最后公布了各社区打水点。东洲壹号小区的打水点就在后山小树林那边,离他们倒是挺近的。
“君哥,你说那水打来咱们能喝吗?水被污染那么多年,地下水多少应该也会受影响吧?”姚垚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咱们不缺水,吃喝就用极寒时囤的雪水,打的水咱们用来洗澡,浇灌。”
梅彦君一巴掌拍在他脑壳上,这小子就爱瞎想,吃饭的时候,别以为他没看见,他那脑子在想什么。
午休的时候,姚垚神神秘秘的拉着陶阳回了隔壁。
丁慕觉得不对劲,问梅彦君。“他俩怎么了?”
“妈妈,我知道!”梅朵躺在一旁侧向丁慕。
“朵朵,说说看他们怎么了?”蓝羽神经大条,又爱凑热闹。
“陶阿姨吃第三碗饭的时候,姚叔叔一直盯着陶阿姨看,特别是肚子。”
梅朵童言无忌,大家听了只觉得好笑。
蓝羽大惊,“难道我们又要做叔叔了?”
李嘉明看不过眼,给他脑门一个爆栗。“胡说八道!”
“不可能!今天的菜对她的胃口罢了。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那么八褂。”
丁慕一口否定,陶阳的情况她很清楚,前两天才找她要了几包卫生巾。
午睡了半个小时,丁慕起来在阳台拿出一袋晒干揉碎的艾草,找出几个狗子们吃空的罐头罐子装进袋子里。
她准备到楼下,每隔一层楼就在罐子里放上艾草,点燃熏一下整栋楼。
用艾草防疫,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在现代医学药理中也证明艾草是一种抗菌抗病毒的药物,它对病菌有着抑制和杀伤的作用,而且对呼吸系统疾病有着非常不错的防治效果。
“你上哪去呀?”从她起来,梅彦君就已经醒了,他低声问道。
丁慕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我去给楼里熏些艾草,杀杀毒。”
“我和你一起去。”说着爬起来,和丁慕轻手轻脚出了门。
他们从19楼开始点,先把揉碎的艾草塞进罐子里,然后点燃,随着空气的流动,艾草的烟雾飘散在楼层的各个角落。
丁慕和梅彦君挑着在每层楼梯的拐角处放置艾草盒子,四周没有可燃物品,不担心会引起火灾。
下了17楼,梅彦君细心的掏出口罩给两人戴上。
楼下死过感染病毒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
一路烧到八楼,两人在八楼楼梯上坐着聊天,等半小时再上去的时候,艾草就烧得差不多了。
梅彦君刚想说话,丁慕一把拉住他,对他做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人上来了!”
等了一会,上来一个女人,满脸沟壑,脸色腊黄。
来到铁门外,她抬起头看见铁门里面坐着两个人,吓了一跳。“是你们在熏艾吗?”
“是的,有问题?”丁慕淡淡道。
“我住在三号楼,可以给我一点吗?我老公和婆婆生怪病走了,我想拿回去熏熏。”女人一脸小心的看着丁慕。
丁慕狐疑的看着她,女人虽然瘦削,但脸上、脖子和手臂都没有长脓包,只有一些纵横交错的旧伤。“你怎么没事?”
女人神色瑟缩,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不安的抖动着,嗫嚅道:“我对海鲜过敏,没有吃他们打上来的鱼。”
丁慕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剩下的艾草,从门缝递给她。“艾草是极寒前,我在后山采的,剩最后一这罐了。”
女人接过连说了好几句谢谢,便飞快的转身下了楼,像是怕丁慕反悔。
听着女人离开五号楼的脚步声,丁慕转头对梅彦君道:“她走了。在五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下,女人顶着炎炎烈日出门,是谁给她的勇气呢?”
“那个女人说了谎,她老公和婆婆是被杀的。”梅彦君一眼就看出来了,皱着眉头开口。
丁慕回想着女人身上的旧伤,“而且她吃鱼了,脖子上有长过脓包的印子,但不知什么原因消下去了。”
想到那女人脖子暴起抖动的青筋,丁慕有些大惊失色。“老公,你说她会不会变异了呢?”
“很有可能,哪怕没有变异,她应该是基因突变进化了。”
梅彦君的手放在漆盖上,手指很有节奏的叩击着漆盖,眸色深沉。
“我刚看到她脖子好像有东西在动。”她细细的回想着。
“只要不来招惹咱们管她有什么,否则……”
梅彦君锐利的眼睛闪过两道冰冷的光,让人看了如同坠入寒彻透骨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