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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闲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看着窗外浓郁的夜色,给卫衡打了一个电话。

“就这么走了?可不像你的风格。”沈律言在电话里肆无忌惮而调侃卫衡。

卫衡就一边开车一边揭穿他:“行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是知道我在门口,故意诱导她说给我听的吧。”

沈律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并不指望卫衡能相信阮清禾今天说的这番话,他其实只是想给这个家伙提个醒。

连阮清禾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清楚明白的跟他划清界限,这个家伙还有什么理由揣着明白装糊涂,在那边自欺欺人。

卫衡此刻心里有些烦躁,他不想再听见沈律言的声音,就在电话里一脸冷漠的道:“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沈律言就冷笑一声,把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转发给了他:“你的小野猫八个小时前炸了我一车的货,这个账,要怎么算??”

“……”

卫衡沉默了一下。

当他知道伊萨索林还有阿巴斯的人打起来,烧了他刚刚送中东的那批货时,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后来弗恩从瑞克手里抓了阮清禾,卫衡就直觉这件事跟阮清禾脱不了关系。

没想到,还真的是她干的。

这女人现在真的越来越能了!!

可这会儿,卫衡并不想让沈律言看自己的笑话,就故意拿他之前说过的话怼他。

“你之前不是说小野猫长大了,由不得我这个主人了吗?”

“谁捅的篓子,你找谁去!”

说着卫衡就不由分说的直接挂掉了沈律言的电话。

只不过半个小时后,心情郁结的男人还是咬着牙一脚踩下了刹车。

卫衡把车停在路边,给他在政府军和反叛军里安插的眼线各自打了一个电话。

“屁股擦干净,不要让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对,用尽一切办法。”

--------

阮清禾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出现在了沈律言的眼皮子底下,要求他兑现昨晚的承诺。

而沈律言处理了一晚上的事情,刚刚睡下,自然对阮清禾没什么好脸色。

他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眯了眯眼,然后一脸阴郁的指着大门的方向,对不请自来的女人说了一个字:

“滚。”

只不过阮清禾的脸皮比沈律言想的要厚的多。

阮清禾直接往沈律言睡觉的大床上一蹦,就卷起了他的被子开门见山的问他:

“苗辉,在哪里??”

从来没有人敢在沈律言的面前如此的放肆,沈律言气的把床头的手机直接砸了过去。

那手机贴着阮清禾的太阳穴,撞向了房间里的电视机,把电视机给砸了个稀巴烂。

阮清禾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但又过了一晚,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里,被动的等待苗辉的消息。

“沈律言,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其实也不想跟你有什么交集。只要你告诉我苗辉在哪里,我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你的面前。”

阮清禾鼓起勇气,直勾勾的盯着沈律言的眼,企图威胁他。

可她这毫无震慑力的威胁直接把沈律言给气笑了。

沈律言十分后悔昨晚没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扔给卫衡,而是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就在楼下响起一阵引擎的轰鸣声时,沈律言的耐心告罄。

他猛的从床上弹起,像从丛林深处窜出的猛兽一样,一下子就抓住了阮清禾,然后死死的把她按在了两人身下的大床上。

沈律言的眼中闪过骇人的狠厉,他刚把手掐上阮清禾的脖子,房间的大门却猛的被人从外面踹开。

门口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的阿拉伯人,目光冷血而又狠辣,看到光着上半身的沈律言,和被他压在床上的阮清禾,微微一愣。

阿拉伯人旁边站着的是他随身的保镖,也就是刚刚踹门的人。

那人手里端着一把冲锋枪,枪口正对准屋内。

很显然,子弹已经上膛,只要屋内的形势不对,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开枪。

沈律言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索林,一边掐着阮清禾的脖子,一边不悦的眯了眯眼。

索林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跟上来的弗恩看见屋内这架势,连忙眼疾手快的把门给关了上,然后迅速的用阿拉伯语、日语、英语、中文等四种语言隔着房门道:

“欧,老板,你继续你继续,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去楼下等你。”

弗恩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把索林和他的保镖都引下了楼。

阮清禾甚至隔着房门还能听到弗恩有些激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有种莫名的兴奋,和难以言喻的……纠结。

弗恩一直以为自己的老板不喜欢女人,没想到,老板喜欢的是阮这样的。

可阮是卫的女人啊,以老板跟卫的关系,这么公然的挖卫的墙角,合适吗……

索林的出现让沈律言冷静了下来,他松了掐在阮清禾脖子上的手,然后站起身,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直到他穿上衬衣系好皮带,整个过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似刚才阮清禾从窗户爬进他的房间,然后卷着他的被子威胁他这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沈律言越是这样,阮清禾越是害怕。

因为她再清楚不过,一个人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犯错,而此时的沈律言已经冷静了下来,意味着她之前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那么接下来,她再想刺激这个男人,逼他把自己赶走,就是件不太现实的事情了。

是的,阮清禾是在试探。

她知道就算以沈律言的能力,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就确定苗辉的行踪。

阮清禾之所以闯进这个男人的房间、逼着他兑现自己的承诺,不过是想激怒他,然后名正言顺的离开。

结果没想到被一群突然闯入的阿拉伯人给搅了乱。

而此时沈律言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目的,竟是把她当做空气一样,直到下了床、穿好衣服、离开房间,也没有再看她一眼,更没有再对她说一个字。

沈律言离开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气的阮清禾咬牙切齿的锤了锤床,一脸懊恼的把自己塞进沈律言的被子里。

沈律言的被子就像他那个人一样,有种冷冽而又神秘的味道。

阮清禾闭上眼,回想了一下那个男人被自己威胁时的表情。

只不过躺在沈律言的床上,阮清禾满脑子都是沈律言坐起来时,那精壮的上半身,和藏在睡裤下赫然挺立的形状。

妈的。

阮清禾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她就从沈律言的床上跳了下来,一脸平静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去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