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
李沐尘微感惊讶,刚刚在金陵的玄武秘境见过朱元璋的手迹提到了武则天,今天在这里又听到了。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安排一切。
“没错。”篾姬说道,“武媚娘也是圣女,武家和宫家一样,是圣教的守护者,被天君赐予血脉之缘。圣女的唯一使命,就是怀上孩子,等待天君转世。”
“天君?”
李沐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
“你们叫他天魔,或者魔君,但在当年的圣教徒以及我们守护者家族里,都称他为天君。”
篾姬仰起头望着天空,眼神有一些飘忽迷离。
“就算是天魔吧!魔又何妨?怀上天魔血脉,成为天魔的母亲,这是何等的荣耀啊!我一生都在等待这一天,却因为宫凌烟……”
篾姬突然回过头,盯着李沐尘,眼中露出一丝杀气。
“你的母亲,坏了我的好事!不但毁了我,也毁了宫家!我没能杀了她,现在杀了你,也一样。哦不,我不能杀你。我要折磨你,慢慢地折磨,把你的阳气都吸干,让你变成枯藤老树,咯咯咯咯……”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天魔转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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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篾姬微微一愣,转而笑得更厉害了,“如果你不姓李,或许有可能,但你姓李,就不可能是天魔转世了。”
“为什么?”
“那位武媚娘早就证明过了,李家的血和天魔血不相容,她甚至为此杀了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小子,是不是很失望?”
“为什么杀自己的儿子?”李沐尘对历史上这些事并不清楚。
“为了让下一个有可能是天君转世的孩子继承君位。可惜啊,下一个,下下一个,都不是。世人都说武媚娘荒淫,在后宫养了许多面首,其实他们不知道,她只是在寻找能与她结合,激活天魔血脉的人。可惜啊,等她发现李家血脉和天魔血脉相克的时候,已经老了,养再多面首,也已经生不出孩子了。”
“怎么样,小子,是不是很失望?”
李沐尘当然不会失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只会感到庆幸。
自己是天都弟子,万仙门下,身上的天魔血脉让他十分不安,如果真是天魔转世,那将来会发生什么,他完全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他甚至想过,等到世间事了,到昆仑雪域找个地方躲起来清修,或者干脆闭生死关,不过九重劫就不出关。
但问题是,世事难了,李家和他的身世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他感觉深陷泥潭,已无法自拔。
篾姬的话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可是,那常常被唤醒的天魔血气是怎么回事?
那常常看见的天魔之舞,和常常听到了遥远的咒语,又是怎么回事?
“小帅哥,在想什么呢?”篾姬轻笑道,“其实也不用失望,更不用害怕,看在你那么帅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选择——臣服于我!只要你臣服于我,乖乖做我的奴仆,不但能活着,还能与我共赴极乐,享受这世上最美妙的快乐!”
“哼,休想!”李沐尘举起玄冥剑,剑身泛着黑光,四周杀意渐起,“你就那么自信能赢我?”
“呵呵,三劫仙人,境界可以,手上还有玄冥剑,实战能力也很强。可惜不是完全体,在药仙谷,你没机会的。”
“就凭这法阵吗?”
“咯咯咯,法阵?”篾姬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你刚才破阵的时候很威风啊!但你不要忘了,药仙谷之闻名,是药!你所学的阵法,一定是奇门机关,再配合法器符咒的运用,可是药仙谷的阵法的核心,却不是奇门,更没有符咒,而是——药!”
“药?”
李沐尘心头一惊,忽然明白了篾姬的意思。
“你是说,这里的花草蝶虫,全都是阵法的一部分?”
“当然!从你踏入药仙谷的第一步开始,你所见的一切,都是药仙阵的组成,包括这里的每一朵花,每一缕香味……其实,你早就中毒了!”
“百花奇香,从中参杂一些毒花,的确让人难以分辨。又在我破阵之时,以毒虫幻兽攻击,让我分神,更不能仔细辨别。打斗中气血循环加剧,外界灵气难免入体,花毒便趁虚而入。妙!的确是妙!”
李沐尘冷笑一声。
“不过你还是失算了,我虽还不是百毒不侵的真仙,但这凡尘毒药,又能奈我何?你说的这些,我从一进药谷就发现了。”
篾姬咯咯笑道:“我又怎么会傻到认为这些凡间的花草毒虫,能毒倒一个三劫仙人呢?你既然知道了我让屈鸿鹤去给宫凌烟下毒的事,怎么就忘记了仙人泪呢?”
“仙人泪?”
“屈鸿鹤难道没告诉你仙人泪的特性吗?”
“什么特性?”
“无色无味,仙人不察。”篾姬看着李沐尘,“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话吗?因为要等你药性发作呢。你现在试着运转周天,是不是在肺阴之处感觉到不通畅,真气难以运转,法力也无法凝聚,还有那么一丝丝难过和悲伤的感觉?”
李沐尘皱起了眉头。
提气间,果然如篾姬所说。
“咯咯咯,这只是个开始哦!过一会儿,你就要哭了。”
“天魔血明明能解仙人泪的毒……”李沐尘十分不解。
“你说佘家寨那些人吗?那是因为他们中毒的浓度很低很低。仙人泪这么珍贵的药,我怎么舍得用在凡人身上!”
“仙人泪……究竟是什么?”
“仙人泪啊,那是天君的眼泪啊!当年天君临世,见世人多入魔道,创立圣教以教化众生,却反被人诬以魔教,称他为天魔。天君眼见圣教覆灭,众叛亲离,而人间依旧悲苦,于陨落前,流下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