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寄带着年糕儿烧锅煮山芋的时候,赵明明见俩孩子送年叔后一直没回去,就找了过来,然后就看到凌寄跟年糕儿在煮山芋。
年糕儿坐在灶堂后面,正往灶堂里塞柴火,因为天气热,年糕儿的小脸除了黑灰就是汗。
凌寄正拿着年糕儿家的大勺,在锅里搅来搅去。
凌寄:使劲使劲!年糕儿:我加大火力啦!
赵明明都傻了,“凌寄,年糕儿,你俩这是干啥呢?”
俩孩子同时停下动作,扭头看着他。
年糕儿:“赵明明哥哥,你咋过来了呀?我俩正给我家的小猪煮山芋吃呢,得给小猪喂好吃的,小猪才能长肉啊。”
赵明明差点儿抱着脑袋,“你俩自己在这儿烧锅啊?谁点的火啊?”
年糕儿说:“我点的呀,我又不是不会划火柴,又没多难,怕啥呢?”
赵明明赶紧把俩孩子叫出来,“小猪不要你俩喂,从今天开始,你俩不准往灶堂跑,听到没啊?”
年糕儿:“赵明明哥哥,我俩这不是为了不让你操心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就成,怕啥呀?”
赵明明的心都提了起来。
凌寄虽说是半大的小少年,问题凌寄对这些活不懂啊,平日里挺娇气的城里孩子,咋会这些事儿啊?
至于年糕儿,倒是小嘴说的叭叭好听,也确实比凌寄会干活,但是谁敢让年糕儿做事啊?万一烫了伤了算谁的?他是家里唯一的大人啊!
凌寄坐在小凳子上,年糕儿也耷拉着小脑袋坐在小凳子上,嘴里还嘀咕:“我觉得赵明明哥哥看不起我了,我喂猪挺好的。”
说着,年糕儿去拿背篓里的那几棵猪草,就要往猪圈里扔。
赵明明抬眼看到了,背篓旁边还放着镰刀呢。
赵明明:“年糕儿,哪来的镰刀?谁拿的?猪草哪来的?”
凌寄:“年糕儿非要拿镰刀去挑猪草,我不让她挑她还不高兴。”
赵明明:“年糕儿,现在你爸你妈都不在,赵明明哥哥也会打小孩的。”
年糕儿抓着猪草在手里:“……我、我也没干啥呀。”
赵明明把背篓和镰刀提起来放回屋里,“再叫我捉到哪个小孩拿镰刀出去挑猪草,我肯定是要打小孩屁股的,我不但要打小孩,我还要打电话告状。”
凌寄:“告状的事儿可以交给我。”
年糕儿:“……大不了……下回不挑猪草了呗。”
她赶紧把手里抓着猪草丢进猪槽里,又快速地跑了过来,姿势瞬间变乖,“赵明明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乱拿危险的东西,像镰刀、剪刀、切菜做饭的刀我都不会再拿了,我会当一个听话的小孩的。”
凌寄瞅了赵明明一眼,赵明明:“……”
年糕儿:“赵明明哥哥,常娥姐姐一个人在家吗?是不是不安全啊?咱们要不要收拾一下,早点回去陪常娥姐姐呀。”
赵明明瞪了两人一眼,“你俩先回去陪常娥姐姐去,我把这里的猪食拌一拌就回去。”
年糕儿还想说帮赵明明哥哥做事儿,后来被凌寄揪着小辫儿带回去了。
年糕儿:“你咋非得揪我小辫儿呢?我都没法走路了。”
凌寄:“我怕你被路边的东西吸引,又磨蹭着不回去。”
年糕儿:“常娥姐姐一个人在家里,我可担心了,咋可能会乱跑?”
年糕儿进屋找果冻,果冻长大了,特别喜欢跑出去玩儿,但是到饭点儿了还知道回来吃饭。
常娥:“年糕儿,你脸上咋都是灰啊?”
年糕儿:“我已经洗过啦。”
常娥拿毛巾给年糕儿洗脸:“这不没洗干净吗?鼻子旁边,脸蛋后面都是呢。”
给年糕儿洗了脸,常娥才坐下来,“你在家干啥了?”
年糕儿:“我没干啥呀。”
常娥瞅小胖丫一眼,不信,“你要没干啥,你赵明明哥哥咋不跟你们一块回来呀?还有你脸上的灰是咋回事儿啊?”
年糕儿:“……”
凌寄:“她要挑猪草喂猪,我帮她煮山芋,明明哥碰到了。”
常娥:“我就猜到肯定有事儿吧?”
常娥拿过竹篮子里还没缝完的布老虎,这是她打发时间做的,觉得累了就不做,常娥一点儿都不为难自己。
年糕儿坐在旁边看着,关于自己干啥事了一个字都不吭,夸常娥:“常娥姐姐针线活做的真好,常娥姐姐的针线活是跟我大娘学的不?这缝的咋这么好呢?”
常娥忍住笑:“是吗?那常娥姐姐的针线活儿跟年糕儿妈妈比,谁的针线活儿更好啊?”
年糕儿:“这咋比啊?常娥姐姐是好吃的大肥肉,妈妈是好吃的大鸡腿,我都喜欢啊。
常娥姐姐:“哈哈,还是我们年糕儿会说话,常娥姐姐不为难你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年糕儿在凌寄家住下了,年糕儿看着堂屋的沙发说:“赵明明哥哥,你不用铺床了,我在沙发上躺着就好,我睡着挺平整的,我特别喜欢。”
说完,年糕儿就背着小手去凌寄屋看,“凌寄,你这屋晚上睡觉关窗户不?”
凌寄:“关窗有点儿热,不关。”
年糕儿震惊:“你晚上睡觉都不关窗户啊?你不怕小蝙蝠从窗户里头飞进来钻你被窝啊?”
凌寄:“!!!”
年糕儿:“堂屋大,就算关着门和窗户睡也凉快了,你要去我的床上躺一会儿不?”
凌寄将信将疑:“你是不是想睡我屋的床?”
年糕儿:“我能躺下试试不?”
凌寄:“你不会马上就睡着吧?”
年糕儿:“哪儿能呢?我又不是小猪。”
凌寄跑过去把窗户关起来,屋里确实有点儿闷热,“年糕儿你是……”
凌寄话没说完,就看到年糕儿正蹑手蹑脚往床上爬,她两只小脚的脚底板都是黑的!
凌寄:“年糕儿!”
年糕儿趴了一半,呆住:“我就想躺下试一试你的床舒不舒服。”
凌寄:“你的脚脏死了,赶紧去洗脚,要不不准往床上爬!”
年糕儿只好爬下来,去院子里舀水洗脚。
凌寄追过来,盯着她洗脚,“你这样洗不干净,得用香胰子洗!”
年糕儿手里拿着瓢,瞅他一眼,还真拿香胰子在她的小猪蹄上擦了两下,“这下干净了吧?”
凌寄搬了凳子,“你坐下我检查一下……咦,脏死了!你到底是咋洗脚的啊?”
说着,凌寄蹲下来,一脸嫌弃地给年糕儿搓脚上的灰,“你这样的脏小孩,长大以后咋办?”
年糕儿:“还能咋办,洗干净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