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寄说完,就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麦乳精水,年糕儿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凌寄,好喝不?好喝不?!”
凌寄瞅了她一眼说:“还行,很甜,香香的。”
年糕儿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赶紧用小手抹了一把小嘴,咂吧了两下后,从地上爬起来,磨磨蹭蹭回到桌子旁边,跪在凳子上盯着盘子里剩下的菜汤问:“赵明明哥哥,盘子里是不是没有肉啦?”
赵明明:“谁让你刚刚吃一半就跑走了?吃完了咋弄啊?”
年糕儿拿小手把凌寄面前掉在桌子上的肉皮捏起来吃掉,“没啥,我就问问。”
年初夏可心疼年糕儿了,她肯定特想喝麦乳精,可那是赵明明哥哥冲给凌寄,没说让年糕儿喝,她就不喝。
刚刚饭又吃得匆忙的,结果饭没吃到很饱,麦乳精也没喝到,年糕儿好可怜啊!
年初夏抿了下嘴,等她工资发下来,她一定要攒起来,过年的时候给年糕儿买一大罐子的麦乳精,让她一天三顿冲着喝!
秦富贵把最后的菜和饭刨进嘴里,放下碗,“年糕儿,你来晚了,赵明明哥哥让我吃完,啥都没了。”
年糕儿的小脑袋像是快速缺水的叶子,一下就耷拉了下来,“没事儿,我待会回家,看看我妈跟幺爹有没有剩下好吃的。”
这时,身后的凌寄开口:“嗯,这个麦乳精咋这么甜啊?这也太甜了,我都不想喝了,我不喜欢喝太甜的东西。”
原本已经乖乖坐着的年糕儿一顿,她立刻回头看向凌寄,“凌寄,你咋了呢?”
凌寄手里端着杯子,拧着眉头,盯着杯子一直在看:“齁甜。”
年糕儿小腿一伸,从椅子上滑下去,哒哒哒跑到凌寄旁边,挨着他坐下:“这么好喝的麦乳精,你刚刚不是喜欢喝吗?咋突然不喜欢了呢?”
凌寄说:“太甜了,嗓子不舒服。”
年糕儿问:“甜才好喝呀。你真不喜欢喝吗?”
凌寄说:“太多了,我也喝不完。”
年糕儿立刻问他:“那你要我帮忙不?“
凌寄点点头,问她:“你能帮我把碗里的喝掉不?”
年糕儿立刻说:“咱俩那么好,你都跟我说要帮忙了,我还能不帮忙啊?我帮你喝!”
年糕儿端起桌子上的碗,捧在手里使劲吹了两下之后,轻轻地抿了一口,整个小孩的眼睛都亮了。
麦乳精冲出来的水特别香,特别甜,好好喝啊!
年糕儿抬头,眼睛布灵布灵地看着凌寄:“凌寄,麦乳精这么好喝,你咋不喜欢呢?甜才好喝。”
凌寄说:“我不喜欢太甜的。”
“我最喜欢了!”
年糕儿说:“下次你要是再喝麦乳精,你喊我,我帮你一起喝好不?”
凌寄瞅她一眼:“嗯。”
年糕儿心满意足地喝了两大口,然后捧着碗送到年初夏面前:“年初夏,你快喝两口!”
年初夏轻轻抿了两口,点头:“好好喝呀!”
年糕儿也说:“对呢,可好喝了!”
一扭头,她看到秦富贵眼巴巴地在旁边看,年糕儿说:“秦富贵,碗里还有呢,你快来喝啊!”
秦富贵赶紧跑过来,端起碗喝了两口。
年糕儿没有骗人,麦乳精果然特别好喝!
年糕儿看碗里还剩一点儿,她又捧着碗跑去找赵明明,让赵明明帮她把碗里剩下的那点再兑一下水,冲得多一点儿。
赵明明擦了擦手上的水,叹口气,又往碗里添了两勺麦乳精,再冲水。
年糕儿高兴:“哇,赵明明哥哥你咋这么好呀?”
赵明明说:“那我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年糕儿捧着碗放到桌子上,乖乖坐到凌寄旁边,年初夏跟秦富贵都过来坐下,三人拿筷子一直在碗里搅,直到麦乳精完全融化了。
秦富贵:“年糕儿,好像都化了,咱现在可以喝了不?”
年糕儿说:“水很烫的,回头把舌头烫掉了咋办?”
秦富贵拿筷子一直搅和,仨小孩蹲在旁边看那只碗。
凌寄拿眼睛瞅了小胖丫一眼,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要不你帮我把这些也喝了吧,我不想喝了。”
年糕儿震惊:“凌寄,你真的一点都不爱喝麦乳精啊。”
凌寄点头:“嗯。”
凌寄:给你喝。年糕儿: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爱喝麦乳精啊!
年糕儿把凌寄的杯子拿在手里,又看看碗里的,对比了一下份量,她对年初夏跟秦富贵说:“我喝凌寄喝不完的,你俩喝碗里的,成不?”
年初夏跟秦富贵纷纷点头,那还有啥不成的呀?
这样大家都可以喝多一点啦。
秦富贵等水凉的时候问:“麦乳精是不是很贵呀?”
年初夏说:“麦乳精老贵了,我以前看有的人家求人办事的时候才会买,平常人家都舍不得买的。”
林为民当初求隔壁老金两口子办事,就买了好几罐麦乳精送礼,她都看到了。
年糕儿说:“赵明明哥哥买了好多老贵的东西给常娥姐姐家,常娥姐姐家的人就把他们家最好的东西拿给赵明明哥哥,这叫礼尚往来,知道不?”
几个小孩一阵感慨,难怪麦乳精那么好喝呢,价格贵呢。
从来没喝过麦乳精的小孩们在喝完麦乳精后心满意足,年糕儿就这还不忘去吃她的长高糖。
她现在已经把吃长高糖当成她的任务了,比写作业还要积极准时,一天都没落下过。
吃完糖,几个小屁孩蹦蹦跳跳回家,赵明明跟凌寄溜达到芋头村,把他们送回家。
赵明明:“婶,跟你说个事儿,明儿一早我把鱼送到集市后,得留你一个人卖,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卖鱼了,我明天得回趟老家。”
丁秀惊讶,这不年不节的,赵明明咋突然想起回老家了?
赵明明就把相到对象的事儿说了一遍,“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是啥样,但现在有个不嫌弃我的姑娘,我、我也不想错过。所以,我回趟老家,跟家里老人说这个事儿。”
丁秀:“去,该去!这么大的事儿,那必须得让家里知道啊,就是这路途远,你这能赶回来吗?”
赵明明点头:“我算过时间,带晚赶回来是没问题的,就是明天辛苦你了。”
丁秀:“我辛啥苦啊?你在路上那跑那折腾,那才叫辛苦呢!”
赵明明跟丁秀说完,就跟凌寄回去了。
丁秀还在嘀咕说,赵明明要是结婚,酒席是回老家还是在这边办呢。
年糕儿在旁边听到了,“那肯定是在这边啊,回老家那么远,新娘子都没法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