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辙了,何国勇也只好试着给庆海市的市委书记郎鹤年去了个电话。
毕竟就林辰那小子,庆海市郎书记的半拉儿子不是?
所以这事,没准通过郎鹤年去说说,还是有缓转的余地?
再者就是,在何国勇看来,这郎鹤年……跟他说点儿什么他也懂不是?
倒也是,毕竟都是官场老将了,很多事,基本上一句话就懂了。
但其实,郎鹤年与何国勇还是有区别的。
虽然都是市委书记,但何国勇则更偏向于老油子这种。
用一句地方官员的话来说,那就是特精通地方情况的那种。
至于郎鹤年嘛……虽然也懂地方情况、也懂人情世故,但他却是初心始终未改,始终都是一身正气。
因此呢,当郎鹤年听明大致情况后,便是忍不住道:“老何,这种事情,我没给你电话,你倒是还给我电话了哈!”
这话的话外之意,可就值得深思了。
当然,何国勇自然听懂了,因此,他忍不住泛起了一脸囧色……
其实,说的直白点儿,郎鹤年的意思就是:林辰到青邬市就遭欺负了,这事我没找你何国勇要个说法,你倒还好意思舔着个脸来找我?
倒也是,这也着实是本末倒置。
当然,郎鹤年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林辰那毕竟是我郎鹤年的半拉儿子,你们青邬市那边都这么的不给我郎鹤年面子?
最终,没辙,何国勇也只能一脸囧色的道:“实在是抱歉哈,老郎!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呀!当然了,归根结底,这事还是我们这边规划的卫常德不地道,做得不对!在此呀,我深表歉意!”
而郎鹤年则道:“我听说省公安厅那边都介入了,你就没有必要向我深表歉意了。你现在向我深表歉意,也是搞错了方向不是?”
何国勇:???
不是……这郎鹤年啥意思!?
随后,郎鹤年则是干脆道:“行了,老何,咱们就直来直去吧。你现在向我深表歉意,我也明白是个啥意思。但就这事,你自己想想,省公安厅已经介入了,我还能左右什么?”
接着,郎鹤年又道:“我若能左右什么,你也能左右不是?毕竟咱俩都一个级别不是?当然了,你还是比我占优势,毕竟你是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嘛,那名气自然是比我大,影响力也比我大不是?我这……你也知道,一直都局限在市一级不是?所以呀,省里要办的事,我左右不了。”
随即,郎鹤年又道:“至于林辰在青邬市的遭遇,所受的委屈等,我就不说了。再者就是,老何,你试想一下,要是林辰没点儿本事,在你们青邬市不就遭遇一帮人给打死或者打残了不是?就这事,我就不过多的说什么了,你老何自己想去吧!”
何国勇:???
握草,他娘的……这郎鹤年竟是这么的不好说话咋地?
这……我寻思他应该比较好说话一点儿呢,结果……
随后,郎鹤年也就说道:“老何,你要是没别的事,那就先挂了吧。我这儿忙着呢。我要不是忙着,早就赶去省城了不是?林辰那毕竟是我半拉儿子不是?我也关心他我也担心他!”
显然,这话,就让何国勇自个去理解了。
……
搁在一旁瞧着的李右征,见何书记撂下电话了,于是乎,他也就忙问:“怎么样,何书记?郎鹤年那边怎么说?”
不问还好,这一问,何国勇突然又是那个恼火呀:“草,就这卫常德整的这事,你去解决吧!反正我是解决不了了!”
随即,何国勇又道:“当时我就说不能重用卫常德,现在好了,这事你去解决吧!”
忽听这话,李右征心下自然就明白咋回事了。
看来郎鹤年那边也是不好说话呀?
这要是他李右征给去电话的话,似乎又不大合适?
想想也是,他李右征毕竟只是一市长不是?
人家郎鹤年好歹也是一市委书记。
随后,再瞅瞅何国勇,李右征也只能道:“您就求求情不行吗?”
何国勇则道:“怎么求情?咋求情?非得说我们自己屁股不干净,现在坐不住了呀?”
倒也是。而且,要是这么说的话,也是在暴露自己的问题不是?
只是接下来,李右征道:“若省里真成立调查组了的话,怕是……”
一听这个,没等李右征说完,何国勇又只能心烦气躁的道:“行了行了,我再打个电话!”
很显然,还是怕被查。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在这个位置上被查被下课,那绝对的痛心疾首!
因此,接下来,没辙,何国勇也只好给省纪委副书记胡后醇去了个电话。
但就下午这会儿,胡后醇可是正在给这期学员授课呢。
因此,胡后醇自然没有接听电话,直接就挂断了。
直到一会儿,课间休息时,胡后醇才给回了个电话。
这见胡后醇回电话了,何国勇就忙道:“领导……”
然而,还没等何国勇说什么呢,胡后醇就忙道:“行了行了。什么事我知道。不过这事,你别给我电话。”
何国勇:???
很显然,这种风口浪尖上,胡后醇自然是不会出面。
接下来,没辙,何国勇也只能问了句:“不是……那……卫常德的这个事情,省里要真查呀?”
胡后醇则道:“没事非得捅娄子,不查他还查谁?”
何国勇便是忙道:“领导,但这事真查下来,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呀?”
胡后醇便忙问:“你什么意思?”
何国勇也只好赶紧道:“领导,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
又没等何国勇说完,胡后醇则道:“想捎上我是吧?那我还就告诉你何国勇,我的那点儿问题,我自己主动向组织坦白就好了。大不了,我顶多也就是挨个处分而已。”
何国勇:???
坦白说,这个真是令他何国勇有些傻了。
他似乎也没想到这次胡后醇都这么的豁得出去。
那要这么着的话,似乎就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