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格隆转身将那三名白虹骑士拧碎的同时,焰尾也成功通过放血和骚扰的手段,把最后一名白虹骑士活生生拖死在她的面前。
如果不是因为白虹骑士身上穿着覆盖每一寸皮肤的甲胄,让焰尾只能伺机从那铠甲的缝隙之间制造伤口的话,这场战斗会结束得更快。
这就是装备的差距,是可以抹平技艺缺陷的另一种实力,也就是名为“金钱”的力量!
只有拥有足够的金钱,才能够让整个骑士团都穿戴如此精美的全身甲,使用规格统一的骑枪和战剑。
和他们的装备比起来,身上围着烂皮的安格隆和穿着破旧连衣裙的焰尾,简直连乞丐都不如。
但是,这一场,是乞丐的胜利!
随着观众们因观看了精彩的角斗而抛投下更多的筹码,焰尾顾不上战斗结束后的劳累,辛勤地穿梭在角斗场中,将每一枚筹码都收集起来,一捧捧地放在安格隆那宽大的手掌之中。
看着手中越堆越高的筹码,看着索娜脸上那愈发放松的笑脸,看着周围那些高呼自己名字的群众,安格隆高举起抓握着筹码的双手,大吼道:“我是谁?!”
观众席沸腾了,这些大爆冷门的赌徒抓着手中暴增的筹码,像是患上了重度躁郁症的疯子一样,对着场地中央那身披血腥大氅的萨科塔狂呼乱吼:
“红天使!!!”
“红天使!!!”
“红天使!!!”
————
地下竞技场,内部区域,总裁办公室。
虽然地下竞技场是非法帮派们共同建立的地方,但是为了能让这座可以带来不菲资金的场所维持运转,各个帮派的老大们都会各自指派在经济方面拿手的人才进驻此处,共同梳理地下竞技场的资金流向。
同时,这里也可以帮助地面上那些骑士老爷们,把一些不那么干净的收入给洗白。
地下竞技场抽半成佣金,骑士老爷们拿清白资产,双赢。
此刻,在那占据了办公室一整面墙的巨大屏幕之中,正显示着安格隆接受全场欢呼的伟岸身影,仿佛一尊由黄铜铸成的高塔,无可阻挡,无可动摇。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下竞技场那暴跌的本金池,因为本来是安排的白虹骑士虐杀局,所以根本就没有封盘,直到安格隆拧下最后一名白虹骑士的脑袋之前,那些赌徒就一直有机会买冷门!
安格隆哪里是在踢白虹骑士的屁股,他简直就是在地下竞技场的经济大动脉上狠狠喇了一刀,让地下竞技场的收入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遭受到了海量的亏损!
一名戴着无框眼镜的库兰塔站立在大屏幕之前,手指审慎地揉捏着下巴,那些不断变幻的巨大数字在他的眼镜上一滑而过,根本不能让他着眼片刻。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红松骑士团的安格隆身上。
而在他身后,一名全身笼罩在哑光黑衣中的男人恭敬地躬身,轻柔而清晰地说道:“喀尔斯大人,是否需要属下去把这个红松骑士团给……”
“不用,也不需要。”
名为喀尔斯的男人口齿清晰地说道,身为地下竞技场总会计师的他,已经看出了红松骑士团所拥有的巨大经济价值。
在这泯灭人性的下水道里,还有什么能够比血腥残暴的场面,更加吸引人来观看呢?
而且还是美女与野兽的组合,这样的话题度也会大大上升。
喀尔斯将目光从安格隆的脸上移开,转头对身后那名帮派安排给他的保镖说:“派两个人,去给红松骑士团送点有价值的礼物,让他们知道我们竞技场在关注他们,但是不要显得太热情。明白了吗?”
明白个锤子的明白!给个明确的指令会死吗?
黑衣人虽然在心里暗自腹诽,但是表面上还是恭敬地鞠躬:“是的,喀尔斯大人,我明白了。”
————
“我们有钱啦~我们有钱啦~”
嘴里唱着不着调的歌,焰尾一蹦一跳地走在安格隆前面,她怀中那白虹骑士的头盔里,金银铜三色的钱币哗啦啦响作一片,听着就让人感觉心情愉悦。
但是对于安格隆来说,这些金属圆饼所带来的满足感,远没有索娜开朗的笑容所带来的多。
安格隆不喜欢交朋友,由于他那可以感知到他人内心情绪的能力,让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每一个人,分别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他。
有的人表面笑着,心里却想要他死;有的人脸上哭着,心里却窃喜地不行;有的人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恐惧到崩溃。
这表里不一的人心,让安格隆本能地对所有人都抱着警惕和防御的态度,绝对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内心向他人敞开。
但是焰尾不一样。
在奴隶囚笼里同甘共苦的那几个月,已经让安格隆不需要使用那种感知情绪的能力,就能轻易看到这个女孩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索娜是个很简单的人,她只需要吃饱喝足就会很开心,善良在她的灵魂中占据了绝对的大多数,凶狠和戾气都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哪怕从奴隶囚笼中出来之后,依旧会关心身边遭遇苦难的陌生人。
这就是索娜,一个即使遭遇了不幸,感染了源石病,但是依旧不会放弃善良的人。
这一点,安格隆自认是做不到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喜欢和索娜做朋友。
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纯粹善良,总是能帮助安格隆,去舒缓那因为长时间的狂怒而有些衰弱的神经。
索娜忽然一下子跳转过来,大大的琥珀色眼睛看着安格隆的表情:“你笑了!”
安格隆瞬间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年轻的面孔就像是一块沉凝的岩石,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焰尾:“那是因为你的行为太傻气了。”
“我知道我不聪明呀。”焰尾晃动着她的脑袋,两只尖耳朵在空气中摆呀摆,眼睛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但是你确实是笑了!你很开心,安格隆,我能感觉到。”
“别傻了,你又不是萨科塔。”安格隆把手掌按在索娜的脑门上,将那两只调皮的耳朵压成了一个平直的弧度,“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有钱了应该先做什么?”
“当然是,大吃大喝!”
索娜把装满钱币的头盔举过头顶,直接塞到安格隆鼻子下面,说:“你帮我拿着呗~重死了。”
安格隆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单手拖住索娜手里的头盔,刚想开口嘲笑扎拉克孱弱的臂力,便忽然感觉到两股极其紧张的情绪正在从背后靠近过来。
转头看去,只见两名身穿性感泳装的卡特斯(兔),正合力抬着一个颇为厚重的金属长盒,正在朝自己走来。
这两个体内性病数量比上过她们的男人还多的卡特斯,在浑身血迹的安格隆那冰冷尖锐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险些把手中的金属长盒掉在地上。
但是她们毕竟是地下竞技场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媚态,用酥软柔骨的声音说道:“红松骑士团的各位,还请暂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