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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绿荷心里的那个人,锦瑟虽然不曾追问过,然而却也在心底想了许多

如果那人真的是在京城,锦瑟猜来猜去,实在逃不出苏家这三兄弟。按理,苏然与绿荷不过有过几面之缘,且无甚交流,应该不会是他。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苏墨与苏黎。然而绿荷性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依她的态度来看,锦瑟实在瞧不出她对苏黎有什么异常,所以才带她一起下山。却没有想到苏墨和苏然也会在此,尤其今日在店中见到苏墨时,绿荷态度有些古怪。

然而,不管是苏墨还是苏然,抑或是苏黎,锦瑟如今是后悔了丫。

眼看着绿荷好不容易逐渐走出情伤,她真是怕此次下山,带绿荷跳入的会是一个火坑媲。

苏黎却在此时冷笑了一声:“我道是为了什么生气呢,原来是绿荷。只是这也是我的错?”

锦瑟转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又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黎指了指她的额头,道:“你这里写了几个大大的字――愁绿荷为情所伤。”

锦瑟没想到他竟看得出来,忙的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胡说,绿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被她听见了,指不定又说什么话给你听。”

苏黎顺势吻了一下锦瑟的手心,锦瑟忙的缩回了手,他才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不在乎她,所以任她说什么话,我也是听不进去的

“你真是……”锦瑟望着他,顿了顿,终于咬牙一字一句道,“愈发轻浮了!”

苏黎瞪了她一眼,转头眼看着天空又开始飘雪,便握住了锦瑟的手,将她拉回了屋中。

这一夜,锦瑟睡得很不安,频频醒来时,都听见旁边床上绿荷平稳的呼吸声。

半夜,她终于忍不住,起身爬上了绿荷的床。

绿荷一下子就醒了,睁眼看着她:“做什么?”

锦瑟笑呵呵的藏进她被窝之中:“我一个人睡不暖和,挨着你睡才好。”

绿荷冷哼了一声:“女子为阴,男子方为阳。你睡不暖和,应该去找宁王,而不是找我。”

锦瑟蓦地涨红了脸,在被子底下轻踹了她一脚:“叫你胡说!”

绿荷也不躲,等她踹完,便又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绿荷锦瑟又唤了她一声,终于道,“你怕见到他么?”

许久,没有回答。

锦瑟只以为她已经睡着没听见自己问话的时候,才忽然听见绿荷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怕什么呢?我巴不得看看他现在,是怎样的春风得意呢。”

锦瑟心头蓦地一跳。

这么说来,绿荷是向她默认了此次下山,会见着她的心上人?只是春风得意的,是谁?她怎么想怎么觉得,那苏家三兄弟如今都是春风得意的人。

可是听绿荷的语气,又仿佛是说她与那个人之间,并不是只是她单方面的事情。

锦瑟忙的翻身看向了她:“他给过你承诺吗?”

“承诺?”绿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是什么什么啊,哪要得起他的承诺。”

锦瑟于是又沉默了。

“你不是想问我那人是谁么?”绿荷忽然道。

锦瑟怔了怔,讷讷道:“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荷答应了一声,竟果然就翻身睡去了。

锦瑟有些目瞪口呆,又静思了半晌,才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还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几个侍婢正用力的清扫着院中厚重的积雪。

苏黎一早已经出了门,同郡守四处巡查,似乎是为了不日便会到来的苏然而忙碌。

锦瑟和绿荷吃过早膳,又百无聊赖的看了看扫雪,终觉无趣,在绿荷的提议之下,决定出府去四处逛一逛。

大约是因为朝廷拨款救助,而又有苏墨和朝中大官监察的缘故,即便是一郡之首的郡守府,也只是建得比寻常百姓家多了几处屋舍和一个花园,相比一些富贵人家,便显得精巧了许多,说得难听一些,也就是寒酸。

锦瑟和绿荷一路从西厢出来,不过几步便来到花园,而花园也是小的可怜,一眼可以望尽所有的景致。

所以,花园中仅有的凉亭内坐着的两个人,也清晰的映入锦瑟眼中。

那名唤池蔚的郡守家小姐似乎正准备练琴,苏墨就坐在她身后的位置,慵懒的斜靠着柱子,似笑非笑的看着。

只见池蔚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指端触上琴弦,自发出第一个声响之后,接下来,连绵不绝的每一个音,都可谓是一塌糊涂,魔音入耳。

苏墨在她身后扬声大笑起来。

池蔚蓦地一恼,伸手按住了琴弦,却不想用力过大,竟崩断了一根弦,断线弹在她手上,只是一瞬,便割出了一道血痕。

“哎呀!”池蔚惊呼了一声,甩着手跳了起来。

苏墨微微拧了眉,招手唤她:“过来,我看看。”

池蔚便嘟着嘴走到他旁边坐下,将受伤的手伸到他面前,怨道:“谁让你笑我的!”

苏墨忍不住又低笑了一声,这才道:“没事,还好伤口不长,我给你包起来。”

语罢,他从袖中取出帕子来,低了头温柔细致的为池蔚包好手上的手背。

池蔚微微红着脸瞧着他低头的模样,满目欢喜荡漾:“你可轻着点,我怕疼。”

苏墨轻笑一声:“小丫头都怕疼。”

池蔚微微“哼”了一声,在苏墨为她包好手背,收回手时,目光却蓦地触及他右手手心一道突兀的断痕,顿时一惊,什么也不顾的捧住他的手:“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伤,怎么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