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锦瑟原本摔得生疼的身子,忽然之间便不疼了
她素来知苏墨是怎样的人,但那些都只是风闻。
从前与他还算熟识之时,大概因为他是姐夫的缘故,在她面前时,他总是收敛很多,外界传说的“风/流浪荡,落拓不羁”,锦瑟从未有过确切的体悟。却没想到今时今日,倒是亲眼见证了一番。
锦瑟有些僵硬的直起了身子,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又扶正了自己头上的发冠,方淡淡微笑道:“一则,我不敢存心打扰姐夫的好事,二则,我不想污了自己的眼
说话的时候,锦瑟始终不曾正眼看他,说完之后,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苏墨忽然自身后唤住她。
锦瑟蹙了眉站在原地,听得身后一阵衣袂窸窣声,片刻过后,苏墨来到她面前,已经是衣衫整洁的模样。锦瑟横眉冷对,抱着手臂看着他。
“走罢。”他衣袖微拂,走在锦瑟前头。
锦瑟微微一怔:“去哪儿?”
苏墨回转头来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呆在这里?”
锦瑟自然是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可是她来的目的是为了宋恒,这会儿连宋恒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她哪能甘心
跟在苏墨身后出了这海棠苑,锦瑟仍不停的四处张望,苏墨走在她前头,却仿佛察觉到了一般,回头看过来:“你到底在找谁?”
锦瑟不欲回答,加快脚步越过他,大步走出了玲珑苑。
苏墨的马车异常奢华,锦瑟坐在里面,左手抚着柔软温暖的毛毡,右手却藏在身后,用力的揪着上面的毛,面上却还能朝着苏墨淡淡的笑:“姐夫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苏墨微微挑了挑眉,“三月初五。有何特别意义?”
锦瑟没想到他都将日子说了出来,却还是记不起,心下只觉得恨。她想,终有一日她心中的恨会蔓延成毒,毒死眼前这个负情薄幸的男人。
“怎么了?”苏墨好看的眉微微拧了起来。
锦瑟别过头,佯装没有听到。
大概是她的脸色是在是不好看,苏墨淡淡一笑,没有深究。片刻之后,忽又记起了什么,道:“大婚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不知道。”锦瑟冷着俏脸回答道。
墨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又驶出一长段路之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锦瑟不再看苏墨,弯身跳下马车,刚刚落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咳嗽。
锦瑟霎时脸色大变,回头一看,果然是父亲的轿子停在门口,片刻之后,轿帘撩开,宋京涛走了出来。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锦瑟心下一片绝望,还是唯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