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昨日才将我二人以官匪勾结的罪名打入大牢,为何今夜又突然放我们出来,还在府里摆上这样丰盛的宴席,这态度变化之快真是让我二人深感意外啊。”
范府花厅内,强行被人从牢中带出来的秦少飞冷眼看着范县令问道。
“哎呀~秦老弟,昨日之事都是误会。老哥哥我也是被田牧之那个首鼠两端的小人教唆蒙骗了,一时糊涂才会对你和鲁首领做出这样的事。不过你们放心,这事我并未上报到吏部,还望二位海量汪涵,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这事到今日就算结束了,以后谁也不提了好不好?”
范县令说完又指着身侧的一桌山珍海味,继续讪笑道:“这就是老哥哥给二位准备的赔罪宴,二位快些落座吧~”
秦少飞和鲁保奇对视一眼,可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昨日还面目可憎的范县令今日为何又这么快的转换了态度,变得这般殷勤和谄媚。
“昨日才在范大人府上体验了一次鸿门宴,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今儿这席面不吃也罢。”
鲁保奇到底是习武之人,他本就生的高大英挺,之前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段时日,这身上的杀伐之气变得更盛。他这一发话,整个场面就又冷了下来。
范县令虽然心中不悦,但为了达成目的,他也只能假笑着继续向这个江湖草莽低头示好。
他转身给一旁的下人递了一个眼色,那人便心领神会的转身离开了。
“二位,昨日之事确是老哥哥我做得不对,今日我就喝了这杯酒算是向二位赔罪了。”
范县令说着就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自己面前的空杯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他拿起酒杯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刚刚离开的那位下人又回到了花厅内,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位模样秀丽的姑娘。
“玉柔、玉莹,快来给秦大人和鲁首领斟酒。”范县令对那两名女子吩咐道。
他说完转身又对秦少飞和鲁保奇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个女儿,她们听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得罪了二位,所以她们今日非要来替我这个做爹的向你们赔罪。”
他刚说完,那两位叫玉柔和玉莹的姑娘已经端着酒杯含羞带怯的走到了秦少飞和鲁保奇身边。
这两位姑娘一直深居内院,很少见外男,现在她们也都微垂着眼睑,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鲁保奇和秦少飞再次互看一眼,一时也拿不准这范县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范县令见他们都未有动作,赶忙劝说道:“二位,只要喝了这杯酒,老哥哥就当两位已经原谅我昨日的失礼和鲁莽了,二人饮尽杯中酒后就各自回家去吧。”
秦少飞和鲁保奇闻言后都犹豫了片刻,但看到面前那两个羞答答的姑娘一直在自己面前举着酒杯也心有不忍,再者他们也想早些摆脱此刻的困境,早些和外面的亲友会面。
思量再三后,他二人还是接过了酒杯。
“告辞了。”
二人饮了酒,然后敷衍的对着范县令说了一句客套话后就打算离开。
可是当他们离开花厅后没走多远,秦少飞便觉得自己脚步有些虚浮,鲁保奇也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
“客人都醉了,你们两个还跟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上去扶着~”范县令斜睨了身旁的两个女儿一眼,语气冷冰冰的吩咐道。
玉莹和玉柔自然不敢忤逆父亲,只能羞答答的迈步上前去到了秦少飞和鲁保奇身边。
不知是何缘故,秦少飞转头看去时,他看到在身边扶着他的人居然是好友肖七郎。
“七郎,你怎么在这里?”
“大人,小女子先扶您下去休息吧。”
玉莹说完就扶着一脸茫然的秦少飞离开了。
鲁保奇这边的情形也同样透着诡异,他居然在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爱妻屈迎昭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还十分温顺体贴的将他搀扶进了一间装饰雅致的女子闺房内。
“夫人怎么下山来了?可是特意来寻为夫的?”进屋后,鲁保奇带着些醉意的问道。
胆小怯懦的玉柔看着面前这个醉躺在自己绣床上的陌生男人,她吓得几乎欲要掉下眼泪来。
她虽又羞又怕,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伸手去解那男人的外衣。
醉意朦胧间,鲁保奇见到爱妻这般主动,他哪里还能把持的住,一把就将她拉入了怀中。
玉柔此时已经被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吓得整个人止不住的开始哆嗦,而鲁保奇却只觉腹中燥热、血脉喷张,他低头就对着爱妻的红艳樱唇吻了上去。
玉柔的眼泪瞬间低落下来,一颗一颗落在了这个已经意乱情迷的男人脸上。
鲁保奇忽觉脸颊上有一丝凉意,再睁眼时却发现面前的女子哪里是自己的爱妻屈迎昭,分明是位十六七岁的陌生姑娘。
“你是谁!”
鲁保奇本能的将她推了出去,然后厉声质问道。
玉柔吓得脸色惨白,她知道父亲要他服侍的这个糙汉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牛氓山土匪头子鲁保奇,所以她吓得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是父亲让我来……来服侍大爷的。”
鲁保奇的视线再次模糊起来,面前的陌生女子的面容又变成了他朝思暮想的爱妻的模样。
“卑鄙!那个无耻老贼居然想出这样的方法来胁迫我和秦大人,竟然让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自荐枕席。他真是荒唐龌龊,枉为人父!”
鲁保奇强忍体内的躁动,他凭借自己仅剩的一丝清醒伸手摸索到了床榻上的一块瓷枕,他一咬牙,狠心用那瓷枕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啊~”
看到鲁保奇将他自己砸晕了过去,玉柔被吓得惊叫出声。
但她不敢趁机离开,她知道若是自己没有完成父亲交代的事,她的那个狠心父亲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看到面前这个宁愿打晕他自己,都不愿毁了她清白的陌生男人,又想起自己那个唯利是图毫无亲情可言的父亲,玉柔心中一阵悲凉,她只能瑟缩在床脚伸手捂着嘴无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