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如空笑了。
“你果然是这命运的洪流中，唯一的异数。”
“如果是你，或许真的能改变一切。”
如空说话间，他的身体，突然有若尘沙一般，开始消散。
“我这一生，如梦幻泡影。”
“天巫教灭亡，我也到了该逝去的时候了。”
看着如空消散，秦牧歌不禁有些动容。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三百年前，他曾与秦家站在统一战线，浴血奋战。
也正是因此，才被困在此地三百年。
而且。
从曾经阴神说过的话来推测。
如空的话，可信度很高。
秦牧歌尝试用生之力阻止如空的消散，但却没有任何用处。
“很奇妙的力量，但对我无用。”
“生死有命，小友无需介怀。”
顿了顿。
如空突然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
“与命运搏斗，那是何等的其乐无穷，可惜我不能亲眼见证了。”
“贫僧掌握着五十种神通，小友可有想要的？”
“也算是贫僧尽的最后一份力了。”
秦牧歌突然想到如空先前推演过去未来的模样，便开口道。
“如空大师，我想要推演之术。”
“这个办不到。”
如空摇了摇头。
“这是我天生的能力，而非术法，神通。”
“我观你先前施展的力量，已是极其强悍的神通，不比血佛寺差。”
“如此，我想想。”
“这门神通，你收下吧。”
“这是贫僧在这三百年间，自行领悟的。”
“日后遇到血佛寺的人，当有一战之力。”
“最后，给小友一个忠告。”
“未入化神，不要试图挑战血佛寺，切记，切记。”
留下最后一句叮嘱。
如空化为一抔散沙，彻底消散。
如空留下的神通，是一枚血色符号。
秦牧歌伸出手指轻轻一触碰，便感知到了其中留下的信息。
“血佛逆转法印。”
“这似乎是一门针对血佛寺功法的神通。”
“不管如空说的几分真，几分假，他留下的这门神通，都对我有大用。”
“多谢了。”
秦牧歌面怀敬意，双十合十，对着面前的散沙一礼。
结合如空的话。
秦牧歌已经大概推测出了秦家在这近千年来的轨迹。
千年前。
他们与血神大战，封印血神。
三百年前，与阴神大战，封印阴神。
十八年前。
太一门，柳家，皇甫家等大势力攻入秦家，灭秦家满门。
“血神与阴神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上古留存下的神明？”
秦牧歌曾听闻过先秦炼气士的传闻。
那是一个末法时代还未到来的时代。
灵气充沛。
甚至大能白日飞升。
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三万里，便是那个时代的传说之一。
阴神与血神，难道就是那个时代的人？
太一门，柳家，这些大势力，又为何要攻入秦家。
他们与血神，阴神，在暗中有着某些交易？
秦牧歌感觉一切都已经清晰了起来。
如今。
他需要的，便是力量。
可以碾压一切的力量。
只要踏入金丹后期，他便能把风化羽踩在脚下，让他吐出一切。
只要踏入元婴，他就能杀入太一门山门，让所有人跪伏在他面前。
只要踏入化神，他就能将血佛寺连根拔起，用鲜血来偿还鲜血。
“天巫教的宝库，还不够我突破到金丹后期。”
“看来，得另寻一些机缘了。”
秦牧歌轻声自语，而后原路返回到了工坊之中。
无尘大师还在。
有些忐忑的望着裂缝，在等待着秦牧歌。
“哦？”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溜之大吉呢。”
秦牧歌看了一眼无尘大师。
“我无尘像是那样的人么！”
无尘大师吹胡子瞪眼的，很是生气。
“抱歉，我开玩笑的。”
秦牧歌道。
从皇甫家的几个法阵来看，无尘大师确实是重情义的人。
为了一个承诺，花费十年时间为人布置阵法，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大兄弟，你不必道歉。”
“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恩情，我一言不发，直接跑了算个什么事儿。”
无尘子脸色缓和了几分。
但有一件事，他没好意思说。
他没有直接选择离开，确实是因为秦牧歌还没回来。
他不好意思走。
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他被吓得有些腿软。
实在是走不动道了。
“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我有一套法宝，你看看能不能让其更进一步。”
秦牧歌说着，唤出五把飞剑，停留在他面前。
无尘大师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
他咽了口口水。
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好家伙，这么烂的材质，竟然能达到极品灵器的层次。”
“是打造者的技艺高超？”
“不对，这打造水平，太次了！”
“是因为这独特的刀刃？”
“嗯？”
“这里面，似乎还蕴含着一股独特的力量。”
“这是……”
“妖力？”
无尘大师越看越惊讶，也越看越惊喜。
“秒，秒，秒啊！”
“如果能让我好好参悟一番，说不定我的炼器水平都能更上一层楼！”
他激动无比。
秦牧歌打断了他兴奋的状态，问道。
“你就说行不行吧。”
“没问题！”
无尘大师一口应了下来，但又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但，如你所见，我被关了几十年，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打造宝器的材料，可得你自己来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即使是他，若没有好的素材，也没法打造出优质的法宝。
秦牧歌思索片刻，取出了从各地搜刮来的灵器。
其中不乏极品灵器。
无尘大师看得眼睛都快直了。
好家伙。
你家是开武器店的？
但。
在惊讶过后，他却是摇了摇头。
“这些灵器都已成型，若想将其还原成材料再次使用，效果会大打折扣。”
这让秦牧歌不禁有些头疼。
看来，得跑一趟珍宝阁，将这些东西换成适合的炼器的材料才行了。
但。
就在秦牧歌准备收起这些法宝的时候。
混杂在其中的一样杂物，却是突然引起了无尘大师的兴趣。
“咦，这是……”
他拿起那个物件仔细端详了一番，而后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瞪掉出来了。
“我的妈呀！”
“这是龙血玉，还是这么大一块！？”
“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