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歌猛的朝着那恐怖气息爆发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
他不由得眉头深皱。
杀人者,竟然是一位黄金执事。
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就是一位筑基修士。
即使此刻的皇甫端再虚弱,也不是他能杀的。
更别提。
他是当着自己的面,将皇甫端给杀了。
那道激光的速度与力量。
甚至让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
那绝对不是筑基修士能做到的。
甚至。
连寻常的金丹,都不可能办得到。
此刻。
那黄金执事的身上,冒着诡异的黑气。
并且。
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啊啊啊!”
不等秦牧歌接近,他的口中突然响起一道怪叫声。
而后。
他的身体轰然爆裂。
恐怖的爆炸,将方圆百米内的一切,都给夷为平地。
仅剩的十几个修罗会成员,全部身死。
鲜血洒了满地。
这让秦牧歌的神色,不由得变得更加凝重了起来。
“怎么回事?”
“他似乎被附体了一般。”
“而且,被利用完了之后,直接被抹除了?”
“好狠辣的手段。”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追查这染血的图腾。”
“不对,染血的图腾?”
秦牧歌突然想起了皇甫端临死前的话。
而后。
他仔细端详起了旁边皇甫端的尸体。
细看之下。
秦牧歌才发现。
皇甫端黑袍袖口的图腾,跟苏老太爷所看到的,有着细微的区别。
它竟然是没有染血的普通断剑!
“染血断剑,普通断剑……”
“看来,十年前,负责灭口的那个人,不是寻常的修罗会成员。”
“皇甫端,也是因为看到这染血的断剑,才会面露惊恐之色。”
“只是,暗中出手那人,究竟是谁?”
“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秦牧歌谨慎的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神秘女子外的第二个人。
此刻,周边的海域,因为先前的红色激光,还是一片空旷的模样。
根本没有能够潜藏的地方。
对方,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操控了那个人?
一阵沉思过后,秦牧歌摇了摇头。
龙首岛一战,他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情报。
但。
也收获了不少东西。
血色龙头。
染血断剑图腾。
还有皇甫家。
顺着这几条线追查下去,应该能有不少的收获。
特别是那染血的图腾。
若能找到它的出处,恐怕自己距离真相就已经不远了。
将皇甫端袖口的图腾斩下收好。
秦牧歌来到黑袍女子的面前。
此刻。
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见到秦牧歌前来,她连忙硬撑着想让自己站起来。
“少主……”
她看起来很是吃力。
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的。
“不必勉强自己。”
秦牧歌扶着她,让她依靠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坐下。
而后。
他端详着女子的面容,在心中摇了摇头。
女子的面具,早就已经被取了下来。
但。
面具下的这张脸,秦牧歌依旧感觉很是陌生。
他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喊我少主?”
秦牧歌问道。
这是他最为不解的问题。
难道。
她真的是北海秦家的人?
如此说来,岂不是很有可能是自己在这世间仅存的亲人?
“少主,你可以叫我银月。”
“至于过去的名字,我早就已经舍弃了。”
“我们是世代侍奉北海秦家的一族。”
“到我这一代,已经超过千年的历史了。”
“其实……”
她看着秦牧歌的面容,突然莞尔一笑。
“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银月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幸福之色。
但旋即。
这抹幸福之色,便被黯然所取代。
对她而言,那段时间,是她仅存的美好回忆。
只可惜。
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抱过我?”
秦牧歌不由得为之一愣。
面前的这个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如果她说是真的,那她那时候可能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对呀。”
“小时候的你可调皮了,特别不安分,见到谁都要给他来两脚。”
“只有我抱你的时候,你会眯着眼睛一直笑,可爱极了。”
“夫人曾经还说过,等你满月了,就让我抱着你,我们一起出去郊游。”
“可惜……”
银月低垂下了脑袋,看起来很是失落。
那一天。
她没有等到。
并且。
永远等不到了。
秦牧歌也随着沉默了片刻。
“我的母亲,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银月回忆了一阵,而后一声叹息。
“那时候我才四岁。”
“有些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但我永远能够记得,夫人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她的脸上永远是带着笑的。”
“我一次也没有见过她生气。”
听着银月的诉说,秦牧歌的眼前,似乎缓缓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形象。
温婉而又端庄贤淑。
但。
那道形象,却是模糊至极。
秦牧歌一想去接触,它便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了。
那时候的他,太小了。
即使是内心最深处的记忆,也早已模糊不清。
“我的父亲呢?”
秦牧歌继续问道。
他从小跟着师父长大。
对他而言,天元真人,便是他父亲一般的存在。
但。
他依旧会好奇。
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银月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但,听我父亲说。”
“他是一个伟大的人。”
“伟大?”
秦牧歌重复着这两个字,有些意外。
这个词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没错。”
银月点了点头。
“我记忆中的父亲,一提起你的父亲,脸上就满是恭敬之色。”
“并且,对很多秦家的人而言,都是如此。”
“只是,我确实连一次都没见过他。”
“他似乎常年在外,十分的忙碌。”
秦牧歌微微点头。
从这只言片语中,他并没能回忆起什么片断。
十八年前的事情,终究是太过遥远。
他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罢了。
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秦牧歌沉声开口,道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银月,你知道秦家,是怎么灭亡的么?”
听到这个问题。
银月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
秦牧歌的话,似乎触碰到了她不好的回忆。
她的脸上,本能的浮现出了恐惧,痛苦,还有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