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和尘”当真是彼“和尘”,那她手里捧着的这幅画,她可得加倍保护好。
这不仅仅是保护艺术品,更是保护钱呐!
“怎么,你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也不算很熟悉吧,好像听过。”
康雅绿深吸一口气,并不敢大咧咧,当真一五一十同周华彬讲她知道的事儿,“我就是觉得这名很好听,一听就像是能取得很大成就的那种。”
“比如,画作被人喜欢,还被人争相收藏,甚至可以拍卖出天价的那种成就。”
她实在控制不住又补上一句。
“嗯,就是画好,名儿也好,真好!都好。”
说这话时,康雅绿已经琢磨着,得赶紧找个地方,给这幅画弄上一画框。
高低得给它保护好喽。
就算此和尘非彼和尘,那也是保护一份心意。
可万一这俩人就真是一个人呢,那保护的可就不仅仅是心意了!
她说着,又重新回到沈晓啸的画作前,重新一幅一幅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观看。
边看边琢磨,这些画有没有她曾经见过的。
也琢磨这些画的画风,同后来那些有没有一脉相承的相似之处。
边看边琢磨,她还边想,将来有机会得同这位沈晓啸再详细聊一聊……
如果周华彬和这个沈晓啸关系还算不错的话,那更要尽量保持好关系!
有事没事,可以多存点他的画作。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要不是耳畔传来周华彬的声音,康雅绿觉得自己还能再继续畅想下去。
比如,畅想到自己怎么因为转卖了一幅画而成为百万富翁什么的。
“没什么,就是想这么珍贵的画,我得去搞个画框给好好裱起来。”
“等周天我和你一起去弄,搞好顺便回家吃饭。爷爷奶奶都念叨着想你,想见你呢!”
“好!”康雅绿痛快应下。
痛快得甚至有点让人怀疑,她有没有听到周华彬说的后半句话。
反正,康雅绿脑子里大约只觉得,第一幅画的事,可以暂且告一段落。
她似乎这才想起,她手里头还有另外一幅画呢。
将手里这幅画,小心翼翼地交给周华彬帮忙保管后,她想去瞧瞧这位很可能是“未来名画家”得老四,又画了一幅什么画。
第二幅画一样很美,但却让她更为吃惊,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她不可置信地再看一眼画,又看向周华彬!
因为她在画中,看到了自己。
穿着婚纱,非常非常漂亮的她自己。
画里的人是她,但又好像比现实生活中的她更好看。
就像是抓住了最美的精髓,将美好放大,让人忽略掉其他,只觉得好美。
而且,这幅画的画风康雅绿总觉得莫名有点熟悉。
反正,同沈晓啸的画,不一样。
“你画的?”只略微一思索,唇角止不住上扬的康雅绿,毫不掩饰满目欣喜,再次看向周华彬。
“嗯,还喜欢吗?”
康雅绿听闻,立马重重点头,表示自己很喜欢。
她不是不想用言语回答,是太高兴了,高兴到正死死抿住双唇,怕自己笑得太厉害,像个傻子。
她想,这是她今天,甚至她出生以来,见到最美的一幅画。
什么十万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画,在此刻都不如她手中这幅更打动人心。
从前她觉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说得特别俗气,可现在她竟然有点……感同身受,这怎么办!
明明不是恋爱脑,但恋爱的酸腐气息,在这一刹那,已经将她整个人完完整整地包裹住。
就挺高兴,有点甜。
嗯。很有点甜。
很甜。
甜。
甜丝丝。
很甜丝丝。
完蛋了,康雅绿把画捧起来,觉得自己果然已经掉入了名为爱情的陷阱,满眼都是周华彬的好。
不就是一幅画而已嘛,不至于啊康雅绿!
她一边试图告诉自己冷静,可一边又早已经忍不住笑成了一朵花。
周华彬见她高兴,也笑了起来。
他一笑,她的世界,好像又明亮几分。
原本有话想同周华彬说的沈晓啸,才往这边走几步,瞧见周华彬和康雅绿俩人默然无声地彼此深情凝望……
皱着眉头,一推小眼镜,再一撇嘴,一摇头,果断选择撤退。
沈晓啸:我的妈,可怕,太可怕了!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回到宿舍,康雅绿捧着两张画,还是很开心。
那种快乐,甚至有些难以描摹。
将水杯挪开,把杂物都清理到一边,康雅绿将小心翼翼两张画铺在桌上,左看看右瞧瞧,还是好快乐。
一旁室友见她这副煞有介事,又欣喜异常的模样,也忍不住凑过来,一起瞧桌上的画。
这一看,大家伙无论是出于捧场,还是发自真心,都异口同声说这两张画很好看。
尤其是当发现第二张画上的人,和康雅绿长得一样,更是惊叹起来。
“这画可真好看,在哪儿画的啊?”
“嗯,真漂亮。我也想有这么一幅自己的画,花饭票花钱也行,要是有我就给它裱起来,每天看!”
“是啊,雅绿,是你自己画的吗,还是哪儿有人画这个?”
“这张是周华彬和他室友学习画画的时候画的,但他说自己水平还不行,暂时应该不会托大帮别人画画。”
康雅绿没敢完全照实说,毕竟寝室里还有人觉得谈恋爱是不务正业呢。
“我可以问问他室友,或者美术学院的朋友,应该会有同学喜欢搞这样的创作。他们好像有的专门要画人呢!”
这话原本是她打算比较妥帖地敷衍一下才说出口的,但越说她又越觉得这事越靠谱。
画肖像画收画画的费用,是一个“自力更生”的途径,如果觉得收钱俗气,还可以换点旁的有意思的。
再不济,换个饭票也挺好。
尤其是她记得周华彬提起过,老四想买一款什么画画的工具,但好像价格有点高,他一直舍不得买。
这要是有点“外块”,不就可以支撑住画画本身的硬性消费了嘛。
但她也知道,好心不一定能成好事,这事还得看人家老四沈晓啸怎么看。
要是对方也觉得是好事,那才能干;
万一对方觉得,这种行径是在侮辱创作呢,那她不得立马闭嘴,有多远滚多远!
“等我问问清楚,一定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咱学校有的学生,不是临摹电影票都贼像嘛,估摸着他们要是画人物画,肯定能更好看!”
康雅绿说完,几位室友都很高兴地点点头,表示很期待。
这也让康雅绿决定,这个事至少她该问问。
“哎,雅绿,这画中的你,穿的是什么裙子啊,真好看!”这时,一位室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把康雅绿给说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