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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小组商议,实际上组员对她想怎么做,根本毫不在意,有两个姑娘还有那么点嫌她事多的意思。

所以,康雅绿也只是象征性和大家伙商量一下,陈述一遍自己的想法后,根本不给任何人任何时间反应,直接拍板钉钉,继续找宣传队长——一犟到底。

说实话,她之所以敢这样坚持己见,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她有明确的目的,就是要保证在接下来有限的排练时间里,尤其是自己小组所表演节目确定以后,让姚、方二人极其小组,再不能像前几次一样横刀夺爱,明晃晃打劫使坏。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加上认真阅读昨儿三哥给她的资料,她确定以宣传队长那爱和稀泥的性子,要是她直接提出这样的请求,一准会失败。

但要是先假装被算计,被迫退让,退让几次后再提出要求,经过讨价还价,她却一定可以达成最初目标。

现在,已经到了这一锤定音的时刻。

“队长,我都写好了,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抢别组的节目、工具还有创意。咱们都签字画押,一式两份,一份留您手里,一份送去村里,放村长那保管!违反的人,要受处罚!”

康雅绿直接把用复印纸写好的承诺书,往队长面前一拍。

最终,经过三两轮讨价还价,队长、康雅绿、姚杏来和方高峰,都在这份“承诺书”上签了字按下手印。

一份交给队长保管,另一份由康雅绿自行留下,暂时没有交到村长和支书那去。

不过康雅绿放了话,要是有谁不守规矩不信守承诺,那她非但要闹到村长面前去讨公道,还会将事情闹得“闻名”全乡。

“到时候谁抄谁还不一定呢,真敢把话说得这么满。”方高峰冷哼一声,自打上次被康雅绿几人坑了,他可是一直记恨着。如今也不讲究什么风度,大有恨不能抓住一切机会嘲讽康雅绿的意思。

“好啊,谁抄谁截胡谁是孙子,谁天打雷劈断子绝孙,你敢发誓吗?”达成目的,将她那一份承诺书仔细叠好、塞进衣兜里的康雅绿,回头冲方高峰一昂下巴颏。

那表情带几分玩味,简直就像是瞧准了方高峰不敢起誓似的。

“切,幼稚!”

“居心叵测,胆小如鼠。”

说完这句,康雅绿不再搭理他,同队长打过招呼,大步走出办公室。

继而大手一挥,把小组组员聚拢,兴致勃勃说了句“跟我走”;他们一行人就那样浩浩荡荡离开了宣传大队的“老窝”。

“组长,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走出一段距离,组里有人好奇问道。

“去咱们专属的排练地点!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康雅绿没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小关子。

二十分钟后,康雅绿和小组成员,站在了村里小学的操场上。

康雅绿拿出钥匙,打开一间只有一张课桌的空教室的门。

“喏,咱们的排练场地,这间教室,还有外头的操场!来,咱们先象征性开个动员大会,调整调动一下气氛,做做热身运动。”

康雅绿兴致不错,队员们也都多少有几分惊奇,没想到她竟是能把小学当成他们的排练场地。

和她有私下交集的伍德富更是偷偷对着康雅绿一顿狂点头,用眼神表现出了对她这个小组长的绝对信任、支持和认可。

“大家早已经做过自我介绍,已经对彼此有了大概了解。我呢,再重复一遍,我叫康雅绿,是咱们小组名义上的组长。你们当中可能有人未必服我,但因为咱们是一个整体,接下来咱们更要一起打一场硬仗,所以我希望你们不管内心深处怎么想,在排演节目过程中都能尽量配合,或者说是配合彼此。别的我不敢说,我就说三点。”

年纪轻轻的康雅绿丝毫不怯场,语速不快不慢,声音平稳,音量刚好,吐字更是十分清晰。

“第一,只要大家伙肯用心干,我能保证至少在咱们乡,咱们的节目最受欢迎不是问题;

第二,简单来说,跟着我有好处!队长那我已经谈好了,要是咱们组的节目比得过那两组,只要比那两组强,咱们队每个人可以分到三颗鸡蛋。不喜欢的鸡蛋的,我自己给你们等价交换。而且,我打听过了,要是能排上好名次,村里、乡里、镇里、市里可都还发奖品。奖品很好!

第三,大家是一个组的,到比赛结束前,就是一体,甭管是团结精神,还是为了啥,希望咱们心能往一处使,至少别再有叛徒。我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脾气啥样估计大家也都清楚,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表达,我这人记仇。”

说完,康雅绿将组员一个一个看过去,才缓缓问道:“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良久,刘彩霞才小声地试探性地问出一句:“鸡蛋,还有那些奖品,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鸡蛋是咱们组独享的,这点大家伙最好保密,省得别人眼红。要是谁不信,我也可以立个字据。”她说得坦坦荡荡,大家伙到底不好意思真让她把这些写到纸上。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敢这么较真,当真肯拍着桌子逼着别人立字据写承诺书。

最主要的话说完,康雅绿从教室唯一的课桌里拿出一沓纸来,分给每一个人。

“这是咱们要表演的曲目,叫《谁不说俺家乡好》,谱子和词都在上面。伍德富,你是咱们组的歌唱家主唱,你先熟悉一下曲调,等会教大家伙唱一唱。这两天,咱们就先熟悉熟悉,等过两天伴奏的事解决,再进行下一步排练。”

等大家伙对这首歌有了一定程度的掌握,康雅绿把掌控整个场面的权利交给了伍德富,让他帮助大家伙学会唱这首歌,自己则开始一个人一个人找组员谈话。

谈对歌曲的看法,灵感,能想到的表演方式,也谈无伤大雅的私事。顺带该鼓励鼓励,该敲打敲打。

等谈到宋星晖这,依葫芦画瓢聊了对歌曲的感受、想法这些以后,康雅绿忽然丢出一句:“高中课本你都有吗,学得怎么样了?”

宋星晖显然不大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许是因为被问到了心里那道坎上,他一下子陷入沉默,久久都没做声。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高考没准这两年就会恢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