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都是？
向来一本正经的沈若兰，今天突然这么有兴致，竟然开起玩笑来了，许立言颇觉意外。
他笑呵呵道：“兰姐，你今天心情挺不错啊。”
“还行。”沈若兰随口敷衍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楼内部。
足有上千平的一楼大厅空无一人，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四周一片寂静。
许立言这才感觉到不太对劲。
“这里以前是个画廊，一楼是展厅。”沈若兰简单介绍了一句。
许立言终于意识到她刚才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把这整栋楼租下来，当场人就傻了，这地方比刘卞那骚包的工作室面积还要大的多，他环顾着四周喃喃道：“兰姐，我们一个刚成立的工作室，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其实他更想提醒沈若兰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启动资金。
金海这座城市寸土寸金，不用问就能想象到这栋办公楼的租金一定不菲。
他这一年下来虽然是攒了一些钱，但还要还房贷，工作室成立后需要投入的地方还多着呢，租几间办公室还行，整栋楼就太奢侈了。
况且工作室新成立满打满算估摸着也就二三十号人，这么大地方够大家在这里跑酷了！
“你不是说咱们以后要做大做强吗，将来肯定要扩大规模的，与其到时候再找新的办公地，还要搬来搬去的不如一步到位。”沈若兰认真道，得给这小子上点压力，以免他又回到一年前那样不思进取的状态，“你不会没信心吧？”
“跟有没有信心没关系，重点是用不了这么大地方，太浪费了。”许立言摇头道。
“这栋楼是我一个朋友的，友情赞助我们创业，给咱们免一年租金。”
沈若兰明白他的顾虑，其实她昨天也考虑过要不要跟许立言摊牌。
不装了，我就是富婆，超级有钱那种。
不过认真考虑过后最终还是决定她仍继续以普通人的身份跟许立言相处，免得两人之间掺杂一些复杂的东西，万一这小子真的不想努力了怎么办。
“一年时间，应该够我们步入正轨了。”沈若兰补充道。
“还有这种好事？”许立言惊了个呆，兰姐不仅人脉深厚，而且她的这些人脉对她还真是乐于奉献啊，“人家就不担心咱们一年后就不租了，或者倒闭了？”
“有钱人，不在乎这些。”沈若兰轻描淡写道。
“一年租金多少？”许立言问道。
“两千四百万。”沈若兰道。
平均下来一个月两百万，跟许立言预估的差不多，这个数目倒还不至于吓到他，工作室一年时间能发展到什么程度，现在还无法预测，但赚够来年的租金对他而言问题不大，只不过他仍感觉现阶段未免过于铺张了。
“走吧，咱们去上面看看。”
沈若兰带着他往电梯口走去，边走边介绍道：“二楼是原来是接待区，可以改造出来几间会议室，艺人休息室，还有化妆间.....三楼是办公区......”
许立言听她滔滔不绝规划着各楼层的功能布局，似乎认定这个地方了。
这......
许立言还算是个理智的人，但他是个男人，男人是要面子的，尤其在女人面前，哪怕是打肿脸充胖子。
“万一一年后工作室发展不顺利，大不了跑路就是了。”
带着这个念头上下参观了一圈，不谈租金的话，他对这里还真挺满意的，最重要的是无需再耽搁时间装修，只要稍加改造就可以马上入驻。
回到一楼，沈若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许立言不再纠结，笑容轻松道：“蛮不错的，就这里吧，什么时候签合同？”
“随时都可以签，咱们不是说好了分工并进吗，合同的事我来弄，你抓紧时间忙剧组的事吧。”沈若兰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那行。”
许立言点头道，突然又想到一件他考虑许久的事情，“对了，兰姐，你有没有考虑过转型？”
“转型？我转什么型？”沈若兰一头雾水。
“制片人。”许立言解释道，“工作室成立后有了一定积累，我们肯定是要自己投资影视剧，需要一个统揽全局的人，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拍摄《河神》时沈若兰虽然没有挂名制片人，但她是投资方代表，拍摄过程中做了不少与制片人相关的工作，至少在财务方面她有这样的能力。
沈若兰做经纪人这么多年也积累了深厚的人脉与丰富的行业经验，业内有不少从经纪人转型制片人的成功案例，许立言觉得她可以试着挑战一下这份工作。
沈若兰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沉吟了一下道：“我都算不上一个优秀的经纪人，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做好一个制片人呢。”
“做不好经纪人未必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制片人嘛，好比有的人他就是做不好厨子，但这并不代表他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司机......”许立言话说到一半就察觉到沈若兰看自己的眼神中隐隐泛起杀气，连忙找补道：“其实我一直认为你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经纪人了。”
沈若兰懒得他计较，想了下道：“白蓉跟了我好几年了，让她接手你的经纪工作怎么样？”
言下之意就是接受了这个挑战。
既然进入这个行业，谁还没有点野心呢。
“蓉姐可以啊，工作能力强，人又细心，挺好的。”许立言点头道
“回头我再给你招个信的过的生活助理。”沈若兰道。
“这是小事。”许立言笑道，“你尽快把手头的工作搞定，《白夜追凶》的制片人就是你了，你是投资方代表，本来也该是你的工作，咱们现在还是个草台班子，还没有一个固定班底，明天谭逊就过来了，咱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规划一下后续的准备工作。”
然后指了指那栋办公楼又道：“这边装修改造的事就交给装修公司就行。”
沈若兰：“行，我知道了。”
简单交代了一番，许立言便先行离开了。
沈若兰回到车里，从副驾驶位的包里取出一份租赁合同，出租方并不是她本人，而是由一家叫做乐居的中介公司代理，这家公司在国内同行中称得上龙头之一，老板正是杨明。
随意翻看了两眼重新将合同放回包里，拿起电话拨通了沈康的号码，很快电话里传来老爷子苍老却洪亮的笑声。
“咋样啊兰兰，爷爷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满意，不过我现在是要创业，您直接送我栋楼算怎么回事。”
“支持你创业啊。”
“我有了这栋楼我还创什么业？躺着数钱不好吗？”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着？”
“给我免一年租金就行，明年我们会按时交租，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行~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沈康朗声笑道，现在要不要的无所谓，反正最终这些都还是她的。
“还有个事，你不是认识不少江湖中人吗，能不能给我找个信的过，又能打的人，待遇方面不是问题。”
“什么江湖中人，我们那叫传统武术爱好者。”沈康没好气道，“你要招个保镖吗？”
“对。”
“我给你打听一下吧。”沈康道，“下个月我过寿，到时候带上许立言一起回来吧。”
“？？？我带他干嘛？”
“我想认识一下他。”
“你干嘛要认识他啊？”
“我能干嘛，你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我总得见一见，认识一下，起码我心里有个底吧，这样爷爷才放心啊。”
“再说吧。”
沈若兰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