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子就平衡多了,原来明星跟我一样也买不起房啊。”
“咱们公司,也就许立言一个闷声发大财,其他艺人都不太行,特别是秦左,你看他人五人六的,那家伙,一来公司好像全世界就我最牛逼那架势,其实啥也不是。”
里面的人还在闲扯淡。
外面秦左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作为《那年芳华》的男一号,可以说整个剧组都是围绕他组建的,他的一句话或许就可以决定谁能出现在该剧的演员名单上。
今天特地空出时间来到试镜现场,来之前他带着极大的优越感,脑子里幻想的场景是这样的,自己一走进公司,必定是所有目光聚焦的中心,公司来试镜的所有演员都会纷纷围绕着他送上恭维与吹捧。
然而现实却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刚进门就被搞的当场破防了。
听到有人议论许立言比他红,就已经足以让他愤怒不已了。
居然还说他买不起房。
事实上他现在真的买不起,年前刚提了一辆跑车,家底又被掏空了,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让他感觉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
“草!”
秦左轻骂了一声,转过身满脸怒意朝消防通道门口走去。
“你干什么去?!”
赵文瀚见状,急忙拉住他。
那些话他当然也听到了,可是现在过去做什么?
大骂他们一通?
然后呢,搞不好还会吵起来。
秦左气的面红耳赤,脖子上直冒青筋,沉声道:“他们凭什么这么编排我?”
“你先冷静一下,他们什么档次,你什么档次?犯的着跟他们一般见识吗?”赵文瀚小声劝说道,“别忘了你是公众人物,你现在过去跟他们吵一架,万一传出去,不觉得掉价?”
秦左沉默了,稍微冷静了一些。
赵文瀚的话不无道理,大骂他们一顿固然解气,可万一闹到网上,对自己的形象影响不好。
况且,虽然秦左不愿意承认,但他们说的也是事实,要怎么反驳呢?
可他心里仍气不过:“那就这样算了?”
“这样吧,你先去休息室,这里我来处理。”赵文瀚略一思忖道,“我等一下看是谁在那儿胡说八道,找个机会开了他们就是了。”
秦左在澜星还是相当有话语权的,开除一两个普通员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
澜星一间大会议室被布置成了试镜室。
此时导演组还没到。
门口转角处。
朱好好面带愁容跟旁边的江俊说道:“大家都很看好这部剧可能会爆,连盛令美都来了,竞争好激烈啊,我感觉我没戏。”
“别这么早就气馁,不试试怎么知道。”江俊宽慰她道。
朱好好道:“我记得年会的时候你跟秦左一桌,你俩聊的还蛮投机的,还加了微信不是吗,你机会还蛮大的,一定要加油啊。”
“可是后来我跟他就没有聊过天,没有共同话题啊。”江俊苦笑道。
“你是不是傻,没话找话聊啊。”朱好好恨铁不成钢道,“那也没关系,他肯定对你有印象,这就是你的优势,要是他今天来公司就好了,正好你可以去打个招呼,那样你机会就更大了。”
“先看试镜能不能过吧,不行的话再找他争取一下。”江俊道。
“你应该提前几天先在微信跟他打个招呼的。”
“没想那么多。”江俊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道:“对了,许立言拍那部《河神》卖出去了,你知道吧?”
“知道,听说过审后很快就上线了,有网站愿意花钱买,会不会拍的没那么差。”朱好好道。
“谁知道呢。”
江俊话没落音,朱好好轻轻拽了他一下,朝电梯口的方向点了下下巴,轻声道:“赶紧过去打个招呼。”
江俊不明所以,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看到秦左正朝这边走来,来不及多想,飞快扯了两下衣服下摆,移步迎了上去。
近前后,伸出手笑容谄媚伸出手道:
“秦左,好久不见。”
秦左当下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思跟人寒暄,冷着脸径直从他身旁穿过,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俊呆立在原地,笑容僵在脸上,右手悬在半空,这一刻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朱好好一脸愕然,两人不久前不是还把酒言欢嘛,时间不算长啊,怎么突然就......退一步讲,即便秦左对江俊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吧。
“怎么回事?”
江俊把手收回来,眉头紧锁,同样不解又有些恼羞成怒道:“不知道,我没得罪过他呀,简直莫名其妙!”
“那应该不是冲你,先别急。”朱好好讲话的同时看到赵文瀚远远的走过来,“赵文瀚也来了,我帮你问一下。”
赵文瀚是公司老人了,平时为人还算和善,大家都对他挺熟悉。
“瀚哥,好久不见啊。”
朱好好甜甜一笑走上前去跟赵文瀚打招呼。
后者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直接朝前走去。
朱好好一张俏脸瞬间写满尴尬,扭头看着赵文瀚渐行渐远的背影,气呼呼的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神经病!”
这边赵文瀚很快来到秦左的休息室,正要推门进去,听到里面秦左正在打电话。
“我还没去看房,就是先跟你们说一声...妈,放心吧,房子看的差不多了你们再过来...两百万?够了够了,我这里还有存款......”
“丰哥,最近手头宽裕吗......三十万啊,行,那先谢谢了。”
“放心吧老同学,最多半年,我片酬一到账,连本带息一起还你。”
“......”
赵文瀚了解秦左的心思,却无法理解他此时的所作所为,默默叹了口气,无声道:“真他妈魔怔了,这也要比高低,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啊?”
买房是秦左个人的私事,与工作没什么关系,他不便置喙,转身朝茶水间的方向走去,心里暗自寻思着。
“他要是问我借钱,我借还是不借?”
“借的话,借给他多少合适?少了拿不出手,多了我也没有。”
“不借的话,找个什么理由最有说服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