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自从当上了太子,哪里还受过这种气?
登时觉得自己出门在外,没有个厉害的身份罩着,随便来只狗都能欺辱到自己头上。
原离已经上前,腰间宝剑出鞘,雪白刀光从管家丑脸上一闪而过,顿时将他吓倒在地。
“我家主人从芳草州来,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主人跟前叫嚣,不知死活的东西!”
到底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苏晚清原本以为自己是来看热闹,瞧蓝玉台冒充大夫,将沈千山的人鱼珠骗走。
故此一身穿得低调,跟村野赤脚大夫并无区别。
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手中在商家倒闭大甩卖时买来的折扇,花了她三枚铜板。
原离的配剑是她学武的师傅送的,自然名贵非凡,她手中这把长剑赤霄来源颇深。
管家登时看见那赤霄二字铭文,还当是自己眼花。
赤霄这等稀罕物件,怎么可能在两个赤脚大夫手中看到?
管家还想嘲讽两句,忽然他身后一个小厮扯了扯他袖子,小声嘀咕了几句。
管家这才稍微和缓神色,但也不算恭敬,只是斜着眼看上前拔剑的原离。
“你我左右不过是主人家的狗,远来都是客,既然是场误会,那就请诸位入府邸,为我家主人看病。”
原离回头看向苏晚清,见她并未下达杀令,也就顺势将手中赤霄收入剑鞘。
不过,苏晚清笑着用扇子拦住想要朝前走的管家。
她笑得很不和善,像是逗弄田鼠的狐狸,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玩弄神情。
“既然是个误会,管家跪下替你家那位招待不周的主人跪下磕头,也不是不能接受。”
苏晚清笑道。
管家勃然大怒,也管不得小厮先前附耳说的悄悄话。
“无知竖子,不过是仗着自己是药王谷的后生,就敢在我沈家耀武扬威。
也不知你药王谷的药材多数是我沈家买的,要不是我沈家,你药王谷烂在山堆里也不见得有人知道。”
药王谷出售的药瓶跟草药,远销各国,云国最大的进货商就是沈家。
苏晚清依旧笑着,单手将管家的手掌拧断,笑容不改。
只是嫌弃地将手在自己衣裳下摆拍拍,仿佛碰上管家的手,是有多污秽恶臭的事。
“这话可是你说的噢,杨相思听见,要撕烂的也是你的嘴巴。”
管家痛得额头冒冷汗,大颗黄豆般的汗珠啪嗒啪嗒掉下,面色白得像死人。
他捂着自己被拧断的手嚎啕叫唤,引来一大群虎背狼腰、孔武有力护院。
苏晚清只是摇了摇自己的便宜折扇,低头看向地上哎呦的管家。
“沈家真是好大的淫威,昔日跟蓝家共分这交界之地,可有近日威风的一半?
蓝家灭门,你沈家倒不似从前那般客气,越发耀武扬威,霸气得很。”
苏晚清嘲讽道。
管家听后更是面色不好看,原先惨白的脸被气成猪肝红。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贯都只有他教训别人的。
久在沈府 ,不出远门,被底下人奉承讨好几句,就找不到天南地北。
他眼中一暗,近日来府中为沈千山治病的大夫不在少数。
药王谷虽然收到请帖,但是并未给准确回复。
治来治去,都不见成效。
沈千山肯把人鱼珠摆出来当酬劳,也就是真的怕自己这次命不久矣,沈家的金山银山都来不及挥霍。
眼前这人看着也不像是医术高超的样子,不如就地杀了,消一消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