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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嘿……小娘子好生俊俏,待本公子查看一番。”石天扮演着被迷惑的色鬼书生,一脸享受地走进“大会所”。

“公子小心脚下,别着急嘛……”女鬼们搀扶着他,脸上带着饥渴(字面意义)的神情。

燕赤霞想要追过去,却看到一个白衣女鬼走出来,一脸淡漠道:“燕大侠止步,你若进去,姐妹们恐怕个个不得安生。”

“哼,区区孤魂野鬼也敢在此放肆,速速将那书生放出来,他是本地官员。”燕赤霞目中喷火,又不得不耐心解释着,“若害了他性命,你们姥姥便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他不知道石天是什么档次的官员,先扯个虎皮拉个大旗再说。

白衣女鬼脸色不变道:“燕大侠这话好没道理。你来时便定下规矩,进了林子就不再插手,如今这公子已经入阵,你要动手,可得小心着姥姥。”

顿了顿,又道,“至于你说的什么身份,阴阳两隔,他便是公子王孙,又能耐姥姥何?我劝你还是回那破庙待着,一会儿堵起耳朵,权当没听着便是。”

燕赤霞思忖一番,还是不甘放弃,口中念着“天地无极,乾坤解法”,双手连挥,法力纵横,一招招普通攻击射向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淡定地飘进“大会所”。

四周幽暗森林中忽的窜出大量藤蔓,挡住燕赤霞的攻击,顺便朝他爬去,想要将他捆住,吸成人干。

燕赤霞一个人单打独斗,还是在树妖姥姥的阵法中,自然不敌,心想算了算了,时也命也。

剑匣一开,寒光飞出,斩断一个方向的藤蔓,人也跟着逃离出去。

“哼,算你识相!”

树妖姥姥人没出现,只是不男不女地叽歪了一声。

另一边,进了楼里的石天如鱼得水,一手搂着一个女鬼,一脸欣赏地打量着楼内装饰,还不时点评着台阶上的雕花意蕴深远。

“公子,别光看呀,上楼歇息吧。”女鬼急色色地催促道。

石天摆摆手:“诶,这我就要批评一下了,你们这里的服务水平还是不够啊,这哪能吸引到多少客人。今晚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进来啊?”

的确,偌大的青楼,二三层空荡无人,楼里的女鬼们全都围在石天左右,一个个等着他失去意识,好拿下头汤。

“公子所言甚是,不知有何可教?”

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正是刚才在楼外和燕赤霞口舌一番的白衣女鬼。

石天挠挠头,这聂小倩都变成鬼了,怎么她被埋在兰若寺后山的坟茔却毫无变化呢?法力体系中的炼鬼驱魂这么无声无息的么?

“哈哈,好说好说,我这里有本奇书,截取两段赠予你们即可。”

石天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卷书册,封面上三个大字正是《妖刀记》,他递给小倩,口中道:“此书微妙精深,你们多多观摩,早晚有一天能成为青楼翘楚,花界傲梅。”

聂小倩一脸无语,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位公子怎么如此实诚,还掏出书册来了。

以往那些书生也有类似的“我教教你”之语,只要激上一激,多半就消停摸奈去了,这人倒好,像给路边乞讨的赌鬼硬塞十七八个大馒头一般。

有些难以下咽了。

小倩身旁的女鬼想不到那么多,伸手拿过书册,激动地翻开来。

顿时,旁边好些女鬼们也聚到她身边,一起观摩起来。

“啥?啥??啥???”

“咿呀,还有这个招式?”

“竟有如此妙人,好公子,好娘子。”

……

叽叽喳喳的激烈讨论中,聂小倩逐渐绷不住脸色,眼珠子不由自主地斜视过去,想偷窥一下书上到底是什么内容,惹得这些身经百炼的姐妹们大精失色。

石天自在地坐下,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大半个时辰过去,女鬼们看完书册,一个个意犹未尽,纷纷围着石天叫唤起来。

“公子,全本的书册你有吗?”

“是呀,公子,我们姐妹都好想知道下面什么样子?”

“公子可怜可怜我们,把全本书册拿出来吧。”

……

石天一甩袖子,推开在身上乱摸的爪子,正色道:“别摸别摸,再摸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女鬼们束手而立,乖巧地站成一排。

石天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口中说着:“说来可惜,全本书册我也未能保留,不过大体故事还在我脑海,你们听话些,我这就讲讲。”

当下,他就把精简过的《妖刀记》略讲了讲,只是原本故事太长,到最后几句时,已是夜尽天明。

“哎呀,不好,我得快快回城点卯,不能误了时辰。各位姐姐,在下明日再来,还有几篇番外可与你们说说。”

沉浸在故事中的女鬼们这才回神,看到窗外依稀的天光,有些慌神,她们也该离开了,否则见了日头当场就要魂飞魄散。

可这一晚上过去,光听故事,忘记勾引书生供姥姥血食,再让这书生离开,姥姥怕是要打得她们痛不欲生。

但要害了这翩翩公子性命,又有几分舍不得,何况番外还没听呢。

纠结之中,只听得二楼有人说道:“公子且自去,明日晚间,我们自在此等候。”

女鬼们亡魂大冒,这竟然是树妖姥姥的声音。

石天看着楼上走下来的不男不女老妖怪,客气地拱拱手,便匆忙离开,一路上没有女鬼树藤阻拦。

“姥姥,怎么不拦下此人?”一女鬼斗胆出声问道。

“哼,你们一个个恨不得贴在他身上跟他走了,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没动手。”树妖姥姥呵斥一声,回身进了房中。

聂小倩跟在姥姥身后,她是得宠的女鬼,自然与旁个不同。

“小倩,明晚那书生来了,你将他的故事用笔记下……再行事吧。”姥姥停下脚步,吩咐了一句。

聂小倩乖乖答应,心下想着什么无人知晓。

石天出了树林,到兰若寺跟燕赤霞说了一声,便骑马走了。

身后的燕赤霞目瞪狗呆,像见了鬼一样惊愕。

第二天,一入夜。

石天骑马悠哉悠哉地来到“大会所”,刚下马便有莺莺燕燕迎他进去,言语间跟昨日的“粗俗”已然不同,想来是经过一夜学习观摩,有所心得。

若是换到实战中,这学习进度相当于从“诶哟嘛,好大活计,舒服死了”进化到“好人,轻些,奴家捱……捱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