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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饶的身上带着很新鲜的寒气,似乎来源于更深露重的傍晚,但又像是不完全来源于天气。

对面文质彬彬的大学男生早在他突然出现时就停下了为爱冲锋的脚步,怔松地待在原地,没太搞清楚情况,不敢贸然前往。

他入不了路饶的眼。

路饶看都没看他,把人忽视了个彻底,视线锁住余茵。

“为什么不接电话?”

声音很轻,压抑着呼吸。

路饶勉强坚持了两天,先一步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一早他打去电话,余茵关机。学校的人查过,她在上课。他暂时放心,下午再打,还是关机。学校的人又说,去参加了讲座。

生活倒是平静丰富,有他无他一样。

他坐不住了,可为了分心,他早几天安排了今天下午的会,已经开始,不能丢下一会议室的人中途离开,一散场,马不停蹄地赶来。

怕她避开,还不敢开那辆太具有标志性的车。

远远捕捉到她,像个校园剧刚出场的女主,雨后,林荫路,长发,百褶裙和浅灰毛衣,兴趣盎然地看头顶上滴落水珠的樟树树叶。

他喜欢,别人也一样喜欢。

凭一头热冲出来,不管不顾的样子,真是刺眼。

这么想着,他回头看了陈箫一眼,无波无澜。

对方像是突然搞清楚了情况,窘迫的表情愈发狼狈,磕磕巴巴地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似乎是看到了路饶脸上隐忍的怒色,还上前两步,小声说:“同学,不好意思,我没太搞清楚状况,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心情。”

说完,脚步匆匆,转身离开,一秒都不多待。

陈箫走了,气氛却并没有因此缓和,一个冷淡一个沉郁,眼神交错时,像是随时都能冲上去撕咬对方。

路饶再次询问,这次语气更客气,更礼貌,“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坦言,“手机坏了。”

“不会修还是不会买?”

“没什么必要。”

路饶气笑了,胸口一口气堵上去就下不来,他深呼吸两下,胸腔发出的声音像是无尽的叹息,“不知道我会找你,还是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他一顿,妥协一样,“走,回家。”

余茵看着他,冷冷道:“我不想回去,你走吧。”

“那你要一直住在学校?”

“不可以吗?”她反问。

陈箫没能挑起的浪潮,余茵轻而易举地挑起了,带动起汹涌的情绪风暴。路饶脸在笑,眼睛却泛着红。

“当然可以。搬回学校,每天面对这种货色的骚扰?”他笑,“以前这种人,费尽心思够得上跟你说一句话吗?你为了气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接受他们的追求,跟他们相处,恋爱?”更深的他不敢想,更不敢说。

余茵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如其来地拐到了这个方向,但吵架的人哪有理智可言,只想赢。

她心里早就烧起了一把火,一直都没有发泄的出口,今天不是烧毁她就是燃尽她。

“气你?我为什么要气你?”她也笑,笑得漫不经心又情真意切,“我就不能是真想找个人恋爱?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校园恋爱我也刚好没体验过,我不能接这个机会体验一下?”

“他配不上你。”路饶咬牙。

“配得上配不上是我自己决定的。”她做出思考的样子,“或者你告诉我谁配的上我?你觉得燕敬予怎么样?”

这个名字一出口,就是彻底回不了头了。

路饶的眼神冷下去,像是点满了蜡烛的屋子,一盏一盏的烛光被人熄灭,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的眼神近乎祈求的看着余茵,看着他爱了许多年,爱到对方无论生死、真假,都无法放弃的姐姐,他渴求对方能看到他一点真实的内心,嘴里却在说着威胁她的话,“别逼我余茵,别给我伤害你的理由。”

余茵不笑了,冷冷回看他:“是我在逼你吗?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吗?”

啪。

听。

是弦崩断了的声音。

余茵直到被关进了卧室,都不太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有被束缚\/交叉在身后的双手,提醒着她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路饶在众目睽睽之下绑\/了她,用一条随手从脖子上扯下的蓝色菱纹领带。

他的动作果断狠戾,西装外套往小臂上一搭,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了银灰色库里南的后座。挡板被他升起,前座的司机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目不斜视地行驶车辆。

目的地也不再是是什么学校附近的教职工小区,绕了一大圈,他带她回了余家老宅。

训练有素的保镖没有给她一丝大声呼救的机会,她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一眼改造完成后的院子,就被路饶单手扛着送上了二楼的房间。

颠簸时,她还有些没搞清楚状态,竟然还分出心思想,他果然不是真的虚弱,一百斤的姑娘,他单手说扛就扛。

然后他打开了房门。

她的房间早已经不是房间了。

是什么呢——

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四周墙壁上整齐排列的铁栅栏,给出答案:笼子。

这是一间路饶不知道何时建造好的笼子,建在了她的房间,自然是为了她准备的。

怪不得。

怪不得明明别墅才是他们真正一起生活过的“家”,却执意带着她去教职工小区住。

怪不得她几次提起余家的别墅,他都神情古怪再三推阻不带她回来看。

她以为是被姑姑接管了,没想到是因为他一早在这儿给她建了一座笼子。

从前她不在,笼子空了。

现在她回来了,他怕是时刻都在想,什么时候会把她关进来。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看不清,但心知肚明来人是谁。

“你疯了吗?路饶。”

她连愤怒都不再有,只觉得麻木。

他狞笑一声,声音沙哑,“姐姐,我早就疯了。”很早很早,比你想的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