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想了想,还是摇头。
那庄子虽好,但埋葬了太多幼小的生命,她不想再回忆那日庄子上的情形。
不过,容三这话倒是提醒了她,那些人不能出现在人前,是得再寻一处庄子安置才是。
只是县城太远,如今他们还住在村里,倒是可以在镇子周边挑。
想到这,池鱼便对容三道,“回头你找镇上的保甲问问,若有合适的庄子可以买一处,面积不用太大,三百亩左右就行,地契落在我叔父名下。”
“是。”
容三习惯性的应下,但随后面上又露出一丝难色。
“主子,这三百亩的庄子,少说要三千两银子,这……”
不是他不想办,只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虽然,他身上也有容公子给的银子,可这拿前主子的银子,给现主子办事,也没这个道理啊。
池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一万两,对那些人不必苛刻,银子不够再问我要。”
容三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
自池鱼救了容诩后,池家什么情况,他们可是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别说一万两,便是一百两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何况,池老爷子还定下一个规矩。
无论贫富贵贱,诊金不得超过十两,也就是说池鱼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凭这个赚钱。
就算之前池鱼几次救人,后来曹家小子死皮赖脸住在池家给了几百两银子。
后来和肉铺合作,也赚了几十两,可差不多也只够买那一间酒楼的。
这么算来算去,就容三的cpU都快要被他自己整爆了,都想不明白她哪来的这么多钱的时候。
池鱼笑道,“不信可以找开看看。”
容三几乎下意识的去拆荷包。
发现那里面赫然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而且还是官办的钱庄。
容三左翻右看,也没能看出这银票有丝毫作假的痕迹。
不禁瞬间瞪大了眼神,拿着钱的手都开始颤抖,“这、这、这……”
这种大额的银票,一般钱庄可很少会出,倒是百两、千两的比较常见。
容三想不明白,她是何时弄到这么多钱的。
既然,这般有钱,那买酒楼时何必将价钱压得那般低?
池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见他这般吃惊的样子,轻声宽慰道。
“放心,这银子来路……”
池鱼越说声音越低,但她那句‘放心’却真的让容三安心了不少,就在他以为池鱼会说‘没问题’时。
池鱼却冲他笑了笑,才接着道,“肯定有问题,不然何需你帮我花出去。”
容三压根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个大反转,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主子都这么说了,容三还真知道该怎么回。
只是,这下他更好奇这银票怎么来的了,难不成,是她偷的?
就在容三百思不得其解时,池鱼出声为他解惑,只听她淡淡的道。
“在吴家庄子上拿的。”
池鱼这话一出容三更狐疑了,那日是他跟着池鱼一起行动的,中间他几乎没离开过池鱼身边。
只用她去药房配药时,自己离开了片刻,难不成吴家的银子藏在药房里了?
池鱼见他似乎十分感兴趣,也想起了当日的事。
当时,送走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后,她也没闲着,给余下的那些孩子都把了脉,发现他们好些都伤的十分严重。
甚至有些已经严重到,再不治就有可能送命的地步。
她当时想也没想,便直接抓了一个小厮带路去府里的药房配药。
只是没想到,药房里只有普通的草药,而那些如人参这些能够续命名贵的药材都收在吴胖子的私库里。
池鱼当然也不会与他客气,直接开了私库,从中取走了要用的药材,让那小厮赶紧去熬药。
原本对私库那些东西没兴趣,毕竟,这种人家都会有账房,库房里的东西都有专人登记造册。
她要是动了里面的东西,等衙门的人来了一查便知。
到时衙门再派人找她追回,那可就难看了。
只是,她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就在她准备出门时,却发现库房里大多数东西都已蒙尘,却有一处干净异常。
池鱼当即想到什么。
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处机关,随着机关启动,一道暗门出现在她面前。
那里面珠宝首饰不少,但更多的却是成箱的金银,以及铁器。
那里面的铁器多是镰刀、锄头,还有犁、耙等等,做工十分粗糙,但份量却十足,估摸着不下几万斤。
这些都不是池鱼感兴趣的东西,她一眼便瞄到那装银子的箱子上一个木匣,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上百张银票。
那会子池鱼心情极差,但头脑还算清醒。
若只是一个小小的富商,谁会在家中暗室里存放上百万两金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池鱼没动其它东西。
只将那叠银票中几张面额较大的给顺走了。
可惜这银子进了她口袋,却不太好花出去,如今,交给容三到是再合适不过的。
只是关于那庄子上的暗室,池鱼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或者说,该不该告诉容诩。
毕竟,她还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能不能吃下那里面的东西。
池鱼放下帘子暗自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或许透露点消息,让他买下那处庄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池鱼想着想着,便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沉沉进入黑甜的梦乡。
等她进到镇子时金乌已经西沉,马车虽不用赶回县城大车店,但却要在镇上的大车店交接,然后拿回自己的定金。
池鱼将租车的字据交给容三,让他去还车,自己则准备去一趟铁匠铺子。
之前便和周家老二周春生开过完笑说,以后打东西就去找他。
而她现在就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这酒楼既然盘下来了,那就再没有让他闲置的道理。
自然是要尽早开业,收回成本才是正理。
镇上就一家打铁的铺子,池鱼问了街上的摊贩,很快找到了地方。
“老铁打铁铺。”
池鱼看着那招牌眼里闪过一丝兴味,看来周二哥的师傅当是姓铁没错了,这铺子的名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