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也不知他这话是对池鱼等人说的,还是对她身后那些抬棺的人说的。
可这与池鱼她们何干,他们的恩怨他们自己解决就好,凭什么将气撒在他们这些外人身上。
池鱼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对他升起一丝同情之心,依旧冷着脸,寒声开口道。
“道歉,别逼我动手。”
那老二依旧梗着脖子不愿低头,池鱼也不和他废话,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手中荆棘朝他手臂狠狠劈扫而去。
而就在这时,一根扁担从斜肆里插了进来,挡住她这一击,池鱼似是早有料到一般,身影如鬼魅一般从那扁担下滑了过去。
在那人还没来得及收回之时,一把抓住扁担一头,抬腿直接一脚将其踹成两截。
扁担那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这力道震得后退两步。
池鱼趁机上前,一把扣住那个叫老二的,抓住刚刚拿扁担劈向池叔的手,朝着反人类的方向折去。
只听“咔嚓”一声,直接将其给掰折了。
“啊……我的手。”
随着那一声痛呼,原本七尺大汉,瞬间萎靡的抱着手蹲在地上。
这次池鱼可不似在黄大姑家那次,只是将他们的关节给卸了,却实实在在的给折断了。
毕竟,黄大姑舞的再欢,她不过是小打小闹,而这男人刚刚那一扁担若是打实了,池叔还焉有命在?
沈玉听到那声音,眉头一挑知晓池鱼是真的生气了。
那个被池鱼一招震退的人,这下也反应过来,沉着一张脸道。
“姑娘是不是过了,就算我兄弟有错,你也不能出手伤人。”
池鱼轻嗤一声。
“我没给过他机会吗?”
“刚刚他那扁担砸下来,要不是我师弟反应快,我可以保证今天你们这群人谁都别想活着下山。”
“我兄弟只是……”
那男人还想狡辩什么却被池鱼无情打断。
“你们因何如此与我何干,谁招惹你们你们找谁,凭什么要牵连我们。
既然管不住你家兄弟,就别现在在这里叽叽歪歪。”
说完也不看那人难看脸色。而是反手用手中断了半截的扁担,挑起那个老二的下巴,冷声道。
“现在、过去给我叔跪下道歉。”
那老二一听她得寸进尺的要求,抱着手恶狠狠的瞪着她。
“不可能,老子就是死也不可能跪下。”
“是吗?那我就看看你身上的骨头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池鱼说着还想再动手,却听到身后突然一阵躁动。
“诈、诈尸啊!”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那原本被人抬着的棺材瞬间被丢在地上。
甚至有人不管不顾的转身就往山下跑。
池鱼回头看了眼棺材,冷嗤一声道,“人都没死,哪来的诈尸。”
她刚刚便发现有些不对劲,怀疑棺材里的人不过是暂时闭气陷入了一种假死状态。
而现在这般情形,她更加确定自己猜的没错了。
池鱼这话却如平地一声炸雷,直接将所有人都炸愣在了当场。
而人群里人有震惊,有人惊恐,还有人眼中藏不住的慌乱。
池鱼眸光一凝在众人面上扫过,心下已是了然。
原本还在和他嘴硬的那人,此时,眼里也是一片惊诧之色,也顾不上之前的龃龉,忙不迭的追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池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答。
她会多此一句不过是怕那些人真以为诈尸,慌不择路冲撞了她叔婶和小睿儿,可不代表自己有义务帮他。
而就在这时,那群气汹汹的人当中有人认出了池鱼。
大声惊呼道,“大、大哥,这姑娘不是那日在县城救了县太爷家小公子的池、池姑娘吗?”
那人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天生就有些结巴,一句话断了几次才说完。
但语气中的激动之情却不容忽视。
那被他叫做大哥的人也朝着池鱼投来审视的目光,随后眼中突然迸发出亮光,手中半截扁担一扔。
“噗通”一声跪在池鱼面前。
“池姑娘,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求姑娘看在舍妹无辜的份上救她一命。”
在认出池鱼之后,他立马便想到她刚刚说的话。
连济仁堂的大夫都断定无救之后,她还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其医术自然不用多言。
而她断定他们小妹还活着,那必定是错不了的。
当即也没想太多,便直接给人跪下来。
而那个刚刚还在和池鱼嘴硬的人,在听到大哥这话过后,也回过神来,这下骨头也不硬了,跪地“砰砰”磕起头来。
“所以说,我要是不会医术,不能救你们的亲人,今天我叔叔差点挨的打就白挨了?”
池鱼不仅没有因为他们的下跪而心软,反而越发的不满起来。
若是一开始他们在知道差点打错人过后,便出声道歉,她或许还不会袖手旁观。
但现在,她却是一点也不想管。
他们的亲人就是亲人,别人的人命就不是人命。
池鱼对他们这种人升不起半丝同情心。
趁着现在人群轰散了不少,牵着小睿儿,扶着池婶便领着一家人往山下走。
那群人还想上前阻拦,却被沈玉和池叔两人打趴在地上。
笑话池叔本身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不然当年也不能从山匪手中救下黄丰了。
只不过,前些年人受伤荒废了些,但对付这些普通人还 戳戳有余。
刚刚也不过是腿脚不便和没反应过来这些人会突然出手,才差点被打到而已。
到是原本抬棺那方的人,在听到池鱼会医后,原本拎起的心,在看到她并不打算救人,而径自下山后悄悄松了口气。
池鱼路过棺材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池婶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但对于池鱼做的决定,她从来不会反对。
更何况,那些人还差点伤到她的夫君。
只能说那些人今天能遇到他家小鱼儿是他们的福气,但他们却亲手将这福气给丢了出去。
而就在扶棺的人纷纷给他们让路,几人就要下山之际。
突然一个和约莫和小睿儿差不多大的却异常干瘦的小孩儿,一把挣脱了钳制他的大人。
如炮弹一样冲了出来,抱着池鱼的小腿,跪在地上哀求道。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只要你能救她,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