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虽是疑问,但里面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那人不得不老实点头。
“我功夫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要是想跟踪一个人绝对不会被发现。”
他这话说完,便对上池鱼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人只觉呼吸一滞。
“呃……”
半晌默默的转过头去,不看池鱼的眼神。
“你叫什么?”
过了半晌池鱼才出声问道。
“容九。”
容九低声回答。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再瞒着没有必要。
而主子也交待过,若是池姑娘发现什么,就如实回答,若有需要可为她所用。
池鱼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不太像是名字,更像是代号。
但想想这是在古代,便是在她那个时代,她出任务时不一样用代号吗?
于是也不计较,接着问道。
“跟在我身边的都有哪些人?”
容九依旧如实回答。
“容三、容六和我。”
“三六九?”
池鱼不知该是什么表情,想了想还是道。
“一会进了村子,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没叫你不要出来。”
“好。”
容九应得十分干脆,如今在池鱼面前也算是过了明路,也不用像之前一样提心吊胆了。
就在他如此想着时,池鱼又道。
“你们有马匹吗?”
容九点了点头,“在村外的林子里放养着,随时可以召回来。”
池鱼想想也是。
不然,她每次进城,他们是如何跟上的,总不能一路用轻功吧,这距离可不近。
池鱼点了点头。
“准备两匹马,夜里随我出趟门。”
容九不知她要去哪里,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
池姑娘肯吩咐他办事,这是允许他们跟在她身边的意思吗?
随后问道,“要叫容三和容六吗?”
池鱼看了他一眼,“随便。”
本来这件事她打算一个人去做的,但平白多出来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容九听了这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池鱼抬手打断。
“叫你主子就算了,一点小事还用不着他。”
容九微张的嘴瞬间闭上。
他只是想让主子露个脸刷点好感,这也不许的吗?
想归想,但他也知道,若是惹恼了池鱼不让他跟着,那时在主子面前更不好交待。
而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该如何向主子解释这件事才能不受处罚。
不过,转过来一想,他们不过是从暗中保护,变成了明着给池鱼做事,主子应当不会生气的吧。
许是想心事想的太过投入,容九脚下一个趔趄朝前扑去,若不是池鱼反应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他就算不直接滚下山摔死,也得被背后那玩意给压死。
容九不禁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冲池鱼郑重道谢。
“多谢池姑娘救命之恩。”
池鱼抚了抚脑袋,心想着容诩这都是哪里找来的这些奇葩,就他这样走个路都能摔着,真的能保护她。
而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闷哼声从脚底传来。
“救我……救救我……”
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若不是两人都耳力奇佳一定会错过。
池鱼往回走了两步,看到刚刚容九被绊倒的地方,枯叶下面似乎有什么在蠕动。
池鱼凝力成气,手掌一推便似一阵清风抚过,枯叶被吹散后落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
容九看到这一幕不禁眼中一亮,他就在想刚刚在山洼里那一阵诡异的风从何而来。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池鱼想放火,就突然扬起一阵大风,原来是和她的功法有关。
池鱼没看他那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而是上前查看地上的人。
池鱼看着地上的人眉头微拧,这人看着面生,可不像是他们这周边村子的人啊。
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最奇怪的是,这人身上伤的颇重,可看那伤口却并伤是被山上的猛兽所为,反而利器所伤。
天水县还算太平,虽有几处匪窝,但新县令上任后已经清剿的差不多了。
近期更是不曾听说有山匪出来祸害百姓,而那些山匪如今听怕是躲还来不及哪里敢轻易露头。
那这人是从哪里受的伤,又为何倒在这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池鱼不禁狐疑的侧眸看向容九,心想着这不会是他们刻意安排在这试探她的医术的吧。
容九见状立马摆手,撇清关系道。
“池姑娘可不是我。
要是我,刚刚也不可能拌到,差点摔下山去啊。”
虽然,他这话不太可信,毕竟,那一下也是可以装的。
但,池鱼还是信了,谁让这家伙不太聪明呢,就算要演戏,容诩也该安排个机灵点的过来。
容九可不知她此时的想法,见池鱼没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容九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要救他吗?”
容九试探着问道。
池鱼没说话,而是蹲下身,扒开那人的外裳。
果然,如她所想破旧的外衣下另有乾坤,但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套着一层甲胄。
这下便是不救也不成了。
池鱼示意容九将身上的猎物放下,将人背起来。
“先带下山再说。”
有容九这个冤大头在,她到也不怕到时人救不活招来麻烦。
容九背着人,为难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熊瞎子。
池鱼知道他在想什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单手拎起一条腿,拖着便往山下走。
一只熊瞎子而已,还能难倒她?
至于,扛在肩上,那到不至于,她这一身衣裳可是婶子新给她做的,才穿了没几水呢,要是弄了血渍洗不掉,她会心疼的。
至于,那熊瞎子反正是死物,皮糙肉厚的,拖着就拖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池鱼他们这么一耽搁,回到村里已经天快黑了。
池叔和池婶早早便在门口张望,始终不见池鱼的影子也是急得不行。
池叔终于忍不住了,旱烟往腰一别道。
“我去迎迎。”
池婶一把拦住他,他的腿脚才好一些,平日里池鱼常叮嘱他没事不可常时间行走。
要出门最好拄着拐杖,而这小老头特别倔,残了这么多年,他最想丢开的就是拐杖,哪里肯拄。
而如今看他空着手往外走,池婶可不得拉着他吗?
那山路难行,是他能走的吗?
“去什么去?回头腿又疼了,没得给小鱼儿找麻烦。”
说着将腰间的围群一解,丢进池叔怀里道。
“我去山脚看看。”
而始终跟在两人身边的池睿也扯扯她的衣袖表示要跟她一起去。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叔,婶,你们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