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龚娜买回来的凝神糖被要求让给弟弟之后,她情绪崩溃了。
从小,她吃的穿的都要排在弟弟后面,她已经很忍耐了。
但凝神糖,能让她更聚精会神地学习,逃离原生家庭,她不想让给脑子不好的弟弟。
委屈不甘的泪水唰唰唰地流出来,趁现在天色还早,她去了几公里外的村子,在农贸市场的地摊上买了一袋灭鼠的老鼠药。
回家时再去小学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五毛钱一包的硬糖。
“吃吃吃,我让你吃!要是惹急了,就吃老鼠药吧你们!”晚上12点,弟弟龚庆去网吧打游戏还没有回来,她偷偷潜进弟弟的房间里,摸出小瓷瓶把凝神糖全部换成劣质的硬糖,凝神糖全部转移在她的口袋里。
刚走出房门的龚娜和刚回来的龚庆碰个正着,“姐,你进我房间干嘛?不会想偷东西吧。”
龚娜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她回头看了下紧闭的窗户,眼睛一眨也不眨,“你有什么东西让我偷的?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我帮你关窗户。”
“哦。”
晚上,龚庆睡得跟猪一样,对于晚上下不下雨不知情,但是第二天出去外面看到的地面是干的。
一个星期后,黄兰发现儿子还是吃了睡睡了吃,学习上没进步反而还胖了。
饭桌上,她问龚庆:“儿啊,妈给你的糖你吃了吗?”
同饭桌上的龚娜低垂着眉眼,眼神闪了下,她没有出声,默默夹菜吃饭。
龚庆想到那香料味很重的廉价硬糖,皱了皱眉,道:“我都多大了,你还买那种难吃的糖给我。没吃,我丢了。”
“你丢了?”黄兰脸一沉,她没有怪儿子把东西扔了,反而怪女儿没有告诉儿子那东西的价值,“儿啊,那糖3500块钱一瓶呢!你丢哪里了?”
“咳咳,3500块钱一瓶?妈,你疯了吧!就那不值钱的东西又硬又难吃,你花着钱买这垃圾玩意还不如给我钱去玩呢!”龚庆吃惊地差点呛着。
“不可能!那糖一进嘴里面就融了!味道可香了!怎么会不好吃,儿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吃就扔掉了?扔哪里了?”黄兰饭都不吃了,站起来揣着手走来走去。
“垃圾桶。”
龚庆刚说完,黄兰就赶紧去家里的垃圾桶里面找。
龚庆脸上神情无所谓,“前几天扔的,垃圾袋都换新的了。”
黄兰气得嘴都歪了,“儿啊!那很贵的啊!”
龚庆说:“贵也不好吃,买来做什么。”
黄兰猛然来到龚娜面前,劈头盖脸就给了龚娜一巴掌,“都怪你!你没有告诉你弟这是个糖是个好东西!你这个败家女!3500啊,你浪费了我3500元,这个寒假你给我打工去!”
打工?龚娜马上高三了,她才不去打工,“妈,我不去,糖是弟弟搞丢的,要去也是弟弟去。”
黄兰更气了,把怒气都发泄在龚娜身上,龚娜左右闪躲,她打得更起劲了,“你提你弟,你配和你弟比吗?!你就一个败家女,你弟可是我们龚家的宝贝!”
“啊!妈,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龚娜痛呼出声。
听到女儿的痛呼声,黄兰内心生气一股无法言喻的兴奋,她抽了身上的皮带继续打。
“啊!妈,我错了!我错了!”龚娜眼中闪过一道阴寒透骨的眼神,宝贝是吧,那你们一家人到地下相亲相爱去吧!
饭桌上的龚父和龚庆父子俩对眼前的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龚娜的痛呼声熟视无睹,他们俩安静地吃饭,眼睛都不抬一下。
吃完饭后,他们三人全部都去客厅或房间休息,留下龚娜一个人收拾残局。
黄兰昨天去超市抢了一箱快过期的瓶装牛奶放到冰箱里,她回房间里把那小包老鼠药拿出来,然后每瓶牛奶扭开都放了一丁点老鼠药进去。
“龚娜,拿个西瓜出来。”黄兰在客厅里呼唤龚娜。
冰箱前的龚娜心中一紧张手一抖,她手下的那瓶牛奶倒进去了五分之四甚至更多的老鼠药。
“来了。”龚娜把老鼠药的包装袋收好扔进厕所里用水冲走,才出来端西瓜给他们。
果然,第二天早上的黄兰从冰箱里面拿了三瓶牛奶出来,龚父一瓶,她自己一瓶,儿子龚庆一瓶。
龚娜看着摆在他们的面前的牛奶,内心闪过一丝不忍,嘴巴动了动,“妈……”
黄兰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道:“妈什么妈,想吃没有手吗,不会自己去拿啊!”
龚娜心中冷笑,心道:妈,是你害了他们。
预防自己暴露,龚娜也去开了一瓶牛奶,她还没喝,就被黄兰接去喝了一半。
“看什么,你妈我那么辛苦,喝你两口怎么了。你昨天害我丢了3500,你没资格吃!”
龚娜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把牛奶接回来,黄兰一个人喝了两瓶。
下午,父子俩没什么症状,但是黄兰出现呼吸困难、昏迷的症状。
看着母亲痛苦的面容,龚娜还是有点心软了,她第一时间建议他们去医院,“爸,我们送妈去医院吧,你们要不要也去检查一下。”
龚父道:“去什么医院,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