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说实话我也很苦恼,毕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没有老大那样的好脑子。”小禾小手一摊,秀眉微蹙,叹了口气。“动静太大不好收场,万一不小心将组织暴露的话,我万死难辞其咎,对不起老大,但只是远程监视的话又看不出什么来......”
说到这,她便竖起一根食指,脸上浮现出小小得意,“诶!恰好我在路上看到了那几个小鬼,一个妙点子瞬间冒了出来,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实施的很不错。”
“呵,妙点子?你就不怕我直接宰了那几个小鬼?”安室透轻蔑地笑了一声,眼神阴沉地说道。
小禾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哎呀怎么可能,你顶多是把那几个小孩子暴揍一顿,要杀的话也不会挑在今天,毕竟几个孩子能查到你什么秘密呢?而且今天他们已经跟你有过交流了不是吗?到时候警方查起来你肯定要被列为嫌疑人。”她笑意逐渐冰冷,眼眸微眯,“况且你应该能注意到吧,那个戴着眼镜的小鬼住的地方是在哪里,要是明知这点你还是执意要杀人灭口的话......嘿嘿,那我可就给苏兹老大立大功了啊。”
“那个孩子我没记错的话......”经她这么一说,安室透皱眉思考了片刻,不多时便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答案,“是住在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家?他到底是什么人,今天跟着他们一起来咖啡厅的那个年轻男人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名侦探望月凌人吧?几个孩子怎么会跟两个名侦探有这么多牵扯?”
“哈哈哈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少年侦探团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懂不懂,你以为我真的随便找几个玩过家家的孩子来跟踪你啊?”小禾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怎么样波本,那几个孩子有没有让你刮目相看啊?”
“几个臭小鬼而已,不值一提,你就不必反复跟我吹嘘你的灵机一动了,只会让我觉得可笑。”这个所谓的少年侦探团真正让安室透在意的只有那个戴眼镜的小鬼,但是他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眼前这个女人,这样可以尽量避免那些孩子被过多关注。“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没事啦,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小禾十分有礼貌地说道,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这下我就放心了,马上要跟苏兹老大接头的波本不是什么老鼠,而是十分能干的人。”
她说完后就转过身,将后背不做防范地暴露给安室透,举起手臂挥了挥,“那我就先走啦,年轻女孩可不能熬夜太晚,会长皱纹的。”
安室透看着女孩不紧不慢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他有些摸不准这个跳脱的女孩脑子里在想什么,明明不久前还跟自己生死相搏,现在却如此不加防范,难不成她真的打定了自己身为组织成员不会对她下手?还是真的这么相信苏兹的影响力,觉得自己不敢对她动手?
不,她不是没脑子,也不是肆无忌惮,而是不在乎!
安室透瞬间想通了一切,对方试探自己的原因仅仅是为了帮苏兹排查自己是不是卧底,但是这种事情并非是苏兹安排的,而是她自发去做的。
这个女孩对苏兹忠心耿耿,她在跟自己动手时说了一句:“能够陪苏兹大人一起去那个岛屿......”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岛屿就是明天自己要交给苏兹的资料中提及到的时间岛吧,她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会被安排跟苏兹一起去那个岛屿?这事自己倒是没听朗姆说过......
安室透凝视着小禾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头突然一动,一个念头涌上他的脑海:那是不是说明她今天所做的一切苏兹并不知晓?那如果对她进行秘密抓捕的话......
这个念头瞬间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在安室透的脑海中飞速涌动,他不断重复地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
如果抓捕成功的话,再让风见他们抹除监视器记录,苏兹怎么都查不到自己身上,而这个女孩是苏兹的得力手下,肯定知道很多组织情报,最起码关于苏兹的事情她肯定是知道的,至于她会不会招,这个很好解决,只要动用一些手段,怎么也会吐露出一些东西......
安室透越想越觉得这一单可以做,越想越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不定能以这个女孩作为突破口,进一步揭开这个神秘犯罪组织的真面目,能让那些牺牲的人瞑目......景光......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拿出手机开始联络风见,让他们在那个自称小禾的女孩离开的路上进行埋伏。
“啦啦啦......啦啦.....啦.......”小禾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蹦蹦跳跳地走进一条小巷,神情轻松愉悦,似乎黑暗的小巷对她来说不存一丝一毫的危险,而更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一组已看到目标!汇报完毕,请指示!”
“二组已封锁出入口,随时可以行动!汇报完毕,请指示!”
“三组没有在四周发现疑似目标同伙的可疑人员!汇报完毕,请指示!”
安室透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汇报声,深吸一口气,风见已经带领手下持续跟踪了这个女孩二十分钟,未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而针对她的网也逐渐合拢,现在正是最佳的收网时机,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女孩抓捕。
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在抓捕过程中会不会被对方将消息泄露出去?对方真的毫无防备吗?这个女孩是苏兹的得力手下,如果苏兹事后调查的话......
刹那间,无数纷乱的想法在安室透心头浮现,又一一被他按灭,计划虽然有些仓促,但这些手下已经跟踪了二十分钟,对方并无任何异常,麻醉枪也已经瞄准好,一旦行动,对方就会在一瞬间失去行动力,根本没有泄露消息的时间,一切都很完美,只需要自己下达命令......可是,为什么心中会涌现出这么多的不安呢?
安室透唇齿微张,果决的命令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口,心中的不安无法被消除,因为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而且忽略的并非什么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而是足以致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