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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原始的肉搏下。

双方的肢体在这瞬间的接触中开始快速脱落。

只有钟转化成为的血肉构造体在命中奇观机械转化成的血肉构造体的时候会发生,它伸展自己张开的关节重重落下。

命中的瞬间,双方的血肉和钢铁常人无法观测到的碰撞中瓦解。

维持起血肉构造体本质的知性和控制力在接触的瞬间,双方的能量中和对冲瓦解。

将自己的知性转化成为同步拆解敌人知性的武器,季林看着那些在源质下反馈中告诉自己这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杀伤能力。

无视一切防御直接杀伤目标的知性,摧毁理智

质量战争。

双方抛弃了一切技术与技巧,以最纯粹的机械模式进行质量的交换。

你的质量,我的质量。

你的知性,我的知性。

来,战斗。

带着电弧的构造体伸展出重拳,重重落在奇观血肉构造体的身上,带起一片飞旋的钢铁碎肉落地。

而奇观血肉构造体予以回击,扭曲的多肢如动能长枪般重重落在钟的身上,撕裂开最外层由金属框架构建起的表盘。

它在找,它知道对方是被核心驱动着才能站起的怪物,它的存在完全依赖符文核心这一心脏。

它将自己的知性从那些被即将命中的区块中回撤,它是一台有智慧的计算机,这一诞生于混乱的造物在战术上没有办法和它相提并论。

以奇观构筑起的血肉轮机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破碎的知性在它的身体里流淌,如同没有目的的士兵在游荡。

还缺乏一位统领它的君王。

————

季林在皇宫中穿行,看着那些挂在墙沿上的属于文艺复兴时代的壁画,它们歌颂者罗马时代的美好。

罗马。

最后的帝国。

这片土地留下的幻梦。

他们歌颂着罗马,罗马在诗人的唱诵中永恒的存在,可罗马已经在历史的长河里消失。

但就是那两千年的帝国,也拖着烈日下的水渍在1453年为自己的生命画上句号。

————

季林在皇宫的顶层找到了那位女皇,卫队依旧坚守在她的身旁,不让季林这位外来者向前一步。

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处咆哮着战斗的两台血肉轮机,它们之间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你好啊,来自东方的...朋友,一名魔法师...在这个时代见到你们还真是稀罕。”

她笑着,让卫队为季林让出一条道路来。

“都已经走到这里,为什么不来喝一杯茶呢...哦,这是来自你们的国家的武夷山大红袍吧...?”

那应该是最好的茶叶了。

季林没有说话。

“我们的秘术师认为,这项血肉和机械的结合,源自灵魂...在转化到达极致的时候,逆转符文核心...”

维多利亚的声音苍老而坚定。

“他们说那种级别的血肉轮机可以在最后完成自己的转化,足够的灵性可以诞生出一枚绝对的...完美的...能够把人变成完美永生者的核心。”

季林瞳孔骤缩。

如果有足够的知性足够她消耗,如果有几乎无尽的知性供她消耗。

她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用奇观构造体稳固自己的权威,那东西是绝对没有办法长期受控的。

而是用奇观构造体制造大屠杀,足够的生命与知性在它的身体里汇聚,那巨兽级的血肉构造体本身就是一个大熔炉。

为了熔炼出能够让她长生的符文核心。

而普通人的死亡是不够的,他们的灵魂质量太低,这个同质化过度的世界摧毁了应有的知性...

万人的伤亡,数十年的谋划。

一切的始终。

长生。

将血肉转化成机械同步,被同质化是失败的表现。

将血肉转化成血肉与机械的融合体,维持理智是可能的,但依旧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有缺陷的长生存在,那么没有缺陷,甚至代价极低的长生也会存在。

在足够长的时间尺度上,人,也是一种可再生的资源。

“你们做的很不错...但马上一切都要结束了。”

季夏摸出一块硫磺握在手中,淡黄色的粉末从他的指缝中落在地上。

“硫磺...?魔法师先生,你要用对付女巫的法术来对抗我吗?”

维多利亚依旧坐在茶桌旁,安静的看着远处正在搏杀的两台...不,甚至可以说是两团纠缠在一起,但在不停的用着分化出来的肢体轰击对方的怪物。

它们源于一种技术诞生,纠缠在一起后只能根据左右来划分敌友。

“你没有办法伤害我,你在这里施展的所有法术都会被‘抵消’,先祖除了皇宫里挂着的字画以外...还有很多东西...”

能够让魔法师们失去战斗力的东西。

透明的盾墙阻拦住了季林丢出去的迫击炮弹,凌空引爆的弹体甚至没有办法对卫队们造成伤害。

火炮支援已经用过了,魔法无效,枪弹无效。

而远处,两台构造体也即将分出胜负。

夜鸦与特警们在广场上与被转化的士兵缠斗,他们在用自己的生命阻止这些被转化的士兵带着炸药包登上由工业院的计算机转化而成的血肉轮机。

阴影掠过。

季林看着逐渐降落的浮空艇,用双轨气囊支撑着自己升起的气囊。

远处的战斗已然进入尾声...没有胜者,也不可能有胜者。

战斗促成了最后核心的凝结,而她现在要去收取自己的最终成果。

————

“能听得到吗?堂吉诃德?钟?”

尼古斯的声音传入。

“我们控制了一台他们建立的临时无线电通讯机,我想他们能用这种东西传递信息,自然也可以把信息传递给你们。”

所以这是一次全域广播。

我稍微调整了一些内部的零件。

“一艘飞空艇正朝着你们的方向飞去,摧毁它就是你的主要任务。”

他们听到了。

但已经没有多余的知性和能量供给他们消耗。

在这纠缠咬合中,双方的躯体接触,接触是为了构建进攻通道。

那些通路中无数场更小的战争在发生着,远比之前发生的所有战争要残酷和快速。

很快...再坚持一下,钟已经感知到敌人的一切陷入休眠般的停滞。

它的知性越过控制的极限,碎裂的钢铁和血肉在瓦解...在收缩?

它在这个时候居然开始了收缩?

但自己已经无法逆转了,要么作为机械永存,要么作为人类思考。

他不想成为处于两者之间的造物。

击落它显然不现实,自己连多余的,凝聚出一条进攻性血肉附肢的能力都没有。

他感受着对方的所有知性与能量都汇聚于一处,层叠的装甲与血肉打开,露出那枚闪着白色光辉的符文核心。

从飞艇上,人形护卫着女皇落下。

收缩啊...它仅存的这点能量应该也足够。

只是它在临死前也还想像人类一样思考,像人类一样感受喜怒哀乐。

真奇怪...死亡居然会是这种带着遗憾的感觉吗...

他看向远方对着自己挥手告别的,那个摘下短喙面具的男人,那名外来者。

他看着广场上厮杀的士兵,绚烂的焰团在广场上绽放,辉煌的加冕仪式变成了最血腥的屠戮场。

他说。

这是最后的路程了。

你和我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文明更美好的未来。

为了明天。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终点前的道路只有你们独自前进。

当然了。

它可以逆转化,自己也可以。

季林已经做完能做的所有事情,但他还没有,他还有最后的一点力量。

是啊,最后的道路应该由人类走完。

那是他们的道路和选择。

收缩全部能量。

“堂吉诃德!”

钟咆哮着。

人类的情感在逆转化后迅速注入它的身体,它的身体也终于有那么一部分是血肉。

他的情感,他的愤怒,他的理性。

自身的最后知性灌注。

逆转构造程序。

马蹄声响。

正义不再苍白,而以钢铁浇筑。

骑士穿着钢铁甲胄,驾驭钢铁与血肉构建起的战马,高举手中扭曲金属铸成的骑枪。

最后的骑士无声咆哮。

皇家守卫垂落的长枪被钢铁折断,它们挡在前方的身躯被铁蹄踏碎。

一杆长枪送入的心脏,贯穿最后的永生符文核心。

将永恒帝国的幻梦连同她的生命一起终结。

维多利亚的时代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