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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马宝贵跟孙二爷撕破脸,是在赛貂蝉离开以后。

至于说赛貂蝉怎么离开了呢?

这得从她舅舅说起。

赛貂蝉的父系一族,都因为她爹当年参加戊戌变法没了。

可她舅舅一家,却因为当时身在海外,没受到啥波及。

甚至于当年赛貂蝉能从青楼里被成功脱身,都有她舅舅的影子。

只不过彼时她舅舅遇到了点麻烦,自身难保之下,不愿意牵连他这苦命的外甥女。

只能选择让赛貂蝉成为一个土财主的小老婆,远离是是非非。

结果谁能想到,等她这舅舅在海外有了一定根基以后,想把赛貂蝉接过去。

才发现,赛貂蝉已经是走上邪路了。

居然鼓动马宝贵,当了大烟贩子。

这是缺了大德的人,才能干这让人倾家荡产的勾当啊。

舅舅想接赛貂蝉过去的心思就淡了。

再是骨肉至亲,不是个好人我接你干什么?给自己添堵么!

是吧。

这一次,赛貂蝉的舅舅到港城办事儿,遇到一熟人,不经意地跟他提起,说打内地呀,来了这么一个人,叫马宝贵的,领来了一帮子人,那帮子人狠呢,敢打敢杀的。

现在呀,那家伙的,跟孙老二一起干上社团了,可红火了,港城大街小巷,都有他们的人。

赛貂蝉她舅舅一听“马宝贵”这仨字,尤其还是从内里来的,来了以后还参加啥社团,不干好事儿那一套的。

他心里就咯噔一声,这怕就是外甥女赛貂蝉嫁的那男人吧。

于是回去就派人出去打听。

结果,还真就是。

把赛貂蝉她舅舅给气的呀,无论是他们家也好,还是当初的姐夫一家子也好,那都是书香门第,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这样苟苟且且,丧尽天良的。

咋到了外甥女这儿,就尽干这些个缺了大德的勾当呢。

有心想不管吧,可又想到,赛貂蝉是姐姐一家唯一存活下来的独苗。

而且姐姐姐夫一家,当年对自己帮助良多。

就这么放任自己的外甥女一错再错下去,实在是愧对姐姐姐夫当年之恩。

可他也不是个傻的,多少有点城府,没说直接就扑上去认亲。

而是找了个平日里跟赛貂蝉在一起打麻将的太太,

让她当中间人,替自己引荐赛貂蝉。

甥舅俩一见面,忍不住抱头痛哭。

赛貂蝉被卖进青楼那会儿,已经记事儿了。

而她舅舅当年是个小青年,现在虽然两鬓斑白,但因为保养的好,模样变化不大。

因此上赛貂蝉认出来这要跟自己见面的,是自己亲舅舅。

多少年的辛酸苦辣,终于见到亲人了,可着劲儿地一哭为快。

哭完了,赛貂蝉的舅舅就问她:

“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难不成就一直跟马宝贵这么厮混着?”

赛貂蝉打从刘胜利跟她说出,从青楼能顺利赎身的秘密以后,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一定的悔过之心。

现在一见自己舅舅面容严肃地问自己以后的打算,怯生生地对舅舅说道:

“舅舅,我跟马宝贵现在也是面和心不和。

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搬出去另过,谈何容易。

不说那些被马宝贵得罪过的社团人员,会怎么对我。

就说左邻右舍见我一个无依无靠地妇道人家,又岂不会算计于我?

因此上,我虽然有要离开马宝贵,自己过清净日子的决心,奈何,现实不允许呀!”

舅舅听了赛貂蝉这话,面色稍有缓和。

外甥女还不算一条道走到黑,知道要远离马宝贵,证明还有救。

不然,照这形式跟马宝贵继续厮混下去,将来绝无善终。

真以为社团做的越大越好呢,呵,天真。

没听说过树大招风么,这是人家没腾出手来对付他们呢,真腾出手来那一天,马宝贵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索幸外甥女赛貂蝉有心离开马宝贵。

那就宜早不宜迟。

因此对赛貂蝉说道:

“只要你有离开马宝贵的决心,其他的一切都有舅舅替你周旋。”

舅舅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虽然他人在海外,但在港城也有一定的人脉。

因此上没过几天就安排好了一切。

领着赛貂蝉就走了。

赛貂蝉临走之前,倒是好心好意地告诉马宝贵,现如今最好别跟孙二爷撕破脸。

俩人最好是保持现状。

左右孙二爷比马宝贵要大二十多岁呢,加上孙二爷早年混社团,身上都是伤,再活又能活几年。

容他多蹦跶几年又何妨?

平时对孙二爷多恭敬点,没准等孙二爷死了,旁人还得夸一句马宝贵仁义呢。

现在就跟孙二爷整得鸡刨狗咬的,让外人看笑话不说,难免的也得有人说马宝贵这人不厚道。

毕竟当初他们来港的时候,两眼一抹黑,是孙二爷好心接纳了他们。

让他们这些人,能顺利融入港城。

所以说,就算最后跟孙二爷斗赢了,也未见得是好事儿。

外人还不得说马宝贵等人忘恩负义啊。

到时候名声坏了,将来在港城还咋混呢。

可马宝贵这时候哪里能听得进赛貂蝉说的这番话呀。

他只是感觉到羞恼,自己的女人,说离开自己就离开了,真是半点情义不讲。

亏自己当年即便是逃来港城,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也没说半路把赛貂蝉给扔下。

赛貂蝉有啥脸面说自己跟孙二爷争斗就是忘恩负义呀,明明赛貂蝉自己才真个是忘恩负义的薄情人。

因此上,马宝贵一翻白眼,不耐烦地对赛貂蝉说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我,另攀高枝了。

那我的事儿,再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多言了,赶紧走你的吧!”

赛貂蝉一听,得嘞,这可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自己都要走了的人了,本来还念着跟马宝贵多年的情分,这才出言相劝。

结果人家不领情,自己这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上了。

呵呵,可也是,马宝贵可不像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还惦记着俩人多年来的情分。

人家可是有好多小老婆跟孩子的人呢,说不定自己走了,正合了他的心意呢。

这么一想,心也冷透了。

哼了一声,转身跟着她舅舅,就这么离开了港城。

至于最后去了哪里,又生活得怎么样,不得而知。

而马宝贵这边呢,赛貂蝉一走,他可就放飞自己了。

原来有赛貂蝉时不时地劝说着,虽然他不咋耐烦听,但因为过去听惯了赛貂蝉的话,行事间多少还有点顾忌。

现在赛貂蝉这么一走,马宝贵气赛貂蝉无情的同时,报复性地推翻了赛貂蝉在这儿制定的一切计划。

什么怀柔啊,什么隐忍啊,可去个屁的吧。

他要跟孙二爷硬杠!